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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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怪物从店里出来的时候,秦檀已经在车里等了许久,期间两人用手机联系，小怪物在信息里连说了好几遍等一等。

大概是何闵竹不轻易放人的原因。

秦檀坐在车里，看着面馆的灯光已经暗了下来，大灯全灭，只留下几盏小灯亮着,不至于让人在里面磕碰到桌椅。

还不见人出来，便给小怪物打了电话。

“还没好吗？”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着,另一只手把手机放在耳边,视线注意着面馆的动静，第一次等人这么时间，秦檀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快,快好，了,何大哥，让我,和他，一起。”小怪物的声音有些小,混杂着沙沙的外音,像是带着湿润温热的气息传到秦檀的耳中。

“好,门口出来第一辆车。”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看着车窗外惨淡的夜色和寥寥无几的行人，拧眉，有点烦躁。

好在这一次,小怪物说快出来，没一会儿就便出来了。

秦檀车里没开灯，从外面看不清里面，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的轮廓，模模糊糊让人看不真切。

他没有下车去迎接小怪物，坐在车上观察着。

路边的灯光照的不明显，但是秦檀还是清楚的看到小怪物脸上露出的微笑。

爽朗活泼。

和记忆中的怯懦和面对自己时的羞涩完全不一样。

说不清心里什么感觉，面上却是冷漠的，黑暗的光打在他的脸上，眼神透露出的是毫无怜悯的残忍。

他想把手伸进小怪物的嘴里，拉扯，直至整张脸都变形扭曲，鼻涕眼泪和唾液不断的向外分泌着。

湿润的触感由指尖传递到心脏的位置，翻涌着惊涛骇浪般的欲-望。

秦檀回神，压抑住内心的阴暗，察觉自己已然开始不正常。

手掌捂住眼睛，迫使自己清醒过来，待欲-望平息之后，再次抬头，望向程正搭在小怪物肩膀上的胳膊和两人交谈是的笑容，本来就烦躁的心情更加暴躁。

如果小怪物没有很快和程正他们挥手再见，秦檀觉得自己真的会直接下车把人拖到车里。

“笃笃。”

秦檀淹没在黑暗中，无声的盯着小怪物的一举一动，直到被小怪物的敲窗声唤醒。

他看见外面趴在车窗上，挥着手，像着傻子一样的一脸喜悦的望着自己的小怪物，深深的吐出一口气。

打开车窗，外面的冷意瞬间涌进车里，秦檀打了个冷颤，大脑清醒许多，“上车。”

小怪物憨憨的笑着，把刚刚想打招呼的话咽回肚子里，打开车门，乖乖的坐到了副驾驶。

这是小怪物第一次坐上秦檀的车，眼睛里满是新奇，扭着身子打量着，感觉四周都是香香的味道。

看了一圈，视线回归到秦檀的身上，今天的秦檀依旧好看，侧面的鼻梁高挺，嘴唇稍稍一抿，酒窝就若隐若现。

小怪物看的痴迷，这段时间的思念让他毫不掩饰的，注视着秦檀。

他不懂得用言语来表达这种感觉，只是看着就觉得心头又酸又甜，“秦，秦檀。”不自觉的出了声。

“嗯？”秦檀转过头，看着小怪物。

小怪物学不会掩饰真情，明晃晃的把一切暴露在秦檀的眼底。

“是，是去你，家吗？”小怪物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瞧，连往日的羞涩都忘了。

“嗯。”视线顺着小怪物的脸向下，停留在深色袄服上不小心溅到的油斑上，提醒一句，“安全带。”

小怪物回神，“哦哦”两声，赶紧低头把安全带系上，系好之后，抬头还想说些什么，余光中却看见了面馆外带用的包装，没打开过的样子。

“面？”小怪物勾着脑袋去瞧，身材瘦弱，棉袄都被安全带勒到凹陷。

秦檀正在启动车子，天色不早，自己还没吃饭，等了这么久，心情上有些疲乏了，他闻言抬眸顺着小怪物的视线看去。

自己刚刚打包的面被随手放在后排，从烫嘴的温度大概变成的温热，透过透明包装往里面看，面已经坨了。

这样的面不再好吃，秦檀没在意，黑色低调的车子离开路边，开始上路。

小怪物有些在意，他被从小教育着浪费可耻，这种观念已经根深蒂固，

不过他没敢职责秦檀，只是转头看着秦檀认真开车的侧脸，随着外面的灯光忽明忽暗，开口问道：“你，不吃，吗？”

“嗯。”

小怪物看看面又看看秦檀，咬着唇，犹豫不决，“可是，浪费，不好。”低头，手指抠着衣服上的那块油斑，有些沮丧，今天店里的面都是自己的做的，为什么秦檀不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