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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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半吊子山神,你也在啊！”

陆无压着试图逃离魔爪的伏羲，甩着他尾巴钓着鱼，一边回头对着正在记录着地势山貌的龙头山神打着招呼：

“才崩了个山头，就又来祸害这里了？嘿嘿，你倒是勤快。”

对于陆无的调侃，山神脸一红,耳尖儿充血,颇有些无地自容的羞恼。

好在毛多，面上也看不出窘迫。

他耳朵闪了闪,胡须颤了颤，磕磕巴巴道：“这、这都是后土娘娘的安排，我也没什么办法......还有,我不是来崩山的，我是来正正经经当山神的。”

“吃鱼么？”

陆无而不管这些,满心满眼都是吃的。

话题转变得有些快,山神愣了一下,后才道：“可是小金不在，谁来做鱼？刚刚我还看到她跟小朝朝一起在树林里呢，要我去找她回来么？”

陆无惊喜：“你当真见过那丫头！？”

山神老实地点头。

“太好了，你赶紧把她找回来吧,我们这儿少了她，都不敢揭锅了！再等下去，我们仨都得饿死！我这老不羞的倒无所谓,但女蜗跟伏羲这俩孩子却是长身体的时候，可不能缺了吃的。”

陆无激动地抓着山神的胳膊，如此道。

伏羲趁此机会变回人类模样，一把拎起还在用尾巴钓鱼的女蜗。

山神被陆无的热情惊到了，呆愣愣点头：“那，我现在就去找？”

一把将人推出去：“去吧！”

山神的身体晃了几下，才堪堪站稳，后又重新钻进了山林里，凭着自己对这一片儿地的熟悉一记忆，按着原路返回。

看着空荡荡的地方，他才忽然想起来，方小金跟故朝早就不在这里了。

“唉，我这脑子。”他拍了拍自己的头，“就应该直接去那人类聚集地找他们啊，干什么还回来？唉，真是多此一举。”

说着，便飞速赶往了那个只有三户人家存在的，所谓的——【人类聚集地】。

就在他走后不到一刻钟时间，灌木丛里忽的探出俩人头。

方小金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就在这儿等着吧，我觉得恩公大人应该很快就会来找我们了。”

说罢，找了块儿石头一屁股坐了上去，以手为扇，扇着风。

故朝四处看了一眼，见没什么干净地儿，索性站着没动。

闻此言，倒是心里头多了些好奇，向着方小金走了几步，后背逆着暖阳，轮廓模糊，像是一堵墙替她挡住了毒日。

“你就这么信任你的恩公大人？”

方小金抬头，就见故朝笑得玩味，双眸微微眯起，也看不出情绪。

她老实回答：“嗯，我信任他，我相信，他一定会来找我们的，而且，会很快。”

烛九阴强大而小心眼，做事霸道且一心顺着自己的意愿，甚少时候去考虑其他人的想法。

而且，就目前的情况来说，他对自己的态度暧昧得很，方小金斗胆猜测，自己在他心里多半是有些重量的。

先不去管烛九阴这份对自己来得莫名且强烈的在意到底是不是一时兴起，亦或者只是强者在无聊的生命力想找点儿乐子消磨时光。

作为暂时还没被烛九阴玩儿腻了抛弃的“小角色”，方小金还是有自信他回来找自己，然后带她回归队伍的。

听到方小金这般不假思索的答案，故朝沉默了一下，才轻声说道：“还真好呢，小金也如此信赖的人......”

凤凰，在方小金的眼中，便是祥瑞，是不可高攀的神兽。

虽然在这个时空当中，凤凰好似地位并不怎么高，但方小金却从没有将这仿佛印在脑子里的刻板印象删除掉。

此刻，见故朝神情好似恍惚起来，双目涣散，像是陷入了什么回忆，双拳紧握，隐隐的，周身还有戾气爆发。

之前的清雅高贵，仿佛顷刻间便崩塌了。

他像一只落水的狗，狼狈，又愤怒。

这氛围......不对劲儿啊。

成年人，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不堪回首的过去。

方小金看着故朝，也不好问什么，毕竟深究起来，两人的关系只能算平常，还远远没到推心置腹的地步。

于是呢，她很假地咳嗽几声，将故朝的意识从遥远的过去拉了回来。

而后干笑道：“相信你也会找到能信赖的人的。”

眨眨眼，故朝沉思了一会儿。

忽然问：“我可以坐下么？”

他指了指方小金坐着的大石头。

“当然！”

这又不是她的财产，当然可以坐。

方小金赶紧挪了一下，让出一大半儿的位置给故朝。

不多时，方小金就感觉身旁多了个暖呼呼的热源，微风吹来，还带着淡淡的花香。

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花的味道，反正挺好闻的。

......

......

彼时，烛九阴也顺着沿途的消息找到了那个所谓的人类聚居地。

当他看到那傻乎乎的山神捧着笔跟本子一脸懵逼，仿佛找什么东西的时候，上去拉了他的衣摆：

“你在干什么？还有，看到方小金了跟一只笨鸟了么？”

山神低头一瞧，竟是个小娃娃，顿时笑了起来，蹲身，伸手下意识地就要抚摸一下烛九阴那看起来手感很是不错的颅顶。

可手才伸到一半儿，那怕胖乎乎的爪子就快速且准确地捏住了他的腕儿，瞬间，疼痛感袭来，他惊叫一声，浑身哆嗦，冷汗都冒了出来。

“啊，疼......疼，你、你放手！”

山神差点没有滚到地上去。

泪眼婆娑地看着烛九阴。

冷哼一声，烛九阴移开视线，甩了甩袖子，飞身一跃，立在了树干上，低头看着山神。

重复道：“你在干什么？”

山神揉着被捏过的地方，见其红肿得不像话，也不敢不说实话：“来找人的，不过，好像没找到。”

“找方小金的？”

“咦？”山神瞪大了眼，“你怎么知道？”

烛九阴嘴角提了提：“我是，烛九阴。”

山神：“......”

她不可置信地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小娃娃一番，发觉这人的气质当真跟自己印象当中的烛九阴一模一样后，才点了头，确信了。

难免好奇，山神问起来：“你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烛九阴轻轻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