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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鸿修书一封,派人送去南卫侯府。
当天,皇帝下了旨,要文钧带兵出征,由锦华任监军,征讨叛军。
文钧父子走后,留守在京城的官员,全都小心翼翼,生怕做出什么事,触怒了皇帝,惹来灾祸。
谢天鸿更加密切地监视卫凉玉和陈师傅,看他们有什么行动。
皇宫和寒雅轩,安静异常,仿佛死一般的沉寂。
“三哥,既然你知道卫凉玉心怀叵测,为什么不索性揭发他,反而想办法监视他呢?”锦夏不明白。
谢天鸿回答,“捉贼捉赃,没有证据,就算我是皇子,也不能将他怎么样。”
“如果,他一直不采取行动,就这么放过他吗?”
“那说明,他改邪归正了。我就没必要非得处置他不可。”
锦夏还是不踏实。
她总觉得,卫凉玉像是一支上了弦的箭,不定什么时候,手一松,就会射到皇帝的身上。
监视卫凉玉的人回来禀报,卫凉玉最近安分得紧,比往日更小心谨慎,好像知道有人盯上他了。这段时间里,他老老实实在皇宫里呆着,连寒雅轩也不曾去过。
就这么过了两个月,文钧和锦华从边境回来,带了一个俘虏,径直面见皇帝去了。
谢天鸿和锦夏寻了个机会,跟着进宫,去听听边境发生了什么事。
文钧进了大殿,行过大礼,向皇帝禀道:“启禀皇上,边境之乱已平息,现捉拿领头肇事者,交由皇上定夺。”
皇帝坐在龙椅上,一手拿着奏折,一手提着朱笔,在纸上圈圈画画,听到文钧父子的声音,立即丢下手里的事,快步走下殿来,双手扶起他们,面带喜色,“南卫侯和锦爱卿,是大齐的功臣,怎么能跪着,快快起来。”
两人起身。
文钧派人拉俘虏上殿,之后退到一旁,静候皇帝发落。
皇帝绕着阶下囚转了一圈,摸着下巴,淡淡地问了一句:“朕问话,你要不要从实回答?”
俘虏叩禀:“罪民知无不言。”
“没有诚心,朕不相信。”皇帝抬头,向殿外的几个侍卫使了个眼色,“来人,先给他五十大板压压惊。”
俘虏没等回过神来,就被人拖了出去。
殿外噼里啪啦地响起板子声,以及一个男子忍痛的闷哼声。
半个时辰后,侍卫们把俘虏拖进殿来。
俘虏的屁股和双腿,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远远看去,血肉模糊的一片。额头上的冷汗,把发丝湿成几缕,吧嗒吧嗒地向下滴着。
皇帝端坐龙椅之上,“朕再问一次,朕问话,你是否会从实回答?”
俘虏叩头如捣蒜,“皇上问什么,罪民就回答什么,不敢有一丝欺瞒。”
皇帝满意地点点头,问道:“你就是叛军的首领?”
“罪民只是个出头鸟,替人挡枪罢了,背后另有其人。”
“是谁?”
“罪民不敢说。”俘虏突然全身颤抖,哆嗦个不停。一双眼睛,惊恐地四处张望,好似附近有人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一般。
皇帝冷哼一声,“你想再吃五十大板?”
“罪民一旦说出他是谁,就算皇上不赐死罪民,那个人,也会想方设法弄死罪民。”
“是谁有这么大的权利,敢在朕的眼皮底下杀人?”皇帝来了兴致,活动了一下身子,调整坐姿,饶有兴致地问:“说出来,朕赦你不死。”
俘虏反复考虑许久,权衡利弊之后,蓦地抬头,回答说:“那个人,是太子谢天鹏!”
文钧和锦华同时震惊,瞪大眼睛望着俘虏,稍后,目光移到皇帝身上。
皇帝的神色,跟他们两人无二,一样不敢相信俘虏的话。
俘虏见无人相信,连叩几个头,慢慢讲出原委。
太子谢天鹏自知在猎场时失言,让皇帝十分不满,本想找个机会挽回,但是,他不是那块料,实在想不出办法。最后,他不得不另辟蹊径,想出一个看似可靠的方法。
他先以卫国遗民的名义起事,皇帝必然会派兵镇压。
如此一来,京城随之空虚,他就可以趁机逼宫,自己夺皇位。
可他没有想到,出征的人不是白远枝,不是谢天鸿,而是文钧和锦华。
调虎离山的目的没有达到,他逼宫的想法,也就没有实施。
“好大的胆子!真是反了他了!”皇帝盛怒之下,一脚踹翻了面前的长案,奏折和笔墨纸砚滚落一地。
他满面愠色,立即传召太子进殿,准备严惩这个孽子。
站在殿外隐蔽处的谢天鸿,拍拍锦夏的肩膀,“后面要发生什么,我已经猜到了。咱们赶紧离开,短时间内,不要出现在皇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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