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可怕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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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阵土石移动那些蚂蚁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们将方便运输的小块尸体搬走，无论是同胞的还是敌人的此时没有任何不同，总归说到底都是食物，是可供消化提供能量的物质。

人群保持着绝对的缄默，过去无论在哪里破坏死者尸体都是件让人忌讳的事，对于死者这是最大的不幸，也足够让生者嗟叹惋惜，但现在众人无暇为死者出气，他们心中只想着怎么样都好，只要这些持着尖刀的怪物快些离去。

尘土在洞穴狭小的空间内翻飞，泥土的气息充斥在片黑暗间，生者无暇为死者默哀，他们只知晓自己捡回了一条命，能够继续苟延残喘的多活上几天。

“看来是放弃我们了，只是不清楚是什么转移了他们的注意。”虽说是一件蛮幸运的事，但云霜和尹明可高兴不起来，加入蚂蚁可以通过地铁跑到这里，而且由那样弱小的一只变得如此难缠，那么其余的虫子会变成什么模样。

不能多想，不能多想，尹明竭力的屏蔽头脑中的纷扰，但几番努力却并无多少作用，“真是让人讨厌的末世呢。”男人站在那土砾之上声音低沉，虽然曾经也面对过生死，但是这种无力感还是第一次。

“嘶。”云霜用手摁住伤口，然而血却并未简单止住，反而很快便浸透手心染了一手鲜红，“有些痛呢。”少年抬起头脸上没有半分表情，活像一个被扎了洞的水球，明明噗噗的喷着水却依旧不声不响无动于衷。

“我真是受够了，你那是什么态度。”尹明几步上前掰开他遮掩的手，认真的检查着伤口脸上是意外的温柔，云霜意识到他也许应该说些什么，于是他开口道“没什么，陈述事实。”

尹明一僵身体似乎支离破碎全身被打上厚重的阴影，我为什么要管这个小鬼，简直是作孽不如任由他自生自灭，反正这样的祸害活个几千年都没有问题。

心中一时间充满了消极想法，但不管怎么说他没办法将这个少年放任不管，倒不是担心他的安全，而是这货比起末日还是别的任何东西，都是更个潜在的危险份子。

原先他是关在笼子里的野兽，也许拥有噬人的能力却没有那样的意识，但现在他出了笼子唤醒了他攻击的野性，如此势必要有猎物来满足他的胃口平息杀戮的欲求。

而打开这笼子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是自己让这头野兽张开了血淋淋的大口，尹明从沉浸的思绪中惊醒，看向一旁的云霜，只见他的神情难得的轻松欣赏着一物，但恐怖的是那不是什么美景反倒是一片尸骨。

一大堆恶性人格开始彰显存在，而云霜则沉浸在这些情绪之中，对他而言这是人的情绪，是作为一个统一的人的证明，但在外人看来可并非如此，他的表现从哪方面都不像是正常人，事实上他也确实不是。

视线落在一旁的众人，只见他们站在远处面如菜色，那是愉悦吧那脸上的是愉悦吧，众人咽了一口唾沫不断退后，哪怕此时再怎么迟钝的人也能感觉得出，他身边缠绕着不寻常的气氛。

金鸣脸上带着陪笑，对敌人采取怎样的手段对他不值一提，同情心这种东西他也是缺的紧，没有兴趣在一些无关之人身上消耗，但沉浸在这些手段中，甚至因此而感到愉悦，怎么样都让人不寒而栗。

金鸣见过无数人其中不乏穷凶极恶，但说到底那也只是利益熏心丧失道德，也见过无数心狠手辣之人，但最过分的也不过是冷血丧失人性。

而这个少年和这些表现不同，他的眼眸深处透着愉悦，他沉溺于杀戮不为任何目的，而这样的家伙从他经历的这些年来看，有着些许相似的不过二三，尽管是二三之数但这些人足够宣告的颠覆毁灭。

云霜的视线稍稍偏移，他对这些信息很是熟悉，那是畏惧还有疏离，不过往常他从不在意，而现在让他在意的也只有一人，少年看向一旁的尹明，只见他眼中意味不明，似乎隐隐担忧。

这目光带着不知名的重量，让他沉重到难以背负，想到这里他仰头看向面前的堆砌的蚂蚁尸体，缓缓开口道“蚂蚁能吃对吧？”

尹明一愣，但随后听云霜再次重复道“他是食物对吧。”也许是无人应答让云霜有些不甘，他来到那尸体脚下以实际行动证明，而众人也随之反应过来。

“你在干什么，快放手。”尹明死死的拉住云霜，然而少年依旧抱着那怪物的一条腿伺机下口。

“我记得在末日前有一些蚂蚁会被做成药酒，那么应该是可以食用。”现在已经不是挑拣食物的时候，无论是什么都要尝试些许，怎么也要发扬神农尝百草的精神，继承小强的意志才能活下去。两人这样拉扯着彼此，一时间气氛也活跃起来，众人为那少年的神情寻找一个借口，以为他并非喜好杀戮，只是单纯的饿了将那些尸体看作食物，堆砌成山的食物在这样的时节确实让人心情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