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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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使劲儿憋笑的谢涵予，章冶策嘴角抽了抽，最后朝栽到地上惨叫连连的几个人道：“朕今日不过是小惩大诫，以后再敢跟着皇后胡闹，朕绝不轻饶。”

收到一连串哀怨的眼神，谢涵予那张正偷着乐的脸僵住了，最后只好轻咳一声道：“你们快起来，若是打草惊蛇就不好了。”

于是……那些将士脸上的怨色又深了些。

墙的另一面，杜绍听得里面传出的几声惨叫，只觉得他埋伏在庄子中的人得手了，便朝身后的仆从笑道：“去把门打开吧。”

杜绍大摇大摆地走到门前，正等着仆从开门的时候，突然见远处赶过来了一群官兵衙役。

见太守慢慢走上前，杜绍皱眉道：“大人这是何意？”

太守眉毛一竖，厉喝道：“来人！把这个丧尽天良的恶人拿下！”

太守说罢，又朝愣在门口处那仆从道：“还不快把门打开。”

不知发生何事的仆从哆哆嗦嗦地将手中的钥匙插进锁孔，门锁落地，仆从刚要推门，大门就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看清从里面走出的人，太守匆忙跪地道：“微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章冶策扫了一眼被强行按着跪在地上的杜绍，最后朝太守沉声道：“若你能将被害的女子全都救回来，朕就不治你的失职之罪了。”

“微臣遵旨。”太守应了一声，接着道，“敢问陛下，这庄中的恶奴都去何处去了？”

“被朕的人绑到后院去了。”章冶策不以为意地说了一句，接着道，“朕与皇后的住处安排好了没有？”

“回禀陛下，微臣已经叫人去安排了。”太守说罢朝一衙役道，“快去前边带路。”

跟章冶策坐上马车，谢涵予有些疲累地靠在章冶策身上，问道：“陛下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

章冶策眯眼道：“皇后问这个，是觉得朕还不及那个杜绍聪明？”

谢涵予困劲儿上来了，打着哈欠点了点头，收到章冶策一记眼刀子，又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最后强撑着精神问道：“陛下能查到这处庄子，是跟城外那具女尸有关？”

“那位姑娘脖子上的勒痕虽被处理掉了，但颈部骨头碎裂，绝非坠崖而亡。”说到此处，章冶策声音渐渐沉闷起来，“朕去看的时候，还发现她手中攥了朵山茶花。”

此城偏北，但山茶喜温喜湿，多生长于南方。他们进城的时候就注意了南郊那片山茶地，后来才知道那是一位富商从南方移植过来的。

见章冶策神色肃然，显然是在为那位姑娘的枉死而自责，谢涵予便握住他的手，陪他静默片刻后道：“若那线索是凶手故意留下来误导你的怎么办？陛下今日敢冒然闯入庄中，是因为笃定太守会过来了吧。”

章冶策听了这话问道：“皇后为何不问问，太守怎会知晓朕的身份？”

“陛下的私印不在身上，不正是命人拿着去见太守了吗？”谢涵予猛然间想起一事，便有些懊恼地说道，“今日杜绍根本没有踏进庄子，你说他要是一口咬定是去搭救那些受害女子的，拒不认罪怎么办？”

章冶策眸色一深道：“除了杜绍，太守绝对找不出庄子的第二个主人来。而杜绍手中必定有太守不少罪证，太守此时想保命，只能先除掉杜绍。”

“杜绍这种恶人，不当众处斩，真是不足以泄民恨。”谢涵予刚感慨完，马车外的衙役就在外边高声通禀道：“启禀陛下，启禀娘娘，杜绍畏罪自杀了。”

感觉上下两个眼皮子开始打架了，谢涵予便半闭上眼睛，枕着胳膊说道：“杜绍‘畏罪自杀’了，陛下接下来打算怎么查？”

章冶策看着又开始打盹的谢涵予，将一件披风盖在他身上道：“等你睡醒一觉，自然就想明白了。”

谢涵予心里不服气，但终究是连瞪章冶策的力气都没了。她索性将章冶策盖在她身上的那件披风往上边拉了拉，在梦里去想这件事了。

半个时辰后，睡醒一觉的谢涵予翻腾着坐起，十分激动地朝章冶策说道：“我猜出陛下是怎么想的了。”

章冶策含笑看着她，开口缓缓道：“其实我们已经到太守的府邸了。”

谢涵予惊慌失措地掀开车帘，正瞅到整整齐齐候在车外的随从衙役，最后忙收回手，朝章冶策抱怨道：“陛下当时为何不把我叫起来？”

章冶策瞧着谢涵予坐立难安的模样，低笑道：“其实马车刚停。”

捉弄她好玩吗？

谢涵予愤愤不平地抛给章冶策一个“我不信”的眼神，突然就又听得太守在外边通禀道：“陛下，娘娘，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