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极品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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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因为一时兴起，长这么大同未守过岁的四人一拍即合，开始围在燃着油灯的桌子吃零嘴等新年放鞭炮，因此睡的晚。此刻几人都被鞭炮声吵醒，当是困得眼睛都睁不开。

赵大娘则不同，她人老年迈，晚上稍微有点动静就睡不着了，多是白天补眠。她点了油灯起床穿衣，见对面床上的两位姑娘还在熟睡，她也没叫，自个儿端着油灯入了灶房。

镶银推推青柠，“要不要去看看？”后者摇摇头，“大娘不叫我们就是想让我们再睡会的，睡吧。”

“娘？您在做甚么？起得这么早？”同样比鞭炮声吵醒的赵犇听到灶房有烧火声，披上衣服走了过来。

“大牛啊，娘睡不着，就起来给你们这些孩子烧饭。天冷着呢，你快回被窝去，娘好着呢。”赵大娘笑呵呵道。

“那您准备烧什么饭？”赵犇附和着。

“娘给你们煮点米粥，还加了咱们家枣树结下的枣子呢。”

“嗯，大牛最喜欢吃娘做的饭了。”

“好好，娘给你做……诶，对了，大牛啊，娘有事跟你说一说呢。”

赵犇靠过去，温和道：“娘有甚么事？”

赵大娘伸手搭上儿子的脖颈，凑上去神秘兮兮道：“你看青柠和当归怎么样？”

赵犇哭笑不得，又听他娘道：“娘看镶银那丫头也好，长得好人又懂事，还不娇惯，儿子啊娘跟你……”

“娘，您又胡说了。”赵犇无奈道。

赵大娘一绷脸劈头给了他一下，假意怪道：“你这孩子，娘怎么会是胡说呢。人姑娘多好，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你能遇到那是老天爷对你的恩赐，怎么反倒还往外推了……”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期间赵犇插了好几回嘴，都是说自己不好，别糟蹋了人家。

最后赵大娘总结道：“那好，就听你的，等开春暖和了，俩闺女若是要离开，娘自当好好送她们离开。若是人姑娘不提走这事，那你跟当归就都得听娘的！”自己什么情况她是清楚的，唯一放不下的就是这俩孩子。

村里的男丁二十岁之前有的都是好几个孩子的爹的，就他俩还单着。因为家境贫寒，再加上她这个脑子不好的老朽，真没几家肯给说个亲事的。

儿子吧还好些，都听她的，可就是因为人长得普通，又是个老实巴交的愣头青，即便有说亲的，也都被他这性子给急死了。

当归长得倒是好，可就是不听她的话，给他说亲的人也不少，他家里就他一人，又是个大夫，算是一技之长了，闺女嫁过来就是当家的，更没那些个婆婆媳妇儿不和的事。无奈这小子挑的很呢，一开始还行，后来每每一说亲事总躲得远远的。

如今她观察几天，见这小子对青柠那丫头挺上心的，就动了这个念头。若是这俩孩子都有了着落，即便哪天她突然两腿一蹬，也了无牵挂了。若是老天爷眷顾她，兴许她还能抱上孙子呢。

“大牛，你答应娘啊！”

赵犇颇为头疼，他并不知娘亲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为了安抚她，也只好含糊应了下来。

村里的鞭炮声渐渐停了下来，天色也已蒙蒙亮，远远望着整个村子像是处在幽蓝的画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