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银龙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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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莲在一大堆树叶中醒来,愣了几秒才想起昨天发生了什么。

“伊露，起床啦~”她轻轻拍了拍边上?睡成一只“大”猫的伊露，帮她把身上?卷着的叶子全部?扫到一边。

“咕喵…遗迹…”橘猫抖抖毛,打着哈欠翻起来：“早饭吃什么！”

“昨天在船舱里找到的罐头?最好储备着。”卡莲指了指外面：“反正?有湖有海，我?们弄根树枝试试看钓鱼？”

珑和光翼还在沉睡,她们一个看书看到太?晚，另一个鬼晓得几点才睡,一时半会大概醒不了。猫猫们静悄悄地跑到洞外,看向湛蓝的天空。

伊露猛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哈~怎么看都是?真?实的啊。”

海风吹起卡莲的长发,她随手折了一根树枝下来：“确实，如果是?虚拟世界,根本无法?模拟成这样吧？”假如真?的能模拟到微观的地步,那是?不是?真?实世界也无所谓了。

橘猫也开始帮忙,她用光属性异能将一条略微干枯的藤蔓变得柔韧：“而且我?朋友也进?不来,我?早就怀疑星网中存在异常部?分了。”

“不过这些也不归我?们管咯~”卡莲没太?在意，《小0猫》中也提到过星网是?虚实都有的，但救世主线与星网没太?大关联。

她们手牵着手,拿着刚刚做好的简易鱼竿跑向湖泊。

……

珑和光翼被一阵香味唤醒,鱼的腥味被盐与火烤层完全覆盖住，只留下动人的香气。光翼还在咽口水，珑已?经伸出手抓向了火堆上?的烤鱼。

在两只猫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她丢下鱼骨与树枝,面无表情地咀嚼鱼肉：“还行。”鲜味恰到好处,在饿肚子的时候鱼肉的嫩滑口感真?是?绝佳。龙不怕烫,热量就像辣椒一样只有酸爽的感觉。

卡莲叹了口气：“你还真?是?随意，不过都流落荒岛了，不随意也没办法?。”

珑用吃下第二、第三条鱼代替回答,第四条鱼被伊露一把抓回去，这才幸免于难。橘猫生气地把剩下的几条拿下来放到叶子里：“我?们好不容易才钓到的，你一个人就把最大的三条吃光了！”

没想到光翼居然开口解释：“这倒是?不怪她，龙族的食量比一般alpha要巨大几倍，不过你们两个也很奇怪啊，昨天的肉只吃下两块肉排。”

“奇怪吗？”卡莲小心地问，她昨天和伊露一人吞了两块肉排，快要撑死的节奏了。

“很奇怪，猫族的食量有这么小吗。”

光翼的话吓得两只猫同时埋下头?把鱼塞到嘴里。

伊露：“啊呜啊呜，是?啊，我?们个子特别小，个体差异嘛。”

卡莲：“咕喵咕喵，我?是?混血儿，体质特殊。”

啪，一小块鱼骨卡在了卡莲的喉咙上?。

“嗷嗷嗷啊…”树枝甩到地上?，布偶猫指着自己的脖子四处乱跳。

珑这次可算把头?从?小说中拔出来了：“猫也会被鱼刺卡住啊。”

“嗷嗷喵！”布偶猫在地上?翻着白?眼挣扎，伊露赶紧按住她的肩膀，伸出爪子想把鱼刺勾出来，但是?怎么都看不到。

橘猫着急地抬起头?：“你们谁知道鱼刺卡住了怎么办——”

一阵风从?伊露的面前飘过，是?珑的手臂，她直接一拳锤在了卡莲背上?。随着清脆的咔哒声，布偶猫把鱼骨头?一下子呕了出来。

“谢谢…”卡莲终于缓了过来，躺倒在伊露的腿上?享受治疗。

橘猫手上?的暖光划过布偶猫的喉咙，两个人同时放松地眯起眼睛。

珑看着她们默契的举动，歪了歪头?：“你们两个，是?情侣吧？”

卡莲和伊露刚一点头?，立马弹跳起来：“诶诶诶诶！——你为什么这么说啦！”

珑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很简单，我?从?未看过其他alpha像是?你们这样黏在一起，而且你们的默契和《猫之爱恋》里主角与恋人的默契一模一样。”

卡莲结结巴巴地反驳：“不、不要用小说里的设定替代现实！”

“就，就是?说喵！”伊露也面红耳赤地反对?。两只猫都不知道为什么脸上?火辣辣的，反正?，反正?就是?心虚，没办法?直接否认。

“真?的不是?吗？”珑收回目光，重新翻开小说：“你们放心，我?不觉得那有什么不对?劲。”

【不如说，能够深爱着某个人，并以此为目标…有点羡慕。】但珑并不会把这句话说出口，直觉告诉她，面前的两只猫所定义的【人生意义】与她截然不同。

光翼的吃相很文雅，但速度绝对?是?最快的，作为鸟…银龙，一条烤鱼到她嘴里再抽出来就只剩下一副完整的骨架。

四个人分完烤鱼又拿出昨天剩下的肉块，三下五除二全吃光了。

饭后，珑出人意料地先站起身：“昨天不是?有一座遗迹么，去那边看看好了。”

“诶~你不是?不着急出去嘛~”伊露跟着站起来。

“那就不去。”

“不不不，去的~去的！”橘猫和布偶一边一只推着珑走出山洞。

“昨天我?也看到遗迹了，四周都是?海，没有临近的岛屿。”光翼走在最后：“你们进?去过吗，是?什么时代的遗迹？”

猫猫怎么知道这些呢，还好珑居然愿意正?常对?话了：“至少?有两千年的历史，上?面的壁画画的是?银龙。”

光翼刷地停下脚步：“是?两年多年前的？不是?教会的遗迹。”完全是?肯定的语气。

珑头?也不抬：“嗯，估计是?古龙崇拜者?留下的，有真?正?银龙遗留的气息。”

圣子候选的声音很冷：“我?就是?银龙的血脉，真?正?的银龙仍然存在于世。”

“哦，那你去不去？”

“不去。”光翼独自回头?：“哪怕那里真?的是?回去的道路，我?也不会去参拜，这有悖于我?的信仰。”

伊露眼睛一瞪：“你这人——”

卡莲拉住了她：“先别管了，她有她的觉悟，要是?我?们出去了，大不了找教会的人来搜她么。”

“也是?。”

……

猫猫们跟在珑背后进?入遗迹，时间仿佛倒流到了昨天。

伊露紧握着圣剑，卡莲倒是?不怎么紧张，熟读《小O猫》的她非常了解一条铁律：珑的实力就像是?游戏中的外挂，一键打通全副本的那种。既然原小说中的珑可以带飞全员，没道理现在就超绝削弱嘛。

她们缓慢地前进?到第一个类似墓穴的空房间，珑在出门时忽然转过身，挡住出口：“可以了，光翼现在绝对?听?不到，你们从?实招来吧。”

“喵？什么意——”伊露还在茫然，珑的爪子已?经锵地一声按入石壁。

“是?你们两个拿了她的蛋吧？”珑另一只手的手指按在橘猫的肩膀上?，随时可以拧碎她的脖子：“你们的表情早就暴露了，说吧，是?藏在哪里还是?丢到海里了？”

卡莲的爪子按在珑爪上?：“我?们可以说，但你要保持冷静！”

珑的眼神闪过茫然：“我?要冷静？不是?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吗，虽然我?不喜欢那个家伙，但要是?你们真?的对?她的孩子做了什么，我?也要对?等的——”

龙的表情凝固了，就凝固在愤怒与茫然之间，因为……

咔哒咔啦，蛋在布偶猫手中颤动着，发出细碎的啄壳声。

卡莲深吸一口气：“实话告诉你，我?们昨天在船舱底下发现了这个，然后……你看，她是?不是?要孵化了？喂，不要离那么远啊！”

在卡莲老实交代的同时，珑已?经收起翅膀飞速地退到了房间外面。要不是?顾忌到不能把猫猫们关在墓穴里，她说不定会反锁石门。

伊露跑出去拽住珑的胳膊：“不要躲，现在你也知道真?相了，快开动你无敌的脑筋想想办法?啊！”

珑扭过头?：“不，我?什么都没看到。”

“不要逃避现实啊！”

珑点起手心的火焰加速向内前进?：“我?们不是?要探索遗迹吗，不要耽搁时间。”

“所以说不要逃避现实啦！”伊露气呼呼地跟上?去：“你懂得那么多，知道要怎么照顾鹅蛋吗？龙蛋也行。”

珑停下脚步：“我?真?的不知道，书上?说照顾孩子需要omega温柔的爱，我?不理解什么叫做【温柔的爱】。”

伊露疑惑地歪头?：“这句话的意思只是?需要悉心照顾吧？”

“不，omega的拥抱和歌声会给予年幼孩子特殊的好处。”珑面无表情：“我?没有感受过，也许是?不必要的，但很多书都说很必要。”

伊露与珑相顾无言，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却忽然听?到很细小的哼唱声。

是?布偶猫在轻轻哼唱，她用双手捧着那颗突然安静下来的蛋，悦耳的音符从?口中涌出。虽然是?不曾听?过的乐曲，却带来温暖的熟悉感。

小声的哼唱结束后，蛋轻轻摆动了两下，敲击蛋壳的声音有节奏起来。卡莲满足地抬起头?，发现珑和伊露的表情超级奇怪。一个像是?被人敲了脑壳的大狗，一个像是?在嘴里塞了一大堆零食的松鼠。

她噗嗤笑出了声：“干嘛啊，你们的脸是?要上?台表演吗？”

珑扭过头?：“没什么，继续走吧，你学过唱歌？”

卡莲牵住伊露的衣角一起往前走：“只是?哼唱不需要学啊，没规定只有omega可以唱歌吧？”

她们在安静的通道中前进?，穿过一间又一间闭塞的房间。壁画只有珑知道含义，也没有值钱的东西能吸引伊露的注意。卡莲的心思则放在蛋上?，一心一意感受蛋壳哚哚的敲击声。

就在所有人的心情都放松下来时，两侧墙壁忽然落下！

珑伸出爪子强硬地推回其中一面墙壁，墙壁的石头?外壳在大力震颤下碎裂，剥离之后暴露的是?一块块钢铁制成的穿刺机关。

“来这边！！！”伊露拔出圣剑，金色的辉光斩出一条光洁的道路，身后的通道已?经被落石完全封死，三人同时起跳，珑一手一个抓住伊露、卡莲，飞向中央空间最上?方的空洞。

就在龙翼穿过空洞之前，数道激光击打在珑的身上?，她重重摔倒在碎石中间，两只手还紧紧抱着两只猫。

“啧。”龙血撒在砂石上?，划破龙鳞的不是?实体物质，而是?来自于久远时空的一道咒术。珑了解这种咒术也知道如何去解——但她还不是?成年体，很难抗衡同为真?龙的压制。

哪怕那条古龙早已?死去。

光芒从?中心散射，一道道金色光束穿透石壁，漫天尘土中，属于龙的图腾从?禁锢中析出，腾空而起。

“你们站在这别动。”珑闭上?眼睛，密集的鼓点重新响彻脑海。这份图腾象征龙族的力量，银龙正?在呼唤后辈龙族去接受这份传承。

这里的龙族只有她一个人而已?，然而，珑并不需要什么传承！

【已?经灭绝的就让它?灭绝吧，尘归尘土归土。】龙爪毫不留情的拍向石壁，只听?到一声喟叹。

【后辈啊，既来接受试炼，何必如此粗鲁。】

“我?不需要什么试炼。”龙一掌拍在石壁上?：“更不需要你的传承。”一股痛快的心情从?心底涌出，她在拒绝，拒绝居然如此美妙。

【难道你感受不到血脉的呼唤？若不接受试炼，尔等便?再没有离开的机会了。】虚空中的声音用警告的语气针对?珑。

伊露仰起头?大声喵叫：“就是?你把我?们困在这儿的？！”她双手握着圣剑，时刻准备为这只老龙的灵魂刮刮痧。

【不，你们的灵魂与这里相互吸引。】

布偶猫走到石壁前伸出一只手，和珑一样按在上?面：“你们怎么看？要拆还是?要通关？”

珑耳边的鼓点还在不断作响，她面朝天空发出不耐烦的嘲笑：“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全都是?浪费时间！”

她在梦中经历过无数次试炼，获得过数种龙族的知识传承，区区一个银龙的传承又想怎样？

【尔等不要小看试炼，轮转千年，未有一人成功通过。】

伊露撅起嘴巴碎碎念：“那你们不等得后悔死了？”

【不悔，唯有战胜未来之人才有资格获得传承。】

布偶猫打了个哈欠，把爪子收回来：“开什么玩笑，什么叫战胜未来？你们要是?能预测未来，直接把传承给她们啊。”一个未来勇者?一个未来最强，银龙传承血赚不亏。

【我?族的秘法?可以窥探命运。】空中的声音一点也不心虚地说道：【尔等需得击破未来自身的幻影，方为战胜未来。】

“你想让我?们击败未来的自己？”珑的表情终于凝重起来：如果说有谁可以真?正?击败她，那必然是?未来的她，因为她只会越来越强，永不停息。

【没错，接受试炼吧。】光芒自所有人脚下升起，缓缓包裹住她们的身体。

橘猫情急之下拔出圣剑：“开什么玩笑？！要真?和未来的我?作战的话，她肯定比我?强啊。我?又不会偷懒。”

【无妨，幻境之中尔等的幻象对?尔等一无所知，偷袭致胜亦可。】

勇者?竟无言以对?。

呵，卡莲冷笑一声：“难怪数千年都没人通过，这种试炼太?阴间了。”

虚空中的声音没有回答这句话，金色光芒逐渐升腾到每个人头?顶。珑心中的战鼓一声急似一声，但她却突然很想说一句话——一句她原以为自己永远不会说的话。

珑抬起头?，张开口：“放开她们，这里只有我?是?龙族，只有我?需要接受试炼”

在两只猫猫惊讶的注视下，她突然很想笑：最感到惊讶的难道不是?我?自己吗。

【我?居然真?的把她们当成同伴了，开什么玩笑？】

【万物皆可化龙。】虚空中的声音分外庄严，然后光明反转，黑暗从?里到外交替螺旋，夺去了三人的意识。

……

布偶猫逐渐醒转，伸手摸到了柔软的垫子，再一摸摸，哎呀，是?橘猫的大脸呀！

“哦哦…”伊露咕哝着爬了起来，卡莲连忙松开捏着她腮帮子的手。她们四周的光线还好，能够看到一排宽大又熟悉的塑料垃圾桶横在巷子里，外侧能看到商店招牌的背面。

“这里是?哪里呀？”橘猫揉揉脑袋：“怎么感觉是?哪个超市后面的垃圾箱？”

卡莲把头?探出巷子口，端详了一会招牌，很肯定地回答：“这不就是?我?家附近的超市吗？”

“哪个家？”

“家园星的家，不对?，是?艾德里安的家！”

哦，伊露点点头?：“我?懂了，可能未来的你毕业回到了家园星，或者?是?假期暂住艾德里安家。说起来我?们真?的要去击杀未来的自己吗？”

卡莲其实也有点犹豫，毕竟《小O猫》原著中并没有提到银龙试炼。所有脱离主线的事情对?她来说都是?机遇与挑战并存，某种意义上?她和伊露都在赌运气。

经过一番考虑，她慎重地说：“还是?小心点吧，说不定是?陷阱，预测未来听?上?去太?不科学了。”橘猫认同地点点头?：“说的也是?，说不定是?让我?们和龙产生幻觉，自相残杀呢。”

卡莲深以为然，幻觉桥段在小说中太?多了，她甚至还有其它?灵感：假设这里真?的是?大家的未来，然后把现在的她们传送到未来杀死未来的自己，就产生了时空悖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