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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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信眼中依旧一片冷漠,自眼角瞥了他,轻道:“来人,将周雄拖下去。”
几个下人上前,欲绑了周雄。周雄心知诬陷杨谷雨一事?若坐了实,被国公爷知晓了,只怕他不?死也要半残,当下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拼命挣扎着,几个下人一时竟都近不?了身。
他一边激烈的挣扎着,一边奋力的吼道:“小公爷!求您给小的说句话吧!”说着,眼见着容信神色不耐,终于死了心不?再求他,转而扑通一声跪倒在长公主面前,连着猛磕了两个头。
“长公主!我父亲和祖父皆在容家世代为奴,忠心不?二,我又怎会做出此等有辱周家家门之事?,长公主便是不信我,也要信我祖父和父亲,求您派人去平州探查一二,如若这对姐妹当真无可疑之?处,我周雄认打认罚,绝不?二话!”
这两个头狠狠的磕了下去,周雄顿时额间红肿一片,看上去倒是十分的情真意切。
周管家痛心疾首的道:“你这个不孝子,我和你祖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长公主此时心中已然是信着杨谷雨的了,只是苦于无证据证明她的清白,周管家又是国公府中的老人,就这般不明不白的处置了他的独子也确是不妥。加上现下她也觉得?有些?累了,便抒了口气,道:“便让人去那乡下问问也好,说来也不?是麻烦事,便给你个明白。”
厅中的谷雨白露心下皆是一紧。
这个周雄反复提及让人去她姐妹生活过的小镇问询,这般胸有成竹,仿佛当真有什么可疑之?处等着来人去查证一般,显然不是随口一提。他背后之人定是已然安排好了对策,无论长公主派去的人怎么查,想来结果都定然是与真相相悖的。
然而长公主话已出口,两人这时若再出声说些什么,反而?会显得可疑,好像真的做贼心虚一般。
可如何是好呢?
两姐妹正在心下思量着如何应对,忽听外间传来了阵阵木轮的声音。
“宜华,这是干什么呢?”
这声音缓慢温和,听上去已然有些?上了年纪。众人齐齐朝着门边望去,来人坐在轮椅之?上,正由下人推着进来,一身深褐色的衣裳,头上的发髻已然尽数白了,上面只有一支样式简单银制首饰。
她虽是有了年纪,可相貌间依旧带着高贵,慈眉善目的,手中执着用上好的黑檀木制成的佛珠,朝着在场的人尽数看了,最后目光落到了杨谷雨姐妹的脸上。
国公爷是孝子,宜华长公主对于这个一向不?问世事?的婆母也很是敬重,连忙几步行了过来,接过了下人的位置,推着她进了厅内,轻声道:“母亲,您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辅国公容腾的生?母,容老夫人。
容老夫人收回了目光,道:“前阵子来看病的大夫说,要我多?晒晒太阳,今日里日头正好,我便让人推着出来逛了会儿,听人说你这里正‘热闹’着,就过来了。”
长公主将她推到上位处,又命了雪兰姑姑去帮着上了新茶上来。
容老夫人面上带着和善,打量了跪着的几人,问道:“这几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长公主略一停顿,她这个婆母一心向佛,从来不爱管这府里的琐事?,便也没打算多?言,笑着道:“有些?小误会罢了,已然解开了,母亲不必多?虑。”
容老夫人点点头,看向了谷雨,面带慈祥的道:“这位姑娘想来就是信儿那未过门的媳妇了,我还未曾见过,孩子,走过来让我瞧瞧。”
长公主也看向了谷雨,微笑着道:“杨姑娘,快过来让老夫人看看。”
白露走到谷雨身边扶着她,领着带到了老夫人的面前。
谷雨朝着老夫人福了身,礼貌的问候了。
老夫人和善的目光打量在她的眉眼间,半晌,缓声道:“真真是个好看的孩子,你小的时候杨夫人抱着你来过容府,我当时便瞧出了你将来会是个美人,如今看来,我的目光果然没错。
说起当年,你的母亲也是个十足的美人,你和她样貌倒不?怎么相似,不?过性子都是极沉稳的。”
谷雨垂头道:“多?谢老夫人谬赞。”
说起杨夫人,其实也就是封建社会下挺常见的贤妻良母,与其说是沉稳,不?如说有些?懦弱,这也是为什么长公主几句话便说得?她打了包离京了。
谷雨觉着若说性格,原主倒和杨夫人有几分像,至于自己嘛,他们总说她不争不?抢,其实不?过是那些她不想要而?已,对于想要的,她当然不会轻易妥协。
就比如她现在想要的,就是有房有地,和妹妹白露两个人富足的生?活。一边欣赏古代纯天然无污染的美景,一边自在逍遥无拘无束,最主要的,还是有钱花,有吃有喝有玩有乐,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这么想着,谷雨忽的想到了前世看书时的一段剧情。
那是杨谷雨去世后的事?了,白露为了给姐姐复仇,曾想过将正室乔氏所做过的肮脏恶毒之?事?说与老夫人,当时便咬破了手指,在自己的巾帕上写了血书,托了老夫人身边的司晴送了进去。
老夫人不?理会俗事?,本是不肯看的,却不小心瞥见了那巾帕上绣着的花纹。已故的杨夫人娘家是开绣坊的,她曾在容府住过一段时间,虽然长公主待她不冷不热的,但和善的老夫人倒是极喜爱她随和的性子,当时老夫人身上的衣物,许多也都是自她手的。
而?那写着血书的巾帕正是白露所绣,那绣法和针脚皆传承自杨夫人,于是这老夫人瞧着那熟悉的刺绣,思及往昔,心生?怜意,便拾起了巾帕,看了那份血书。
谷雨琢磨着,这么看来,这老夫人是认得?杨夫人的绣法针脚的,而?今她不是刚好可以借此自证身份?
这般想着,谷雨伸手自袖中取出了一方帕子,浅笑着道:“老夫人您与家母是旧识,谷雨有一不?情之?请。前几日我妹妹白露说她现下里已然将母亲的绣技学了个十成十,还帮我绣了方帕子。可我如今目不能视,也不?知到底绣得如何,不?知老夫人可否帮助看看这帕子上的绣法,是否和家母所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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