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亲妈的训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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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混得也太淡了，不说还以为你是个纯种中国人，地主家的傻儿子。”希希讽刺道，“而且，演斯蒂芬还得弹钢琴呢！”“钢琴我也行啊，我的钢琴是我奶奶教的，斯蒂芬教授和古雅教授也是我奶奶教的，按辈分，我跟他是同门师兄弟！像我们学校那些家伙，什么清宁崇兰钢琴系男神女神，他们都该叫我师叔！”

希希的嘴角僵硬地抽动：“这么说……你还真老啊。”

“我是年纪小，辈分大！”

“就你嘴贫，看书！”希希笑着扬扬书本。

“好。”安亦维搂着她，两个人慵懒地依靠在长沙发上，开始翻阅小说。

小说里的内容和安亦维奶奶说的有些许出入。

里面介绍古雅教授出身民乐世家，5岁学筝，直到高中才开始学钢琴。书上写着：高一那年，我对她展开热烈的追求，她和同学去听了交响乐的演奏，甚是着迷，并且开始学钢琴，我问她为什么放弃古筝学钢琴，至今我还记得她说她们女生最近都在追星，一个西洋乐界的新星——来自德国的26岁钢琴师斯蒂芬·海因里希·海涅。无可否认一个二十多岁就能在国际音乐界闯出地位的人的确十分优秀，但不足以让女生们把他作为明星一样崇拜。

希希忍不住窃笑：“原来古雅教授年轻时是斯蒂芬教授的粉丝啊！”

安亦维轻轻掐她的耳垂：“看来以后我不能让你追星。”

继续往下读，书上写的是：

——我和她终于确立了恋爱关系，古雅在大学时非常认真学习，主修钢琴，把陪伴她多年的古筝作为辅修，大三那年，她得到出国交流的机会，哪怕不舍得，我也不想束缚她。

她走了，时常和我来信，在信上我得知她见到了心心念念的偶像斯蒂芬，他们的教授是俄罗斯的钢琴大师伊巴洛芙娜，但不常来上课，平日上课的就是讲师斯蒂芬，她在信上对斯蒂芬都是称赞，他很耐心地指导她在钢琴上的学习，很和蔼，让同学们直呼他的名字斯蒂芬就行了，不必喊海涅老师，于是就有了斯蒂芬老师这一称呼，他甚至选了她一起出席各种演奏会，让她的名字在西欧音乐圈响起来。

渐渐地，她信上的内容几乎全是围绕和斯蒂芬讲师的学习生活，我开始感到不安，感到焦虑。有一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了斯蒂芬·海因里希·海涅离婚的新闻，新闻上说斯蒂芬尽管有家室，但私生活不检点，与许多女人私交甚密，列举的名人之中出现了古雅的名字。

古雅的性子向来冷清平淡，她不是追逐名利随波逐流的女人，可我从没接触过斯蒂芬，他比古雅年长十岁，成名早，社会阅历也更加丰富，古雅相对单纯，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指染她？

那年春节古雅回来过年，向我提出分手，我向她求证，她只是说她想留在欧洲，追求更远大的音乐梦想，坚称和斯蒂芬是纯洁的友谊，我们争吵着，冲动之下我占有了她的身体，但我并不后悔，因为，事实证明她和斯蒂芬之间真的是清白的。

希希感到心里一沉，僵住了，心中压抑不已：“这么说，古雅教授原本已经打算和清云分手了？”

“……”安亦维的脸色也不太好，“我觉得……古雅教授那个年代的女性，把贞操看得重要，也许，就算不情愿，也会跟他结婚。”他翻了翻后面的书页，沉沉叹气，干脆把书合上，“我们不看了。”

“嗯？”希希看着他把书放下。

“回去再看吧，总觉得会很压抑，”他搂住她，牵起她的手轻柔地把玩着，亲吻她修长的手指，“我难得收工休息一天，不想看书看剧本，什么也不想做，就想抱着你。”

“嗯，我陪你。”她笑道。

“这么乖？要不上我家？”他忽然狡黠一笑。

希希突然笑容一收，想起了冯可心的事：“你跟冯可心什么关系？听说她在你家住过？”

“吃醋？”他坏笑着问，捏着她的下巴，“之前说过了，让我亲一下就告诉你。”

“你都不止亲一下了……”希希反驳，还没说完就被他堵住了双唇，短暂的失措，她回过神来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回吻着，他的舌尖温润炽热地触舔着她的唇舌，两人紧紧相拥，甜蜜地拥吻，希希闭着眼睛闻到一股淡淡的烟草味弥漫而来，惹人沉醉……

一瞬间似乎门口有个人，安亦维触电似的猛地松开她，希希也吓了一跳，惊叫一声。

只见易雪总监气定神闲地倚在门口抽着烟，悠哉地望着他们，希希尴尬得脸红地低下头：“雪姨……”

“妈！你来了也不出声。”安亦维埋怨道。

“你们这么激情四射，我不好意思打扰，只好在旁边看着咯。”易雪走进来坐到他们对面的沙发上，优雅地翘起二郎腿，在烟灰缸上轻弹一下烟灰。

“你这是不好意思的的表现吗？”安亦维吐槽反驳。

“两个都在，正好，我要说说你们，”她靠在座椅上，拿出手机翻看备忘录，“你们，在影视城街头搂抱在夜市牵手，去武当山的时候，同坐一辆保姆车，手牵手在机场被拍。这些新闻都已经出来了的。后面的，离开影视城前，你在希希房间逗留三个小时，早上六点离开，在武当山亲密同行游玩，拍戏期间希希探班，还有，在酒店院子里旁若无人地牵手接吻，接下来，希希在你房间度过一天一夜没出来过，连吃饭都是送到房间，这个太过分了，这些我都用钱盖过去了，不能让任何媒体爆出来。”

“嗯，都是事实，然后呢？”安亦维点头承认。

“500万，转账给我。”易雪干脆利索。

“妈，我是你亲儿子！而且，我本来就想公开，你还花钱盖了！”安亦维抗议。

“废话少说，先转账。”

他乖乖拿出手机通知欧阳表转账，希希看到他的手机屏幕换成了他们在缆车上搂在一起的合照，当然，易雪也看见了，再看手机桌面，是一张希希沉沉睡着的图，明显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偷拍的。

“还有床照？！你神经病吗？”易雪怒道，“你的手机万一被有心之人看到会怎样？！换掉！还有没有尺度更大的？有的话赶紧删掉！好的不学，拍什么床照！”

“妈……这照片也没露什么啊。”

“希希还不是时候公开恋情，现在公开，人家必然会说她是靠着背后金主上位的，没实力，靠男人，你也不想想她是什么人设？清纯路线。”易雪没好气地斥责，“你们别在媒体面前这么张扬，问到也不许承认！在娱乐圈发展要讲究技巧的，还没到公开的时候低调点，净胡来！”

这么一说，希希觉得平日高傲冷漠的易雪总监忽然亲切了许多：“谢谢雪姨为我着想。”

“我不是为你着想，我是为我们家的声誉着想。”易雪更正，把烟头塞在烟灰缸里，继续碎碎念，她瞥了一眼安亦维的下身，“也不是我说你们，前面的三个小时我也就不说你们了，武当山一天一夜！吃饭都要人家送来，你们这是亵渎道家圣地！这么年轻也不怕纵欲过度！”

“额……不是，那天他感冒……”希希正要解释，却被易雪一个眼神横过来，怂了，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听得见。

易雪看看茶几上的剧本：“放假回去有空背剧本，好好演戏，春晚要唱歌也得回去练，我答应了玲玲培养你，说到做到。你别学冯可心一样让我失望。”

安亦维关切地问：“听说可心在总决赛跟清朗求婚了，你打算怎么做？”

“肯定不让她结啊！她刚拿了冠军！这关头正捧她呢！虽说也有很多艺人早婚，但近几年她的发展我都给策划好了，她突然要结婚就想打乱我的计划？我才没空陪她闹！”易雪站起来，“你们两个一天一夜的，也给我注意点，我这么年轻，还不想当奶奶。”

希希瞪大了眼睛，百口莫辩，只能目送易雪高挑颀长的背影离开。

安亦维笑道：“没准当年我奶奶也是这么想的。”

“希希，出来，这是公司，你们两个注意场合。”易雪在外面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