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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慢条斯理掏出个手帕,眸眼清冷,在她掌心处擦了擦,讥讽戏谑道,“苏生这手,今日可又便黑了几分,蜕的皮又长了回去?”
苏鱼猛然间想到,他……他所擦之处,便是刚刚赵景升临走时,抓住她的手特意瞧的那处!
“……”被锢的太紧,她能瞧清那修长指节上的起伏跳动的青筋,苏鱼微微蜷缩了手指,指腹处粗糙扎人,与那一日光滑却是天壤之别,心底爬上一股慌乱,欲要挣脱束缚,扭了扭,手微微发麻,都没能挣脱开来。
苏鱼急的额头沁出了汗,心头突突跳,不知他是何意?想从她的手查出什么端倪,还是已经查到?想要威胁她,以此掣肘,让她彻底臣服?
“别动!”冷冽,威严。
苏鱼不动了。
因他的大掌,将她微微弯曲起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摊开在掌心,微凉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粗粝的掌心,似是要将那上面的褶皱枯黄给一点点撕裂开。
起风了,青翠的玉竹被风摇碎一地,斑驳竹影,片片竹叶从枝头坠落。
一枚清脆滴水的断叶,静静躺在了他指腹所掠处。
修长的手指轻轻拈起青竹叶,下一刻,一摸沁凉便自掌心处,如碎石入湖,激起层层涟漪,蔓延至四肢百骸。
枯黄色的掌心褶皱中,是一通体翠色的玉衡钥匙,小巧玲珑,钥身上镌刻朵朵如意祥云。
“钥匙。”男人俯身下来,凑在她的耳边道了句。
温热的气息连带着一股檀香,从四面八方侵略她而来,攻城略地般,拂过脸颊,掠过耳骨,滑过秀颈……绞碎一池心湖水。
苏鱼怔愣了许久,方才想起,这是崇文楼六楼的钥匙,他……他竟然给了自己?
四喜却是怎么都瞧不下去了,这黑如炭的小子,将主子的魂儿都勾着了!
明明是要与陛下议九城兵马司撤换后,内城外郭兵部力量部署,陛下这段时日想着法子在暗中撤换主子的明装暗哨,军中部署。
可如今为了这小子,只怕此刻陛下在金銮殿上正暴跳如雷,
不知殿下回去,又得被陛下如何苛待!
谁人不知,主子大孝,这么些年,若是搁置别的皇子只怕,早便反了这天下,可主子,却从来都是隐忍。
此刻,见这个苏鱼还不知好歹,既当了主子的书童,竟与那赵小侯爷拉拉扯扯,将主子置于何地!
这京中谁人不知,那赵侯爷是陛下心腹,明面暗中没少给主子制造烦心事,更是暗中斡旋废黜殿下,立三皇子赵禛为储。
“主子赏了你,还不谢恩!”四喜心下不平地啐道。
这玉衡此刻倒像是个烫手山芋,心下迟疑该不该收下,心下百感焦灼,喜忧参半,喜的是,崇文楼禁地如她此后便如探囊取物,忧的是,这越陷越深,待临渊太子君临,她这等奸臣心腹就会被,
想要握住的指腹,微凉的大掌盖住了她的四指,既然收纳走了两步,心下不放心,想回头看却又
“不是说有要事?怎的又不急呢?”赵渊勾唇,见眼前的小骗子一副弓背炸毛,两只黑溜溜的眼珠子转着,冥思苦想的模样。
泛滥的日光擦着她长狭的睫毛,漫过她的黑瞳,在黝黑的脸颊透射着深深浅浅的暗影。
可她却如何瞧得出,那幽深的瞳仁中,早已如池塘生春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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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洞常年潮湿,不透日光,却有夜明珠为点亮一方光亮,赵娴思与丫鬟纸鸢二人在洞穴中绕来绕去。
赵娴思一边唤着赵景升。
一边问着纸鸢一些小女儿的话,“纸鸢,我今日是不是穿着太素净了?景升哥哥不喜欢今日的打扮吗?”
“公主天生丽人,小侯爷如何会不欢喜。”纸鸢深知娴思公主的脾气,一路上都变着法了的说好听的话。
“今日小厨房可有送奶油瓤酥,山药糕去侯府?景升哥哥在书院,会不会吃不到?”
纸鸢为赵娴思踢开脚底挡路的石子,回禀道,“不会,今日让小厮带着了,小侯爷若是想吃,随时都有。”
“那我亲手络的比目鱼鸳鸯玉佩,小春子说他可欢喜?”
“小春子说小侯爷放在书房匣内好好收着呢!公主送的定是宝贝着了。”纸鸢不忍戳破自家公主的美梦,心虚道。
赵娴思白皙的脸蛋已沾了灰,又因洞中有山水滴下,如瀑的秀发此刻早已被山涧水打湿,又因洞中路潮湿难行,扶着岩石,气喘吁吁。
照得洞内,怪石嶙峋,犹如森罗大殿。
此前她只顾着讲些女儿心事,没怎么瞧这个洞穴,此时瞧着,陡生出可怖,阴风恻恻,顿生寒意,赵娴思双手交叠在胸前,以让自己暖和些,“纸鸢,这地儿好诡异啊!”纸鸢也是察觉到危险,“公主,那个书生该不会骗了我们?小侯爷那般人物,如何会来这种阴暗诡谲之地?公主,奴婢扶您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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