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1 圣女选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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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娅找侍者要了几本维拉维兹的历史和地理书，这几天一直窝在旅店里看，除了吃饭就不出门。

不是她不想看小说，而是这个世界的小说实在是太落后了啊！

达厄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外面，莱娅猜测他正在应付奥莉芙·菲拉德尔小姐。

萨缪拉则是根本没回来过。

摩顿就比较闲了，除了偶尔外出对几个圣女候选使用“暗示术”，在她们心里种下堕落的种子外，就变着法子给莱娅准备吃喝。

时间平静流逝，终于到了圣女选拔的日子。

温煦的日光倾洒在“光明圣都”，整个白色的城市都闪耀如梦。远处是绵延的群山和湛蓝天穹，不时飘过大块大块的柔软白云。

位于圣徽区的钟楼顶端，此刻正站着几道身影。

莱娅、摩顿、达厄以及萨缪拉。

莱娅今天穿着黑底金边的收腰长裙，点缀有繁星样式的金色刺绣，如玉般小巧的耳垂上是同色星星耳环。少女精致白皙的锁骨旁，坠着饰有猫眼石的珍珠项链。深黑柔顺的长发垂在肩侧，在风中微微舞动。

少女视线望着的地方是一座高耸而巍峨的教堂，纯白而古朴的墙体和金色的纹饰让教堂显得高贵而庄严。信徒的祈祷声汇聚在一起，在隔了数个街区的钟楼上仍然清晰可闻。

“要开始了。”莱娅轻轻地说。

“啊，那将会是美丽的一幕。”萨缪拉暗红的唇角露出嗜血的笑，“所有人都将知道，光明神再也无法回应他们的祈求——”

“你最近去哪了？”莱娅看向萨缪拉。

他仍然随意地穿着敞开领口的黑衬衫，和同色剪裁得当的长裤，外面披了一件花纹精美的红色风衣。血族公爵半长的黑发未束，在天风吹拂下冷冷地散在颈间。

“哈，”萨缪拉嘴角勾出一贯漂亮的弧度，“原来莱娅也会关心我。”

“抱歉……”少女的脸上看不出表情，她轻声细语地说。

“当然，小东西，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萨缪拉无所谓地耸耸肩，“但是……”血族公爵锐利的红眸对上了摩顿的眼睛。

精灵深邃的灰眸毫无波澜，银发在风中拂着他绝美的脸颊，“所以呢，公爵阁下？”

萨缪拉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这时，在旁边一言不发的达厄适时开口：“喏，你们看。”

恶魔少年白皙的手指指向光明教会前的广场。

莱娅取出之前逛街时从矮人那里买的单筒望远镜，放在眼前朝广场看去。

最先吸引到她视线的，是那个白袍白发的人影。

他头戴闪烁金色辉光的三重冠冕，纯白如雪的头发后梳，只几缕坠在额前。深邃的眼窝里，苍蓝的眸子冰冷如凝结的青空。五官分明，鼻梁挺直，是很有男人味的西方人长相，但他的气质却莫名给人一种悲悯的柔和感。

白发男人身披白底金线的光明法袍，手持镶嵌着光明石的黄金权杖，身形高大而俊美。在他的背后，跟着教会的主教和牧师们，一行人缓缓走下神殿的阶梯，来到聚满了神的羔羊的广场上。

“这就是希波利恩……”莱娅观察着这个他们此行的目标。

这时，圣女候选人们也被牧师指引着，从人群中列队走向广场中央。她们都是十几岁的少女，大多出身贵族，少部分是天生光明力亲和度高的平民。

广场中央立着巨大的光明神像。

祂长发及踝，头戴桂冠，身披历史书里描绘的上古样式的束腰长袍。雕像上的神祇面容慈和而安宁，唇角带着悲悯的笑意，又似哀伤的叹息。眼眶里镶嵌着两颗最为纯净的光明石，仿佛神垂眸注视着人间。

牧师示意排在最前面的少女走到神像前。

那少女有着一头酒红色的长发，编成一条麻花辫垂在脑后。她跪坐在神像前，双手交叠在胸口，朝高高在上的神祇虔诚祈祷。

什么都没有发生。

牧师习以为常地把少女从神像旁带走，又引导另一位少女前来祈祷。

依旧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三名、第四名……神祇都没有回应她们。

那位牧师的眉头越皱越深。

——直到奥莉芙·菲拉德尔跪坐在地，虔诚祈祷时，高高在上的神像上才泛出一层耀眼的金芒。

牧师的眉头微微舒展，他把奥莉芙·菲拉德尔带到了教皇希波利恩的面前。

高冠的教皇姿态亲和地同褐发少女交谈，吩咐她站到自己身边。

尽管奥莉芙·菲拉德尔已经几乎被确定为圣女了，选拔仪式仍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但遗憾的是，那些少女都无法引起神像的回应。

希波利恩庄重地从主教手里接过一顶小巧而精致的金冠，把它戴在匍匐在他脚下的奥莉芙·菲拉德尔头顶。

赞美诗在神像之下齐声响起，歌颂着光明神的荣耀，祝福着这位被神选中的圣女。

“很顺利。”达厄收回“恶魔视野”，轻松地说，“棋子已经埋好，就等直取希波利恩的脑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