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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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纵一脸茫然，道：“你们西蜀人也喜欢喝甜的吗？”

他没多想，说着就把茶碗推向了卿笑寒。卿笑寒抬袖掩面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后推回给他：“好了，谢谢哥哥。”

祁纵顺口问道：“你喝的是哪边？”

“花纹那边。”

祁纵便转到杯子的叶纹一侧，结果没喝两口又听卿笑寒道：“啊，我记错了。对不起哥哥，我用的是叶纹那边。”

“……”

祁纵的动作顿了一下，无所谓道：“哦。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他对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十分敏感，但是完全没什么“一亲芳泽”的概念，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倒是卿笑寒见他对自己的纵容又多了一分，在他没注意时，笑眼微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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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阁，已经是戌时三刻了。两人先后沐浴洗漱，换上干净的中衣。卿笑寒靠在榻上看灵气面板，祁纵端坐在书案后，一边引灵气入体化为灵力、一边翻今日的笔记，查漏补缺。

靠墙的榻上，卿笑寒在灵讯印上发布了些东西，然后抬眸看了祁纵的背影一眼。往日一身黑的少年此时穿着件白色单衣，半湿不干的黑发散在背后，衬得肩背挺拔、身形单薄，腰线尤其清瘦。过了半个时辰，仍岿然不动。

卿笑寒无奈地勾了勾唇角，给某位灵讯好友发送两则消息。

祁纵的灵讯印顿时一亮，他从题海中回神，戳开灵气面板。只见许久没有联络的未婚妻给他分享了一个论帖，还配了一句话。

未婚妻：^_^

又见笑脸，祁纵不明所以地点开了那个论帖。一行醒目的标题霎时闯进他的视野：

［帖主寻刀发布论帖：祁纵和卿笑寒同食同宿，关系匪浅。］

祁纵：“………………”

屋里一片死寂，卿笑寒抬头观察着祁纵反应，就见他下一刻直接从椅子上翻了下来，“砰”地砸在地上。卿笑寒立即下地去扶，满面关切地问道：“哥哥怎么了？”

“没……没事！”

祁纵咬牙起身，赶紧护住自己的灵气面板不想让他看见：“刚、刚才听到了非常之震怖的消息而已，和你没有关系！”

卿笑寒微微受伤：“就算与我无关，哥哥也不必如此防我罢。”

“那我告诉你，这个消息是……”祁纵灵光一闪，“是我大师兄摘草药时不慎落下悬崖发现了高人留下的功法秘籍！”

他右手握拳，高兴地往左掌一碰：“对，就是这样！”

“……”

卿笑寒笑了笑，忽然单屈膝跪下，手心覆上了他的膝盖。

祁纵：“你你你干嘛？！”

“看看哥哥摔伤了没有。”

卿笑寒低眉顺眼，四指搭在柔软的膝弯，拇指轻轻地按揉膝盖，道：“贵派大师兄摔到哪儿确实与我无关，可是哥哥刚才也摔了一跤，这与我有关。”

他拇指微微用了力，还算可以忍受。但余下的四指自然地搭在祁纵的膝弯处，哪怕隔了一层衣料虚虚地触着，也似百蚁噬骨、痒意直通心底。

祁纵又僵成了千年老尸，感觉卿笑寒再不放手，他就要原地尸变了。

他尴尬道：“又、又不是三岁小孩，这有什么好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