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一个世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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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前脚刚踏进门，吴国秀后脚就回来了，看见顾燕塘的样子，心疼得不行，弯下腰来捧着她的脸问：“我可怜的柳儿啊，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顾燕塘发挥颠倒黑白的本事，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受欺负的小可怜，被几个孩子围攻。吴国秀听了之后脸都黑了，拉着她的手就要带她去找他们家长理论，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看得出来她是真的心疼孙女，顾燕塘感动之余还有点心虚，连忙拉住吴国秀，“奶奶，我没受伤，就别去了吧。我们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哪能斗得过别人一大家子呢。别到时候讨不到公道，还连累奶奶受伤。”

吴国秀的脚步停了下来，但是一直没回头，就在顾燕塘以为劝不住她的时候，老太太红着眼眶回过头来，轻抚着顾燕塘的发顶，“是奶奶没本事，奶奶对不住你。”

一句话把顾燕塘的眼泪都带下来了，她又是感动又是内疚，抱着吴国秀的腰，把头埋进她怀里，哽咽着说：“没有，奶奶最好了，是我不乖，我不应该惹事。”

“是别人欺负你，怎么是你惹事呢？”吴国秀心疼地说：“柳儿做得对，下次有人欺负你，就像这次一样狠狠地打回去，以后就再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了。”

“嗯嗯！”顾燕塘重重地点头，保准打得他妈都认不出来。

“奶奶放心，以后有人欺负姐姐，我也会狠狠打他们的。我是男子汉，我会保护奶奶和姐姐的。”杨胜利在旁边保证道。

“好！好！好！”吴国秀连说了三个好字，拍着杨胜利的肩膀说：“我们胜利是男子汉，将来要保护奶奶和姐姐。”

和乐融融的气氛下，吴国秀去厨房煮晚饭，顾燕塘和杨胜利像两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她。吴国秀让他们去玩，顾燕塘摇摇头，“我要跟奶奶学做饭。等学会了，奶奶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杨胜利连忙附和着说：“我也要帮奶奶做饭。”

看着两个突然懂事起来的孙子孙女，吴国秀眼眶微红，“好，你们都是好孩子。”就在昨天，吴国秀还在愁将来怎么办？几乎愁白了头发。谁知今天，孩子突然就好了，日子都变得有奔头了。从前想都不敢想的事，突然实现了，真像在梦里一样。如果真的是做梦，希望这梦永远都不要醒来。

顾燕塘跟进跟出，才知道厨房为什么什么都没有，原来吴国秀把粮食和调料全锁进房间的柜子里了。也对，从前原主就是个傻妞，谁知道她会不会糟践这些东西，又或者被别人哄了偷偷拿出去呢。也许从前真的发生过这些事，才有了吴国秀现在的行为。

眼前这个老太太真的太不容易了，顾燕塘一边跟着吴国秀学烧火，一边想着，一定要想想怎么赚钱，减轻老太太的负担。

等吃到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餐饭，顾燕塘想要赚钱的决心更强烈了，没办法，条件实在是太艰苦了。一碗清稀饭，里面一半都是红薯叶，配菜是一小碟泡茄子，咬一口下去嘴里全是酸水。

顾燕塘心里飙泪，她想吃肉！TAT

晚上躺在床上，顾燕塘绷着的神经终于松了，她一直怕那些小崽子的家长闹上门来，连怎么应对都想好了，居然一个都没等到，心里还有些遗憾。不过稍微想想也能想通，在他们眼里，自己还是一个傻子，孩子被傻子打了好意思闹吗？不够丢人的。

放下这个心事，顾燕塘就一心想怎么赚钱，想得头都大了也没想到。怎么一本万利，以小博大，空手套白狼？恕她脑容量太小，真的想不到啊！泪目！TAT

第二天，顾燕塘是被广播声音吵醒的，音效虽然嘈杂，但是催人起床的效果绝对一流。她以为自己已经醒得够早，结果吴国秀早饭都煮好了，看到她，还关心地问道：“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顾燕塘没好意思说是被广播吵醒的，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我想早点起来帮奶奶的忙。”

自从孙女好了，吴国秀脸上的笑就没停过，此时心里更是跟喝了蜜一样甜，“你有这个心奶奶就高兴了，哪用得着你帮忙，快回去睡吧。奶奶把饭煮好留在锅里，你和胜利睡醒了自己吃，碗留着，奶奶中午洗。”

顾燕塘当然不好意思答应，“奶奶，我是大人了，我想帮你的忙，有什么活是我可以做的吗？我不想你那么辛苦。”

“真是长大了，知道心疼奶奶了。”吴国秀欣慰地摸摸孙女的头，“你就帮奶奶照顾好弟弟和家里就好了。”

还是在哄小孩子呢！顾燕塘在心里叹了口气，急不来的，自己现在人小力微，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她笑着点点头，“奶奶，你放心，都交给我！”

上工的铜锣咚咚咚敲起来了，吴国秀放下碗筷就朝田里赶，难为她那么大年纪了，腿脚还这么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