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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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不走？”北海水君头疼道。“嘿嘿，这就走，这就走……”

知道了她家颜大人有可能会在的地方，苏泽也没了继续和北海水君逗弄的心思，一会儿蹦跶着就没了人影。

北海的水晶宫是真的大，苏泽虽然在这里待过五百年，却也只是围着慕邗身边转，还从来没有将整个水晶宫完整的转一遍。

这兜兜转转的，虽是往西北方向，苏泽却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走错。

越往西北方向走，周遭越是阴冷昏暗，水晶宫仿佛也在那刹那间失了它原本的明亮，就连水中浮动的水蚊子都不见了几只。

这般走着，苏泽却是停住了脚步，指尖金红色火焰微动，眸底一片冷寂之色，“怎么，还要姑奶奶亲自请你出来不成？！”

一道深沉的嘶哑笑声低低响起，只见周遭气息一阵波动，一人从那暗处隐了出来。

只见眼前这人正将全身隐在灰色的斗篷之下，脸覆面具，周遭气息阴暗深沉，仿佛正随时准备着，要将人拖入那无尽的深渊之中。

苏泽摆弄着指尖的火焰，却是冷笑道:“姑奶奶怎么不知道，你们魔族中人，什么时候到了连真面目都不能示人的地步。”

那魔徒也不理会她的语气如何，旋即甚是恭敬的拱手作揖，“凤凰大人，我家主人有请。”

“请？他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用这个词了？”苏泽不屑道。

那魔徒又道:“我家主人对待大人一直以来都是如此，此次只不过是想请大人过去做客，别无他意。”

“行了，别跟姑奶奶说这些有的没的，”苏泽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他那些心思姑奶奶还不清楚，滚回去告诉他，以后谁要是再敢出现在四海八荒。姑奶奶见一个，杀一个。”

那人也没了起初那般平和，冷声道:“大人可千万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姑奶奶就是不去，你又怎样？”

苏泽的语气肆无忌惮，简直和他平时嬉笑热闹的模样判若两人。

那人也微有了些恼意，“大人未免也太过不识抬举，我家主人的忍耐度也是有限的。大人可不要忘了，万年前的三族大劫是如何……”

苏泽的眼底却闪过清淡而又微微嘲讽的笑意。

她伸开手，北海上空黑云密布，闪电突起，骤然阴霾下来的海面泛出层层血光。深海中来自远古的凤凰嘶鸣响彻天地，巨大的黑影从水底缓缓浮现，引起令人胆战心惊的沉闷震荡。

“三族大劫？”苏泽讥唇反问，“你家主人都没有资格站在这里说这些话，你又有什么资格？！”

她的皮肤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浮现出了无数黑影，仿佛带着魔力的链条在体内纵横浮现，眼底隐隐泛出碧绿光芒，妖异美艳令人见之战栗。

那魔徒从未见过凤凰这个样子，不由露出难以掩饰的愕然之色。

而闻讯随之赶来的水晶宫众人也不由愣住了，错愕的看着那浮在半空中的苏泽。

“极、极恶相……”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轻声说了一句，尾音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疯了，疯了，凤凰……竟敢祭出了极恶相……”

四海八荒内皆知，上古凤凰一族乃是分为雌凰和雄凰。相传，须弥山的这只出生时，便已是在凤凰蛋内吞了雄凰，面生极恶相，后又在三族大劫中存活，得天道独厚，享上古独尊。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极恶相本就是相较于天道之外的存在。

年幼的仙童只知须弥山凤凰好色，人人得而远之，却是从来不知那真正让他们忌惮的，却偏偏是这万年未曾见过的极恶相。

“我上古三族再如何，也轮不到你们魔族来说三道四。”

苏泽微微扬起头，她伸手一指，那魔徒立即闪身后退——却已经是来不及了，万钧闪电顺他所指，如同凶恶的光龙，排山倒海倾囊而出。

电光火石间，那魔徒刹那间灰飞烟灭。

苏泽转身，将极恶相收回，只见她目光从人群中一一滑过，似是轻‘唔’了一声。

凡是被她目光扫过的，稍有姿色的年轻仙友纷纷抱紧了自己。

完了，事实证明，不管是哪一面的凤凰，都是足以令四海八荒为之动容的风云人物。

咳咳，当然……这没有别的意思。

凤凰待看到某处时，似乎是眸子一亮，紧接着整个人飞扑而下。

所在之处，以凤凰落下的位置为中心，三里开外无一仙人。

迟颜:“……”

他很想说，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助纣为虐吗？

不管其他人如何，苏泽却是很心满意足的一把抱住了迟颜，末了还又带着蹭了三蹭，“唔，还是我家的颜大人最好了……”

迟颜手也不知该放在何处，只好就这般任她抱着。

远远的，只见上神容色淡然，风姿绰约，玉神丰骨。可却偏偏被须弥山的那只色凤凰给盯了去，在座的众仙无不感叹，怎么看怎么的都有种好白菜被那啥给那啥了的感觉。

唉，可怜，可悲，可叹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