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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亭远最近莫名有些心神不宁,加上一直没收到白以檀的信,趁着旬休,他独自去了苏郡。

牵着马进城,一路漫步到衙门,刚走到门外他就感觉不对,人比平时多了两倍,有的行色匆匆,有的严阵以待,其中不乏苏幼莹手下的精兵,在周围带刀巡视。

他拽来一个守卫,亮出令牌,询问他白以檀是否在此,守卫给出的答案恍如晴天霹雳,让他的心一下子揪紧。

“郡守前几日遇袭,尚在府中养伤。”

他立即翻身上马,在人来人往的城中疾驰如电,拐过几条街道,终于到达望眼欲穿的郡守府,连马也没来得及拴就往里冲。守卫们不认识他,纷纷提刀阻拦,他双掌齐出,浑厚的内力将他们震出几米开外,片刻间踏入了内院。

屋子后面又涌出一批精兵,把他团团包围,他不想浪费时间周旋,正想强行打开缺口,苏幼莹从房内出来了,一声令下,士兵如数退去。

“温将军怎么来了?”

温亭远没空寒暄,直接开口问道:“以檀受伤了?”

苏幼莹沉默地点点头。

温亭远面色愈沉,绕过她想进去看白以檀,没想到她骤然伸出玉臂横在门前,道:“她伤在肩处,不方便见人,我们去花厅坐坐吧。”

明明已经近在咫尺,只有一门之隔,这个关头让温亭远刹住脚步简直比登天还难,好在理智尚未走远,他深吸一口气,不舍地朝房内看了一眼,随即跟着苏幼莹去了花厅。

两人刚坐下,苏幼莹一杯茶还没倒满他就迫不及待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无缘无故遇袭?是谁下的手?”

苏幼莹缓缓看了他一眼,道:“此事说来话长了。”

白以檀受伤这几天断断续续说了一些,怀疑操控黑衣人的幕后黑手就在天都城,但没说原因,只让她小心提防,她吃惊之余立即加强了警戒,同时严格排查每一个进出城的人,但并没有什么收获。

面对温亭远她是存有防备之心的,因为白以檀跟她说过,一个月前寄过一封信给温亭远,要他帮忙寻找能治疗蛊毒的大夫,结果不但没收到回信还引来了刺客,所以苏幼莹怀疑问题出在温亭远身上。

“其他事可以过后再提,以檀现在伤势如何?”

“不太好,差点被人一箭穿心。”

温亭远蹭地就站起来了,面如寒潭,钳住苏幼莹的双肩急吼道:“你说什么?那现在伤势如何?”

苏幼莹盯着他那张担忧若狂的脸,一寸一寸地审视,迟缓地说:“失血过多,伤口发炎,能不能熬过去还要看……”

天意两个字尚未说出口,温亭远已经闯进了内室。

“以檀?”

“亭远?你怎么来了?”

这一幕相当奇怪,白以檀并不像苏幼莹所说的伤重昏迷,她斜靠在床头,右肩绑着绷带,膝上搁了一本书,用没受伤的左手随意翻看着,精神尚佳,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温亭远走过去坐在床沿,刚要察看她的伤势,苏幼莹也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手按在腰间的剑鞘处,眼底防备不减。

白以檀瞧出了不对,问道:“幼莹,怎么了?”

苏幼莹没答话,闪电般抽出佩剑架在了温亭远颈间,这动静把白以檀吓了一跳。

“你这演的是哪一出?快把剑放下。”

“你不是说给他寄了信之后刺客就找上门了么?他又这么巧来了苏郡,搞不好就是太子的人,来看看你死了没。”

“我心里有数,你听我的,把剑放下。”白以檀说着要靠近,却被温亭远拦住了。

“你别乱动,刀剑无眼,当心伤了你。”说完,他微微侧首道,“苏郡尉,不管你误会了什么,我是因为从湛州回来没有收到以檀的信才来苏郡的,这点瑾瑜可以作证。”

苏幼莹冷哼:“谢瑾瑜自己就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他有什么资格替你作证?”

眼见已成僵局,白以檀直起身子,想握住苏幼莹的手让她挪开剑,手伸到一半扯动了伤口,痛得一抽,低低地叫了声便捂着肩膀朝边上歪去。两人连忙收剑的收剑,扶人的扶人,紧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

“痛得厉害么?让我看看伤口。”

绷带上的血迹慢慢晕染开来,显然是伤口裂开了,温亭远心急如焚,一手揽着白以檀的腰一手就要撕开绷带,苏幼莹急赤白脸地抓住他,斥道:“男女授受不亲,要看也是我来,你赶紧出去。”

温亭远一僵,手缓缓放了下来,却仍舍不得松开怀中软软的身体,好在白以檀出声帮他解了围。“别吵了,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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