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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钧按住她的手,制止道:“别摘。”“为什么?”
“发冠很贵,不戴浪费。”
呃,押韵狂魔又来了!
锦夏如同被人击中一掌,捂着胸口做吐血状。
文钧对她夸张的反应,浑不在意,依旧自顾风流。
颠簸了一路,终于到了秋水轩胭脂铺,两人下了马车,意外看到店门紧闭,门楣上挂着的牌匾也不见了。站在门口敲了许久的门,没有人开。来来往往的路人,时不时侧目,仿佛在看一对傻子。
文钧停下手,跟邻居打听了一下,没想到,几天前,秋娘一家就搬走了。
听说,搬走前一天,两个长得像仙女一样漂亮的姑娘来找过秋娘,给她送来一只大箱子。秋娘夫妇抬着箱子去了钱庄,回来以后,把店铺转让出去了。从第二天至今,附近的人再没见过他们一家。
在这里开了将近二十年的胭脂铺,说走就走,干脆得好像逃难一样。
锦夏觉得事有蹊跷,可能没有他们说得那么简单,她仔细琢磨了一番。
两个漂亮姑娘,应该是白溪和红樱,除了她们以外,应该没有其他有钱的人家光顾秋水轩。她们不会平白无故给秋娘那么多东西,很明显,是收买了秋娘。秋娘知道泄露秘密,紫裳公主和文钧不会轻易放过她,于是变卖家财,逃之夭夭。
让锦夏想不明白的是,既然秋娘明知道杀萧令的存在,还要替紫裳公主送走男婴,理应是个不怕死的英雄,为什么能被白溪轻易收买?
实在太不合常理。
文钧提议,“还有一个人可能知道原因,锦相爷。”
相爷锦华和秋娘来往甚密,加上文修和文钧这一层关系,一定知道些什么。
两人重新回到马车上,直奔相府而去。
府里的家丁和丫鬟,见锦夏和文钧回来十分意外,有的忙着禀告相爷,有的去安排衣食,各司其职。
站在院子里,锦夏就听到后院传来摔碎瓷器的声音,不用猜就知道,母亲的疯病又犯了。锦夏和文钧四目相对,同时迈步,向后院赶去。
进门一看,每天陪在锦夫人左右,日夜照顾她的丫鬟没在,一地的碎片无人收拾,锦夫人站在屋子中间,抱着枕头痴笑着。
锦夏四处寻找圆脸丫鬟的影子,“娘,小初呢?”
“小初是谁?我的女儿?不,我没有女儿,只有一个儿子。”锦夫人笑意盈盈地拍着枕头,像是刚刚生产的慈母一般。
母亲的病实在让人操心,锦夏让文钧去找找小初,这段时间里,自己陪母亲坐会儿。
文钧刚迈出房门,就听到锦夫人说,“紫裳啊,小时候,大家都说你比我命好,可我觉得,你不如我。我的孩子一直在我身边,你的女儿却一天不得见。”
锦夏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娘说的名字,好像是紫裳,卫国的亡国公主的萧紫裳。记得秋娘的供词里面,分明说生了一个男婴,怎么会是女儿?难道当年紫裳公主诞下的孩子,是一对龙凤胎?如果是龙凤胎,男孩是萧文钧,女孩在哪里?
思索间,小初提着水壶一路小跑过来,匆匆向锦夏施个礼,替锦夫人倒了一杯水,伺候她饮下。
锦夏和文钧没什么能帮忙的,马上去找相爷锦华,想跟他问清十七年前发生的真相。
跟小初问过之后,两人径直去了前厅。
锦华跟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下棋。小男孩嫌他棋艺差,摆了两局就想走,锦华不肯答应,派人买了十斤桂花糕,小男孩陪他下一局,就给他吃一块。
小男孩吃了一天,撑得肚皮溜圆,想要回家休息,锦华还是不让,两个人拉拉扯扯间,被锦夏和文钧撞了个正着。
锦夏觉得头有点疼,家里的老爷子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夏儿来啦。”锦华松开手,把衣服上的褶子捋平,倒背着手,人模人样地站在那儿。
小男孩趁机溜了,临走又抓了两块桂花糕,这耍赖似的作风,气得锦华吹胡子瞪眼。
锦夏问,“爹,十七年前,紫裳公主生下的孩子,到底是男是女?”
“你听谁说的?”锦华问出口后,觉得不妥,心虚地改口道,“紫裳公主没有招驸马,怎么可能生孩子。你呀,好好在景王府里过日子,不要相信街头传闻。”
看样子,锦华不打算说出实情。
纸里包不住火,锦夏相信,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隐瞒的真相都将浮出水面。
离开相府的时候,锦夏回头望了一眼父亲。曾经浑厚的肩膀,现在单薄如斯;斑白的须发、沧桑的脸庞,无一不在提醒他,已经不是个年轻人了;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人记得,二十年前那个浓眉阔脸、薄唇挺鼻的卫国少年,究竟是怎样一个风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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