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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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移向那颗冬枣树，五年不见，连冬枣树都长得很更加茂盛了。

她还记得，走之前这个位置是外婆新种的冬枣树苗……

那年冬天，外婆一边给树苗浇水，一边乐呵呵地跟她说：“小忆，外婆知道你喜欢吃冬枣，等后年这时候就可以吃到无添加的新鲜冬枣了……”

可……

往日的记忆历历在目，仿佛是昨日发生一般。

黄如霜正采撷着冬枣，听到院子里有稀碎的脚步声，她一回头，便见到记忆中的女孩。

比起过去，她仿佛瘦削了几分……

四目相对间，两人的眼角都流出了泪水。

看着那单薄的身影，黄如霜颤抖着抬起了手，嗓音止不住的颤抖，“小忆，是你吗？”

听到外婆那熟悉的声音，顾忆赶忙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她的身子，“是我……外婆……是我……”

她的声音透着浓浓的鼻音。

直到那温热的身体抱住了她，那熟悉的嗓音响在耳侧，黄如霜才意识到她的外孙女是真的回来了……

手里的冬枣早已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可她却恍若未闻。

她布满皱纹的双手轻轻拍着女孩的背部，声音激动又颤抖，“你这死丫头这么多年都不来看看我这糟老婆子，我还以为你嫌弃我了呢……”

听着外婆那熟悉的声音，顾忆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

隔着老远，小丫头就听到麻麻的哭声，她澄澈的眸子里满是担忧。

她赶忙跑了上去，牵住顾忆的衣角，关心地问：“麻麻，你怎么哭了？”

小丫头的声音奶声奶气的，乖巧的小脸皱成了一片。

听到这话，黄如霜微微垂眸，这才注意到顾忆的身边还站着的粉雕玉琢的小女孩。

那高挺的鼻子，与红红的樱桃小嘴，像极了顾忆小时候的模样……

她嘴里的话全都噎在了喉咙里，双眼直愣愣地看着这个小不点。

听到小丫头的声音，才将顾忆牵回了现实。

她松开抱着外婆的胳膊，垂下眸子提醒道：“糖糖，快叫太奶奶……”

见麻麻的眼睛哭得通红，小丫头的脸蛋皱得更紧。

不想再惹麻麻不高兴，她仰起头奶声奶气地叫道：“太奶奶！”

那清脆稚嫩的声音让黄如霜身体为之一震。

她转过头看向顾忆，语气很是震惊，“小忆，这是你女儿？”

见外婆的眸子里布满了震惊，顾忆握了握拳头，随即缓缓地点了点头。

该交代的总是要交代的……

黄如霜看着顾忆的脑袋一点点垂下，她的身子忍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眼角的余光看着小丫头那模样，她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了难以置信。

她指了指顾唯伊，声音几分伤心几分愤怒，“她看起来已经四五岁了，那时候你还在上大学吧？

小忆，你怎么这般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