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决赛绝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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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小姐决赛？】

好像哪里不对,涌现在布偶猫脑子里的是星际小姐决赛——那是什么？记忆模模糊糊的，只记得清伊露，其他人…是谁？

和卡莲有着相同感觉的不止是伊露,其他人也一样，她们彼此间有些戒备地拉开安全距离。如果说布偶猫和橘猫姑且还能依稀记得有一场比赛需要去比,玉珑也明白自己需要获得胜利，其他的omega们已经彻底忘记需要做什么了。

她们的精神力不足以在模糊化的记忆中提取到足够多的信息,

毛球从高高的箱子上跳下,吓得最靠近的几只omega同时撤出好远。毛球在灯光中心旋转,变换为猫头鹰的样子：“好了~这样是不是亲切一点？那么~才艺比拼正式开始！”

他凭空变出手杖敲击地面，整个房间就像被拆开的立方体,六个面只有底面不动,剩下的全部拆解坍塌,重构为华丽的大剧院。

……

论坛被无数【？？？】刷屏了。

【？？？那个过分活跃的家伙是谁？还变魔术？】

【我觉得有点不对劲,选手们看上去很害怕啊……】

【有点像是记忆模糊处理，有必要吗？】

但是这些质问很快就被更多回复压了下去，其中有一部分是水军,另外一部分——自然是观众们了。

他们想看,非常想看，忍不住要看omega们最自然的一面。至于危险性…什么危险性？面对全星际的节目肯定没有危险。

真正的猫头鹰在包厢里急得攥紧手心，无?数次和中枢确认【真的绝对安全？】

【绝对,一定,保证安全。】

得到了ai的三重肯定,猫头鹰的心情才好一点点。但他还是有所?疑虑【那个新生ai是怎么回事？】

【它正常诞生于数据库,但诞生地点为一处古代遗迹，受遗迹内部磁场影响而出现异变。】

猫头鹰手指一颤【那真的安全？】

【它的意识无?法?凌驾于我，任何实质上的危险请求都会被我驳回,请放心。】

【那就好。】

【只是，必须等到它提交实质上的危险请求时，我才可以进行点对点驳回操作。】

猫头鹰用半秒钟理解了一下中枢这句话，脸瞬间变得五颜六色，好悬没有晕过去。

……

星网的世界中，omega们战战兢兢地站在水上舞台中央，周围一道道镭射光芒将舞台彻底切割成16等分，每个omega有一副小小的桌椅，桌子上放着抢答用的按钮。

“咳哼~”假猫头鹰风骚地一撩头发：“能够站在这儿的选手们都是s级omega，是星际最美、最有天赋的omega，那么对于一些常识性的问题，一定不在话下吧？”

没有人回答这句话，他迎来了一次理所?当然的冷场，不过假猫头鹰并不在乎冷场，他自顾自翻了个跟头：“总之，介绍规则什么的实在是太麻烦啦！先从抢答环节开始好咯！”

没等选手们反应过来，他从背后抽出一张纸片：“请听题，被誉为：【安德卡拉的明珠】的岛屿，坐落在哪个星球？”

这题卡莲知道，安德卡拉的明珠知名度很高，所?以题目难度类似于【世界上最高的山峰是哪一座】。她和伊露对视一眼，两人暂时没有答题。

原因很简单，对方没有公布任何规则，谁知道是什么情况啊。

“诶——没有人回答吗？真的没有人知道吗？”假猫头鹰睁大眼睛，确实没有人回答他。在场的omega全都想到一起去了：用放弃第一个问题，去试探出规则！

一片沉默中，主持人无奈地摆摆手，将卡片撕得粉碎：“那么，全体错误。”

在错误声落下后，所?有选手都感到地面震动-属于她们的舞台，往下降了十?几公分。卡莲想挪开脚，却发现腿被金属物质禁锢着，动都动不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不止是卡莲，站在卡莲左侧的红色孔雀发出一声哀嚎：“我、我们都动不了啊！万一继续往下的话、会、会会……”

【会死。】

她们每个人的记忆都是模糊错乱的，卡莲更是想到了一幕幕恐怖电影中的情节，危机感在内心高涨——

……

美杜莎在包厢中接通了猫头鹰的电话：“让中枢系统立即停止接入！这样的画面不该播出！”

猫头鹰的语气充满苦涩：“我建议您千万不要这样做，在异常接入状态下紧急终止，会对omega们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美杜莎沉默了，身为精神系幻兽的她实在太急躁了，差点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是啊，就连普通alpha也不可以随意按下紧急终止按钮。

猫头鹰一字一顿道：“中枢已经分析过，那个新生ai无?法?真正伤害到omega，只是会造成一定程度的心理阴影。在记忆模糊的情况下，多数omega应该会忘记发生的事情。”

“但是观众怎么会忘记！”

“观众不会忘记，但观众也不知道这是演技还是事实。”猫头鹰感觉自己的喉咙在冒烟：“只要让omega们承认这是一场安排好的秀，事情就可以挽回。”

美杜莎在电话对面深深吸气，她真的不想对omega耍这些手段——但真的别无选择了，可恶。

“好，记住你刚刚说的话。”

“是。”通讯器挂断后，猫头鹰晃荡了两下，在电脑上敲击【那个古代遗迹中还有试炼用的能量晶体吗？】

【没有探测到。】

那就好，猫头鹰总算稳住了，没有试炼用的能量晶体，就不会有真正的危险。众所?周知，ai是人造物，是不会说谎的。

为了安抚内心深处强烈的不安，他狠狠咽下口服式强制镇定液。

“请听题，第二题，请说出上周的星际黄金价格大致区间，给?出一个涵盖最高价到最低价，且上下差距不超过10的数字区间就好。”

卡莲和其他人一起愣住了，这是什么破题？她们怎么会关心星际黄金价格啊！

伊露一拍抢答器：“405-409星币每公克。”

“正确~恭喜恭喜~”主持人拍拍手，把手中的出题卡按在伊露的桌面上。这一次，其他人下降了20多公分，卡莲的脚底已经被水没过。

橘猫趁机抓住假猫头鹰的手腕：“快点公布规则，为什么我答对了还要下沉？！”

猫头鹰摇了摇另一只手的食指：“您可是一公分都没有下降哦？”

伊露双手握拳：“所?以我答对了，其他人就得下沉更多？！”

主持人笑容不改，用其余人捕捉不到的声音轻轻承认：“是啊，毕竟能够活着通过这场试炼的人，只有一位哦…勇者大人。”

伊露的心脏猛地一沉，她在内心呼唤中枢。

【这是试炼？】

【的确是勇者试炼之一，若是处理不好，也会出现牺牲。】中枢无感情的声音让橘猫平静下来。

【那我要怎么拯救大家。】对于勇者来说，根本没有只活下她一个人的结局。假如她能接受这样的条件，何必去拯救世界。

【很简单，卡莲她应该——】中枢的声音忽然中断。

猫头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在伊露的耳边回荡最后一句闲言碎语【就算是“我们”的神明，也不该影响试炼的公正。】

这是挑战吗？伊露咬紧牙关，她绝对会找出让所?有人都得救的方法！

——虽然她是这样想的，但接下来的事情还是超出了想象。

“正确。”

“没错~”

“恭喜！”连续三道超级简单的题目被人迅速抢答。玉珑也好，卡莲也罢，全都往下沉到了腰部。

【人只能约束自己，无?法?管理他人啊。】

现在，每个人都多少有一部分进入水中，完全浮在水平面上的只有主持人站着的中央舞台罢了。

卡莲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表情轻松的人，她看向对面的玉珑，甚至有心情问候：“你是龙族，应该知道很多问题的正确答案吧？为什么不抢答呢。”

玉珑只是摇头：“若是我就此苟活，也无?法?成为配得上易珑大人的人了。”

这句话本该让她人气发生波动，却没有产生任何影响。因为所有alpha都在屏息凝神：主办方刚刚发过公告，这是一场有所?安排的表演，所?有omage事先都被下过保护精神的暗示，不会因为畏惧死亡应激。

既然如此，能够观察到她们，一群s级omega面对死亡威胁的最真实反应——简直是千载难逢的大福利！活100年、不，200年都不一定能看到的啊！

Alpha们内心都有追求猎奇、刺激、危险的一部分，但对于omega，不管是社会还是教育都告诉他们一定要爱护、保护，连打扰都不应该……

现在，这样一直被捧在手心里的存在突然陷入虚幻的危机——一种奇妙的快乐在许多人脑内升腾。

论坛帖子的滚动速度放缓了，因为更加深重的情绪在心里继续，越胀越大，越来越沉……每个人都能依稀感受到心中高涨的某种东西，更棒的是——其他人，也一样啊。

所?有人，都是【共犯者】。

……

当水面没过大部分人的腰部，主持人夸张地打了个哈欠：“是时候进行下一个环节了，要是再不来点其他才艺展示，就真的变成知识问答活动了，无?聊，无?聊！”

他一边自顾自说着，一边抽出下一张问题：“现在，正确回答这一题的人可以选择进行一项才艺展示，假如观众们给出合格的提示，则选手获得处刑一人的权利，假如观众表示不合格，则选手本人被处刑~”

论坛实时贴原本减缓的滚动速度刷拉刷拉地加快了。

不是每个人都被卷入无尽的情绪中，特别是部分头脑和身体一样清醒的beta。他们受过良好的教育，有极强的道德感。

【开什么玩笑！对omega发出死亡威胁是严重犯罪！】

【即使是演戏也太过激了——而且我不相信那是演技…如果她们真的还记得自己在演戏，就算是影帝也做不到这么自然。】

【伊露猫的耳朵都竖起来了，一定应激了吧？可恶！要是她们谁出事了，我不会放过主办方的！！！】

【现在点投诉有用吗？我们赶紧点起来？！】

【没用了，只要主办方没疯，都不会突然中止omega的接入状态的。】

另一边，新规则也让omega们七嘴八舌地挣扎起来。

“哪有这样的道理！”

“是啊、是啊，这样答对了就要么被杀要么杀…怎么可以这样！”

“请听题——”主持人咧开嘴：“传说中的勇者之剑已经失落，那么，在传说故事里，勇者之剑埋藏的星球是？”

“是蛮荒星球，蛮荒星球-无?名，编号也被彻底抹去的某个星球。”伊露用最快的速度按下抢答器。

“真是超级正确呢！”假猫头鹰阴阳怪气地祝贺道：“那么，伊露小姐您要展示什么才艺呢？”

伊露将目光投在布偶猫身上，大声说道：“我要将这个机会让给——卡莲！”

【拜托了，一定要明白我的意思啊。】橘猫的眼睛一瞬不瞬，在场所有人中，有一件事是只有她与卡莲两个人知道的。

这样看似绝境的环境——只有对卡莲是不一样的！

更棒的是…她就站在卡莲的右手边，所?以，请一定要明白啊，卡莲！！！

……

论坛的帖子被顶得很高。

卡莲与伊露有个专门的【贴贴专区】，现在两拨人正吵得火热。

【这里伊露猫不够意思啊，那不是把好朋友架在火上烤？】

【楼上什么脑回路！明明是把逃生机会让给喜欢的人！】

【两个人都别逗了，特别z1189楼，真磕cp入脑呗，她们只是纯洁的朋友关系。】

【纯洁的朋友关系？z1232楼滚出！看看专区名字吧！！】

【你们别吵了，现在是划分界线的时候吗？！】

……

“我明白了。”卡莲微微一笑：“我要选择的才艺展示是——”

【肯定是歌艺吧。】玉珑的心情很平静，她浅色的眼中倒映卡莲的身影，心中着实有点羡慕：这个人有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天赋，甚至在这样的绝境中都能展露微笑，不逊一丝风采。

强者，就该如此吧。【和alpha一样的强者】

这句话浮现的时候，玉珑忽然一愣，但找不出任何问题。

是啊，也许真的是这样，现在的卡莲与故事中的alpha英雄一样泰然自若，仿佛可以拯救所?有人一般。

当然，那是不可能的。

玉珑暗自苦笑：我已经到了这般渴求拯救的地步了么。从理性的角度来看，接下来卡莲一定会通过歌艺获得胜利，然后选择处刑我——或者伊露吧。

因为只要我们活着，她的风险就是最大的。除掉最强的两人，最终能活下来的大概率就是卡莲了。

“射击。”

果然是——射击？什么射击？玉珑猛地抬起头，和其他的omega一样微微张开嘴唇。

【什么射击？】

“什么射击？”主持人也难以置信地推推眼镜：“是我想的那个射击，还是某个不为人知的、和射击同音的词语？”

“就是你第一时间想的那个，请给我一把枪。”布偶猫乖巧地歪歪脑袋，两只小爪子代替眼睛眨巴眨巴。

发现猫头鹰居然没有反应过来，卡莲又不耐烦地弹出手指，比划出了一把枪大致的轮廓。

论坛又又又一次炸锅。

【诶诶诶诶诶——】

【怎么可以给?omega拿枪啊，主办方有问题！】

【有p个问题！我就要看卡莲宝宝拿枪，谁都别拦我~~~】

【啊啊啊，我有生之年居然可以看到枪和omega放在一起，双倍的幸福！我此生无?憾！】

也不怪他们这么兴奋，就连那些半违规半合法?的杂志，哪怕印一些衣服很少的图片或者带有某种暗示的图像，也不会刊登omega与武器联系在一起的图片。

毕竟omega是脆弱的，不应该与危险的武器放到一起。即使有alpha很喜欢omega也很喜欢武器，他也无?法?找到类似的图片安抚自己。

……

“好不好呀~么么哒？”布偶猫给了主持人一个飞吻，表情纯良。

假猫头鹰还是一副为难的样子：“为什么呢？您好像很擅长唱歌吧~？有必要选择射击么？”

“因为~感觉观众们会对射击更加宽容呢~诶嘿。”卡莲继续使用猫猫握拳卖萌大法，怎么可能告诉敌人你在想什么？

主持人终于叹了口气：“好吧，确实——为了收视率，一定的冒险和让步是值得的！”

舞台另一侧逐渐升起一排射击靶，跟着音乐不断上下浮动，左右晃动。

假猫头鹰一个滑步退到舞台中央，兴高采烈地说：“啊哈！为了防止观众投同情票，枪里一共有四发子弹，您至少击中三次，不然就会——呜呼~”

他做了一个折断脖子的动作。

“ok，我完全明白了~”布偶猫接住从上方落下的银色枪械，在手中把玩片刻。接着高举右手，对准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