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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慢了两步追上来的陆泊言一把推开防火门,打头一望,一把把夏星湖揽在身后,偏过头轻声询问:“没事吧?”
夏星湖别过脸不答,她此时心乱如麻,手上只是被骆冰妤紧抓了一把,其实并没伤到,只是一时被箍得紧了,血脉有些不通,发麻而已。
可眼前挡着他的人,却是伤到她心里。
他这边夫妻情状怪异,骆冰妤却轻笑一声:“倒把我防得跟贼似的。”凤眸狠瞪了陆泊言一眼,越过他走出去,靴子踩过地面的声音几下就没了。
夏星湖被骆冰妤一搅,刚才被搅乱的思绪反倒理顺了安静下来。
她抬头:“走吧。”
这句走吧说的不是回宴上,是离开这儿。
陆泊言有心想说些什么,又觉得此情此景并不是深谈的好时机,只点了头,落后夏星湖半步走在后面。
追时觉得长长的走廊,归途却几步就走完。
夏星湖到底有着大病初愈的名头,众人见她脸色确实不好,东道赵容成想着骆冰妤才回来没多久,面上是笑的,眼里却像是包着两团火,知道他们三个刚才在外必有一番官司,亲自把人送走。
送完人回来,觑了个空当凑到继妹身边,拿酒杯挡了嘴问她:“还好吧?要不咱也散了吧?”
骆冰妤挑唇,笑意冷淡:“干嘛?我还没玩够。继续。”
她是个外表火辣的美人,气质却似冰,既矛盾又和谐。赵容成到底不是她亲哥,被这一口含着酒气的冷语一激,竟然觉得胸中一热,连忙偏过头把杯中酒连着细小冰块一口饮尽,却似火上浇油,只得苦笑着往后连退数步,搁了杯子去洗了把冷水脸,缓过一阵这才精神饱满地又回来。
夏星湖还是后头才听说,自他们离开后,一群人陆续走尽,到最后只余了最要好的三五人,闹了个通宵。
陆泊言喝了不少酒,他酒量不错,到了车上也有些上头,只抚了额不说话。
夏星湖把车开起来,心下反倒有几分释然。
她本来就不是喜怒不上脸的人,现在把问题撕开了,也好,反正她那头准备工作都已经做起来了,便是一时离不了,也能先分居。
一路无话,到了家里,夏星湖实在不耐烦倒车入库,只把车往小院里一停,钥匙丢给司机让泊好,就快步往里行。
她这边先走了,陆泊言也紧紧跟上,一路跟到了卧室里,才上前拉住她胳膊,却听她嘶了一声,忙又松了手,却是改握了她手腕子,把她袖口往上褪。
夏星湖生得白皙,才刚还不觉得,现在自己低头一看,被骆冰妤抓了一把的地方竟然红了一片。
陆泊言也不必问了,想也知道是谁弄的。只是他向来厚道,不愿在背后说人不是,只亲自去寻了药油来给她搽。
说是药油,却药味极淡,反透着一股子清凉的草木清香。
夏星湖抬眼看他专心致志给自己上药的样子,心里先软了,语调平平问他:“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陆泊言说声“等会儿”,把药油盖好收拾了,才重坐到她面前来。
夏星湖这时脸上无喜无怒,只定定看住他。见他欲言又止了半晌,才说:“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就咱们俩。”
这便是不说了。
夏星湖心里说不出的失望,慢慢摇了摇头:“不能够了。”
陆泊言有点急,他偏头出了口气,又转回来,神色里有几分哀求:“星湖,我只求你过得开开心心的,别的事都不要去管它,好不好?”
夏星湖忍住泪意:“孩子的事,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坦白?”
陆泊言却是一默。
夏星湖看着他,却只看到他哀求之色更盛。
陆泊言本就生得一副温和相貌,这么一流露,看着像是失了家的大型犬似的,可怜至极。按家中老人的说法,说这是菩萨心肠的慈悲相,可是夏星湖想,他怎么就能对她这么狠?
她又问:“孩子的妈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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