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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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曼面上稳如狗，不紧不慢地整理自己的袖口：“魔王大人……现在还好吗？”

“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诺鲁斯眼神阴鸷，盯着他后退几步，“欧奇登斯侯爵两年前来过这里，也不明不白地失踪了。”

海曼闭眼深思状，食指点了点太阳穴，语气夸张地拉长：“哦哦……他啊……”

诺鲁斯：“还有米利狄安娜姆侯爵，他就是为了寻找您的下落才离开魔界……是在进入帝都后失去联系的。”

海曼摊手：“我并没见过他。”

诺鲁斯眼神一暗，突然掀起裙底，右手伸向别在大腿处的魔导枪。

海曼没有被他的骚操作唬住。都是成年的老色胚，能有什么可看的？

他抬起大长腿就向对方的脸踢去，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风度。

诺鲁斯被踢到墙上，鼻梁处传来的疼痛感让他呻|吟出声。

那踢断他鼻子的罪魁祸首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拳拳都往脸上招呼。

不到几秒，他就睁不开眼了……

诺鲁斯终于有了一丝求生欲，双手举起示意投降：“请……请您宽恕……”

那肿成猪头的脸让海曼不忍直视。他嫌弃地轻“啧”一声，一脸不情愿地去掀对方的裙子。

没想到他刚一停手，诺鲁斯就快速拔出魔导枪，向海曼的方向连开好几枪。

欢喜还没漫上心头，他却先发现不对劲。

没有声音。

被凑成一条细缝的眼睛努力睁开，却看到一只带着手套的手紧紧捂住了枪口。

“用这种过时货来对付我这个发明者……魔王大人是真的没人可以用了？”海曼逆着光，身体慢慢向下倾斜，靠近他低语，“既然你找死，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

他的周身散发出一股骇人的黑色雾气，缠绕在两人之间。原本漆黑的眼睛变成血红色，与发间的耳坠交相辉映。

尖牙将另一只手的手套咬下，右手扣住诺鲁斯惊惶的面部。

诺鲁斯惊叫道：“怎么会？你怎么能在魔界外操纵魔气？！”

“城堡内，禁止喧哗。”

海曼手下用力，可爱的女仆逐渐变成了骷髅。黑雾更加浓厚，从外面只能看到一个漆黑的球体。

没过多久，海曼踏出那黑球，姿态优雅地整了整自己的衣领。

身后的黑雾逐渐散去，只剩下一套空荡荡的女仆装。

他看着女仆装，有些为难地摸摸下巴。

这……该怎么跟女仆长解释？

***

艾丽米特还穿着睡裙，抱着枕头躺倒在床。

她看着外面明媚的阳光，心里却一点都灿烂不起来。

“怎么办啊怎么办……”

公主殿下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在宽大的床上滚来滚去。

乒乒——

是敲打玻璃的清脆声。

公主赶忙下床，打开窗户。

果然，一只粉色的鸟在她的窗边蹦来蹦去。

“是你呀！”艾丽米特惊喜地将小鸟放进房间，将桌上的小饼干掰碎喂给它，还将蜂蜜水推到它面前。

小鸟吃了点饼干，很是嫌弃地避开了蜂蜜水。

公主被它灵性的表情逗笑了，坐在书桌旁，食指轻点它的头顶：“是不是他又来信了？”

小鸟像是听懂了，原地蹦了两下，将自己的一只爪爪抬起。

上面果然有个信筒。

几个月前，她无意间救了这只奇怪的鸟。

虽然毛色古怪了点，但它看起来就像是家养的。脚上绑了个空心管，脖子上还挂了一个金属小牌，上面刻着一个名字——阿毕斯。

看来是只有主的鸟。

艾丽米特治好了小鸟腿上的伤，写了张纸条说明小鸟的受伤情况，就将它放走了。

没想到一个多月后，这只鸟又飞了回来。

带着那名叫“阿毕斯”的信。

那时候，艾丽米特刚刚收到精灵王的来信，委婉询问梅伊是否能回国，正是心烦意乱的时候。

而这封带着陌生人善意的信刚好安抚了她。

在那之后，公主殿下有了一名未曾谋面的神秘笔友。

艾丽米特展开小纸条，阅读完上面的文字，轻轻挑眉。

阳光洒在桌面，粉色的小鸟乖巧地蹲在窗前，黑黝黝的豆豆眼盯着公主看。

艾丽米特沾了沾羽毛笔，开始写回信。

***

贾尔瓦盐湖以北，是被巨大封印隔绝的魔界。

这里终年不见阳光，阴沉沉的没有一点亮色。

王座上的青年骤然睁开双眼，视线下移，看着戒指上的宝石光芒逐渐变暗，直至石化崩碎。

闪电划过天空，照亮他苍白的半张脸。

台阶下是一个个不敢抬头的大臣，都在暗中交流眼神。

站在王座后的两名副官瞄着他阴沉的面色，默默偏过头，默契地当做什么都没看到。年轻的魔王抬起左手，上面的四枚戒指都是空荡荡的，一颗宝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