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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避着姜家的方位,带着队伍从村子的东方进村,如此一来就要穿过大半个村子,才会到夏家。然后,因为温宁村的同心圆布局,进村后还能绕上点路程,这样就能争取到更多的时间了。
张二进村后一路呼喝,名义上是为彰显征选宦官的威势,实则是为出声提醒,也好让村里人提前去夏家报信,让姜家那女子藏到山里去。
然而,张二这样一番作态之后,却发现村里人只是闻声出来看稀奇,疑惑地看着他们,也没见一个机灵的偷偷去报信!
昨天县城的征选情况,就已然说明这次难以运作了,不把女子藏得这些人实在找不到,都是抵赖不了的!这里靠近秦岭大山,真藏进一个人,若无人引路那是很难找到的。
不过,用像是走亲戚去了不在家这样的借口,藏人不出,也不好糊弄就是了。像没有见到人的,都是二百两银子一人,一文钱不能少!
可如今,这些村民竟没有一个去报信的!那是丁点希望都没有了!
征选宦官看着前面的张二,要不是沿途的贱民只是出来好奇张望,无人跑开去报信,他都要怀疑这衙役,串通了贱民逃避征选。
征选宦官手上拿着户籍黄册,知道温宁村只有两个适龄待选民女,也就不多费功夫了,打算直奔那两家去就是。
“这小村子能有多大呢?!怎么还没到?”尖细的声音中,有毫无遮掩的愠怒。
张二心里一颤,想到昨天身后那些士兵对待抵抗征选的百姓,利落挥刀不留情的模样,到底是不敢再绕路了。
五斤啊,我能做的最后拖延,就是先去沈家了。
“小人也只在五年前催收夏税时,来过一趟温宁村,知道来村子的大路,村里的小路却是记不太清了……且容小人去问问路。”
张二看见了一个人,眼睛一亮!然后朝小轿作揖道。
“滚去吧。”征选宦官不耐地挥挥手。
张二立即小跑到王家院外,朝站在院里的王五七喊道:“王小子,沈家怎么走?”
嘴里装模作样问着,背着征选宦官的一面却只递眼色!
王五七认识张一,他的弟弟张二自也是认识的,他们几人经常一起吃肉喝酒呢,可他们相识的事情,县里很多人都知道,不好撇清,像张二这样就刚刚好。
张二递来的眼色,王五七一看就懂了。
“哦!是县衙的张大人啊!这么大的阵仗,这是有要事啊?”王五七把一个混子的吊儿郎当,演绎得活灵活现。
张二语气故作不耐,趾高气昂道:“你小子皮痒了是吧!不该问的别问!只问你一句,沈家怎么走,姜家怎么走!”张二不忘暗地递信。
虽不知出了什么问题,是人缘差,还是没提前打点好,可没有村民去夏家报信这事是肯定的。王五七这小子与夏五斤交好,性子也灵活会来事,应该能知道去报信的。
王五七朝张二挤了挤眼睛,嬉皮笑脸的:“小人皮子已经痒过了,就不劳动张大人给小的松皮子了!张大人问沈家和姜家怎么走啊,我们村里的路弯弯绕绕的,不常走的小孩儿都会迷路的。
教给张大人一个死办法,从这一个圆圈里一直走,虽然绕路了些,但总能走到的。
遇见第一家院门挂红绫的,就是沈家了,遇见第三家院门挂红绫的,就是姜家了。这么走,准保大人们能走到!”
张二一愣,立即就明白了,这是不打算抵赖后用银子打发,反而来了一招釜底抽薪,断了被征选的根源!
张二回身看了一眼坐在敞篷小轿里的宦官,见他一张脸阴沉得想要噬人,心中一凛!
急中生智!语气中带上了愠怒:“院门上挂红绫?!这是刚办了喜事?!”
王五七像是被吓到了一样,收敛了嬉皮笑脸,谄媚道:“是啊,沈家和姜家昨儿嫁女了。”
没等身后的征选宦官发怒,张二就一副替他发怒的样子,“有这么巧的事情?!两家都嫁女?!什么时候不嫁女,这个时候嫁女?!”
王五七满身是戏,一脸懵然的样子:“这个时候夏收已经忙完,夏至第二日又是火气愈来愈旺的起始之日,正是办喜事嫁女的好时候啊,这时候嫁女怎么了?”
把一个不知皇令的乡野无知小子,演得跟真的一般了!
张二怒气未消:“两家的女儿都还没及笄呢,这么早就嫁人了?!”
“张大人知道的真详细啊……”王五七拖长音调有调笑的意味,但他一转眼,就像是被外面二十多个威武的士兵吓到一样,立即收了那不正经的样子。
“我们这乡野之地,哪讲究那么多啊!女娃子长到半人高,就能说亲出嫁了。像是沈家的那女娃子,赶到了个吉日,就嫁于张家为童养媳了,至于究竟是不是‘童养’,嘻嘻,我们这些外人也不知道啊……”
王五七还在防着这征选宦官,把张武壮的童养媳沈甜给征选去了,毕竟说起来,童养媳也还是清白女子。
于是他才故意说得猥琐些,这样以后验身时万一不是完璧,对负责征选的宦官来说也是桩麻烦事——虽然不过是像蚊子叮一下的小事罢了。
王五七的话毫无漏洞,听起来真是非常凑巧的,全村两个未婚女子都在前一天嫁了人。
张二问了一趟路,竟得知沈家和姜家两家的女儿都出嫁了,于是对小轿上的面虚无须男子,小心翼翼请示:“大人?”
“走,去看看真假。”
张二也知道,以这阉狗雁过拔毛的德性,便是成亲嫁人了但只因日子隔得近,也能说沈家和姜家是闻讯后,用嫁女这法子来逃避征选——虽事实确是如此,然后就能名正言顺的搜刮好处。
先到的是沈家,征选宦官小轿都没下,只在院外撩了下眼皮子。
院门上和大门上都挂了红布,院子里,还摆着办了酒席之后,来不及收还的桌椅板凳。
看来这家是真的宴请筹客了的,不是那些一顶小轿,偷偷将未婚女儿抬出门嫁了的人家。
但是,谁让他们办喜事的日子,恰好隔得这么近呢?
征选宦官一个眼神,就有六个士兵出列,一脚踢开沈家的院门,凶神恶煞般一涌而入!
“征选大人奉皇令,征选民间适龄女子入京侍奉!今疑你沈家为逃避征选,蓄意仓促嫁女,罚缴白银二十两!”
“征选大人奉皇令,征选民间适龄女子入京侍奉!今疑你姜家为逃避征选,蓄意仓促嫁女,罚缴白银二十两!”
征选宦官没下轿、没进院,脚底没沾上一点尘土,打了个转后,就揣着二十两银子出了村。
为何明明喊价时,每家是二十两银子,结果每家却只交了十两?
并不是两家拿不出那么多银子,而是他们知道像这样的无根太监,无儿无女便只能揽收金银,最是贪婪不过!
若是他们每家爽快给了二十两银子,那征选宦官就会觉得两家有油水可榨,进而反悔,然后索要更多银子。
没想到哭了哭穷,那征选宦官竟然收了十两银子,也就罢手了。
不过看他不下轿、不进院、脚不沾地的做派,怕是一个贪钱还清高的主儿,于是懒得与他们这些‘刁民’蛮缠。
不过想想也是,真正能榨出油水的,可不是他们这些饭都吃不饱的乡野农家。
征选名女这一劫,姜秾和沈甜就算是渡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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