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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下起了连绵的雨,房间里只亮着一盏颜色泛黄的台灯,那光照见床上那个女孩儿的面庞。
她的脸颊带着不正?常的红,额头满是汗珠,明明身体烫得厉害,可却好像有钻进骨子里的寒意令她止不住地牙关打颤,即便身上已经裹紧了两床被子,她也还是冷得直哆嗦。
魏昭灵从洗手间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才用热水浸湿过的毛巾,他在床沿坐下来,将她被白竹笛吊坠扎伤的手从被子里拿出来,垂着眼?睛替她一点一点地擦干手上的血迹,又替她上药。
包扎好之?后?,他再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又起身去换了热毛巾来替她擦额头上的汗,他此?刻是沉默的,在昏暗的光线里,他的那双眼?睛更是郁郁沉沉。
“不听话的后?果,你现在知道了?”或是见她勉强睁开了眼?睛,他瞥她一眼?,开口时声音透着些冷淡。
楚沅根本没有什么?说话的力气,那枚吊坠是靠鲜血养了百年的东西,上面沾着的血腥煞气冲撞着她的神识,引得她脑子胀痛难捱,连听他说话,她都是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她的手从被子里慢慢地探出来,去牵住他的手指。
明明魏昭灵那时看?到她那满手的鲜血,看?她因为那枚白竹笛吊坠而陷入昏迷之?中,他便一时又气又急,而此?刻心头纵是有再多的不悦,在被她轻轻牵住手指的刹那,他也不由地神色微动,到底还是软了些心肠。
他将毛巾搁到一旁,再俯身连同着被子一起裹着她,把她抱进怀里,这长夜于她而言该有多漫长,他也只能这样陪着她慢慢熬。
她的眼?皮禁不住这夜的浓深,慢慢地合上,魏昭灵低首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眼?皮,才将她放下来,自己揉了揉发麻的手腕,站起身走到洗手间里去。
他手上还残留了她的血迹,他在柔亮的灯光里,慢慢地洗去自己手上所有斑驳的红,又对着镜子一颗颗地揭开衬衣的纽扣。
那衣衫也沾染了大片殷红的颜色,他将其扔到脏衣篓里,在浴室里逐渐升腾的水雾里,他转身走到花洒下,后?背漂亮的脊线也渐渐没入白茫茫的热烟里,那镜子也变得模糊不堪。
洗去了一身的疲乏,魏昭灵再换了身衣服出来,一头乌浓湿润的长发披在肩后?,他只堪堪用毛巾擦了擦,便在床上躺下来,再度把楚沅抱进怀里。
她一整晚都不太好过,意识也不太清晰,好像所有的痛苦都是在半睡半醒间反反复复地折磨,天色渐亮时,魏昭灵才见她的体温和?脸色慢慢恢复了正?常。
但直到下午五六点时,她才真的睁开眼?睛。
魏昭灵那张常年苍白的面容上有些倦怠之?色,坐在落地窗边才喝了口茶,偏头便见躺在床上的女孩儿正?歪着脑袋在看?他。
她面色如常,也再没有那种冷透骨髓般的感觉,最多是坐起来的时候,或是因为睡得太久,脑子有点发昏。
她竟真的靠着自己,生?生?地将那白竹笛吊坠上头所附着的阴森血气压了下去。
“魏昭灵,我脑袋好晕。”楚沅也摸不准魏昭灵此?刻到底还有没有在生?气,但见她醒来,他竟还坐在那儿,连话也不同她讲,她眼?珠转了转,一手扶着脑袋皱起眉,装作一副难受的模样。
魏昭灵捏着杯子的手指微顿,片刻后?他还是站起身来,走到她的面前去,坐下来,用指腹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太阳穴,“这不是你自己选的?如今又指望我做什么??”
明明他的动作轻柔又小心,可偏偏还不忘嘲讽似的笑一声。
楚沅却在他话音才落时便抱住了他的腰,这一霎,他纤长的睫毛微动,不由低眼?去看?此?刻已经埋进他怀里的姑娘。
“气性这么?大做什么??我不是好好的吗?”楚沅仰头望他,特意朝他笑。
她笑起来的模样落在他的眼?睛里,她的手还环在他的腰身,这一刻魏昭灵那张疏淡清冷的面庞上神情到底还是禁不住柔和?了一些,他抿起薄唇,再未说一句话。
有了那枚白竹笛吊坠,楚沅便不用再借助龙凤镯,在去余家之?前,楚沅先跟赵松庭的长子赵凭风取得了联系,时间抵达晚上九点,她便孤身一人?出现在了余家大门口。
向?这样有数百年传承的世?家,一般都还留存着些从前的气息与习惯,他们偏爱古色古香的宅院,更喜欢将山水顽石都收拢进自家的院子里。
楚沅背了一个大背包,戴了顶鸭舌帽,手里还拿着一份郑灵隽从赵松庭那儿带给她的地图。
余家并不在繁华的闹市,位置也并不好找,任谁也想不到,在旧城区的某个青石巷子里,那逼仄狭窄的一个宅门后?头,原是别有洞天。
底下的破房子也有人?守着,见楚沅带着赵松庭的手信,又握着世?家里的地图,便点了灯笼请她往里去。
这破旧的老房子后?面的一整座山原赖都是余家的,那山上石路蜿蜒,一般常被浅淡的湿雾笼罩着,犹如藏在人?间里的仙境似的,缥缈朦胧。
那古宅颇有雅正?之?风,门前的石狮子也凛凛生?威,楚沅才一踏上阶梯,那守在门口的人?便已经注意到了她。
提灯的老人?率先走上去,同那守门的人?道:“这孩子是带着赵家主的手信来的。”
那人?听了便先将楚沅打量了一番,又接过她递来的手信看?了看?,才点了点头,“请先随我进庄子里吧。”
只在楚沅跟着他走过第一重?院门的这一刻,那早早睡下的余绍弘便被外?头大儿媳的敲门声吵醒:“父亲,有个女孩儿带着赵家主的手信上门来了。”
“女孩儿?”余绍弘撑着身体坐起来,看?向?门外?那道影子。
“是个叫楚沅的姑娘,看?着年纪还挺小的,我问过了,她说是放暑假没事可做,便从赵家主那儿求了手信,来拜访咱们世?家的。”大儿媳荣花是个温柔娴静的女人?,在外?头说话也是轻言细语,恭恭敬敬的。
“楚沅……”余绍弘几乎是在听见这个名字时,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便有一瞬透露出些锐利的光。
他穿上外?衣,打开门走出去,便见荣花垂首站在柱子旁,他问:“她是先奔我们余家来的?”
荣花摇摇头,“不是,我听她说,她先去的是新?阳的林家。”
新?阳林家?
新?阳离海城并不算接近,但五大世?家原本就?住得不近,这一点也没什么?好推敲的,于是余绍弘沉吟片刻,便再对荣花道:“我记得你同新?阳林家的三房媳妇儿是相熟的,你打个电话问问她,看?看?是不是有个叫楚沅的姑娘才去过他们家。”
“是。”荣花恭敬道。
余绍弘这才拄着拐杖走下阶梯,往前厅去。
楚沅这辈子还没有真的亲眼?见过这样的古宅,走进来这第三重?院子,一重?一重?的木楼四方相对,天空便被收拢得只有四四方方的那么?一块,此?刻天色已经黑透,若非是飞檐之?下点着一盏又一盏的灯笼,楚沅便要以为自己是身在一口深井之?中,仰头之?时才能窥见那一方天色。
院内种着一棵雪花楹,那花瓣层层叠叠如白雪一般堆积在平整的青砖上,在此?间的灯火里被照得有些半透明的晶莹,香风花雾里,这里便更如被重?楼深锁住的一片天地。
“楚沅啊,来了怎么?就?站在这院子里发愣?”院门处忽然传来一道慈和?的声音,还透着些笑意。
楚沅回?头看?见余绍弘,他正?拄着拐走过来,又在问那提灯的老者,“老丁,怎么?不让这孩子进屋坐着?”
“是您院子里的这棵雪花楹太漂亮了,我才想在这儿多看?会儿。”那老丁还没开口,楚沅便先笑着说道。
“我这么?晚来,是不是打扰到您休息了?”楚沅说着露出了些不太好意思的神情,她有些局促,又有点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余老先生?,我原本来海城是打算先自己在外?面玩儿两天再来拜访您的,可是我今天在外?面钱包手机都被偷了,酒店也没续房费,所以……”
余绍弘一副恍然的模样,“原来是这样。”
他拄着拐将楚沅迎进厅里,邀她坐下来,又命人?给她倒了杯水来,“这夜还长着,你小姑娘家家的,晚上就?别喝茶了,不然耽误睡眠。”
说着他又笑叹:“你还年轻,可不知道我们这些老家伙要睡个好觉现在是有多难喏……”
“你是今年异能测试的第一名,是少年英才之?辈,来了我余家便是我们的座上宾,你在这儿住多久也是无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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