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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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门口放着顾北的行李箱,呆呆的立在那，也许它还不知道自己还没被打开过就又要跟着主人离开。顾北提着它离开了吴天的家，一个人住到了机场附近的酒店里。其实住在哪里对于顾北来说都没什么区别，只不过是换个地方等天亮而已。她坐在房间里的长椅上，安静的看着外面，机场周围空旷的夜晚黑的让人心生恐惧,偶尔头顶上有飞机经过传来巨大的响声反而成了一种安抚人心的声音。

顾北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向南要怎么告诉顾雪和吴天,她不应该这样不辞而别，只是那一句“外面的女人”加剧了顾北的罪恶感让她无法再鼓起勇气同时面对向南和顾雪。

没错，她是外面的女人，他们才是一家人！

……

“顾北呢？”吴天看着向南一个人回来有些着急地问。

向南拿起面前的红酒杯一饮而尽,鲜红的酒汁贴着杯壁慢慢滑下，一滴酒滴到了他的手背，他盯着手背上的那滴酒说：“她有事，先走了。”

“什么事情啊？匆忙到也不回来和我说一声,我要打电话问一下她！”顾雪拿起手机划亮屏幕准备拨号的时候，“哐”的一声,手机被向南用力的打掉在地上。

顾雪面前的两只水杯也躺在了桌子上,水和酒混在一起汩汩的流出,一滴不落的浇在了她的衣服和手上。

吴天跟服务员要了一条毛巾递给了她，顾雪接过毛巾笑着把手伸到向南面前说：“老公,水淋到我的手腕了。”

她的手腕上缠着一条金黄色的丝巾，配着顾雪身上那套蓝色衣服显得风格诡谲。吴天看了看向南，他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便知道他心里是厌烦顾雪这样的行为。

“向南，我有些担心顾北，先走了。你们，慢慢吃。”吴天经过向南的时候被他的手拽住了，他站起来对吴天说：“先给我看看病。”

“那顾雪……”

“司机会送她回家。”向南又转头对顾雪说：“你不是喜欢牛排吗，多吃点儿。”

他们走到外面的时候服务员已经把车停在了门口，向南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对吴天说：“你来开车，我喝酒了。”

“去哪儿？”吴天问他。

“回公寓。”

向南的公寓里除了墙上有一幅他魂牵梦绕的照片以外，几乎没有其他的家具摆设。所有的灯光也都集中在那幅照片上，他每次倦了，累了，成功了，失败了，都会把自己关在公寓里发泄所有的情绪。没有人知道这个公寓的存在，除了吴天。而他也仅仅是在向南喝醉的时候把他送到门口，从来没有进去过。

向南坐在地上把倒满酒的杯子递到吴天面前问他说：“能陪我喝醉一次吗？”

“你知道我很少碰酒的。”

“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行？”向南指了指两个人对面的那张占了半面墙的照片问吴天。

吴天接过酒杯看着墙上的照片问向南：“顾北，你真的舍得伤害她吗？”

向南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食指在透明的杯底一圈一圈画着圆，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把你的日记给她看了……”吴天把手里的酒杯放到了地上接着对向南说：“你知道吗？你说不要她的时候，我正在开车所以用的免提，她就坐在我旁边。我当时心里想如果顾北就此恨你那就好了。结果，她穿着单衣拼了命的在雪夜里走，回到家发着高烧的时候，嘴里全都是你的名字，那个时候我发现，我不是输给了你，我是输给了她。”说完便喝光了他放下的那杯酒。

吴天说话的时候向南又喝掉了半杯，他拿着剩下的半杯酒碰了一下吴天手里的空杯子，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仰起头清空了杯中酒。也许是喝的不过瘾，也许他是太想喝醉了，向南拿起酒瓶好像喝的是水一样往嘴里倒。吴天抢下他的酒瓶子大声地问他：“向南，你为什么不要顾北？不要孩子？”

“不要顾北？”向南笑着说话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我千方百计用卑鄙的手段得到她，用温芷兰的性命捆绑她。现在，我遭到报应了，顾雪用同样的方式和我在一起，她用她和肚子里孩子的性命威胁我不能离婚。吴天，你告诉我，当初为什么妈妈非要我答应不能爱顾北，不能娶顾北！我只走错了一步，为什么只是一步就让我和顾北隔的那么远，远到她就在我眼前我却连抱她的勇气都没有。”

“顾雪……她，怀孕了？”吴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向南耷拉着脑袋，眼泪一颗一颗碎在地上。

“你和顾雪有家庭，你有责任。可是也不能让顾北一个人承担这些啊，她肚子里的也是生命，也是你的孩子。”

“吴天，哪怕顾雪没孩子，我也不会让顾北生下那个孩子的。我只要她好好的……即使，一辈子没有孩子我也不在乎。”

向南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迈着不太平稳的步子推开了照片旁边的隐蔽墙，从里面拿出一个文件袋交到了吴天的手上。

“这是顾北从小到大的就医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