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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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阳光退却的午后。

韦恩庄园的书房内，布鲁茜正总结验证着奔波几天后所得到的成果。

撇开外在因素，最初只是想证明一则谣言的真假，结果却阴差阳错的在几处地点发现了目标未明的邪恶祭祀；为寻求更多的线索前往哥谭的地下，却在追查过程中发现向来合作得还算愉快的信息交流伙伴诡异的失去了踪迹。

——事情发展到这里，其实还算能够控制的范围内，但之后事态的发展，却像脱了缰的野马，狂放奔腾到了诡异的地方。

现在，通过不同渠道获取的信息过多，如同一个无比糟糕的RPG游戏，又像是无比粗犷的树根，在分裂成数个堪称主干的树枝后，不同的枝干上又发展出大小不一的枝桠。

事实上，生在哥谭，拔出萝卜带出泥其实属于常规操作。

这次的查证本该与往常一样。

当然，这并不是说以往经手的事件就平凡普通了，而是指，根据往常布鲁茜在哥谭很多次‘打打闹闹’的经验来看，似是而非的流言每天都会产生，从光鲜亮丽的上层精英到城市边缘的犯罪小巷都在流言前人人平等，而每一次，从流言初诞到愈演愈烈，布鲁茜无一不是目不斜视从容避开的。

或许是站在高处对这种蠢钝行为不以为意的次数太多，风水轮流转，这一次布鲁茜终于身陷其中了。

崭新的流言起始于某个布鲁茜·韦恩不得不参加的某场宴会里，几位身姿窈窕，虽然不能说十足美貌但必然优雅动人的女性所形成的小圈子里，言笑晏晏的提及了关于这座城市的豪族韦恩家的现任当家人。

同为女性，但因为布鲁茜·韦恩的出色样貌与身家，全无掣肘的身份加上那般肆意任性的性情，远离社交且热衷混迹在那个过于喧闹的环境里，使得这位韦恩家的小姐在她出身的那个阶层里同性间的口碑十分糟糕。

当众人习惯了韦恩小姐荒唐的行径后，对她的谴责调笑反而变少了；也正因为如此，当一个崭新的话题出现——勿关真假，总之，无聊的宴会里，热热闹闹地谈及一些同样无聊的话题是合情合理的。

起因便是如此，最开始，哥谭甜心对此也只是稍稍记在心里，打算回去翻翻族谱，查一查母族凯恩家是不是还有什么流落在外的遗孤之类。

韦恩家大业大，即使凯恩如今没落，她没必要也没什么兴趣去觊觎，即使如今被一个疑似有了私生女的寡居无血缘者占有，那也和韦恩无关——话虽如此，但这些人轻慢的言语已经辱及已故之人，那查证之后，布鲁茜也不介意给这些闲到没口德的人家找些事做。

到此为止，一切正常，但当不久以后的一次秘密例会上，布鲁茜原本不以为意的流言不知何时，已经发展……或是引伸出了另一个崭新的版本。

或许主持者认定了韦恩家的傻白甜绝不会出现在这个足够隐秘的组织会议上，在与会成员们的讨论告一段落，会谈即将结束时，提及韦恩这一代除了那个除了吃喝玩乐以外什么都不会的草包其实还有一个死而复生、同母异父的私生姐妹——在这样的会议中，两个身份里，在座众人的关注重点当然是前者而非后者。

如果没有证据，那么这个消息便毫无价值，但法庭的首领却出示了一份文件，显示通过对比韦恩家族的DNA，确定了消息的可靠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