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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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本来长得白白胖胖，一脸富态，是极有福气的外貌，经过几天的关押与拷问后，她立刻委顿起来，脸也变得蜡黄枯瘦，此时被冰冷井水一泼，更是泛起青紫之色，看起来十分凄惨。

然而，在神瑛说出她的出身后，刘氏的脸又难看了三成。

“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她不敢置信的瞪着神瑛，声音如车轮碾过砂砾般沙哑难听。

即使一个人苍老变声，她的声音也不会难听到刘氏这种地步。

或许是看清楚了眼前人的模样，刘氏忽而面色一变，害怕的往后缩着身体，又一头狠狠嗑在地上，惶恐不安、神志不清的求饶：

“殿下，求求殿下饶奴婢一命，奴婢也是不得已啊殿下，都是侧妃娘娘的主意，是她的主意——！”

神瑛一怔，侧头对一旁早已惊呆了的贾芸道：“你先出去。”

贾芸回神，连忙告罪离开，事发突然，他终于意识到这不是自己能够掺和的事情，怀着满心的疑惑回避了。

“……这，”焦大也有些后悔让贾芸留下，他迟疑的看看刘氏，又看看神瑛，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再孤陋寡闻的人，也知道“殿下”、“侧妃”等字眼代表了什么意思。

经过数日折磨的刘氏明显已经神经错乱了，把神瑛认作了某位“殿下”。

老妇刘氏还在胡言乱语，猩.血顺着她蜡黄枯瘦的脸流下，难听的声音里充斥着恐惧与绝望。

神瑛居高临下的站着，俊美迷人的脸上仍是淡漠至极，他微微眯起眼睛，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刘氏时她正与秦可卿说些什么，那时候她看到自己，反应同样很奇怪。

——惊诧的模样仿佛透过自己，看到了格外害怕的人。

联想到刘氏的身份，以及口不择言的称他为“殿下”，神瑛知道自己被误认成谁了。

神瑛在刘氏面前蹲下，语气微微有些变化，听起来格外的和煦，他慢慢诱导道：“刘氏，你倒有什么事情瞒着孤，瞒着侧妃？”

果然，刘氏听到这个声音，更显得癫狂，她冲着神瑛疯狂讨饶道：“太子殿下，奴婢没有瞒着侧妃娘娘，就是侧妃娘娘拿奴婢的家人威胁奴婢，逼着奴婢闭口不言，不然她要杀奴婢全家啊！”

焦大已全然听呆了，事已至此，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刘氏果然是宫中伺候的奴婢，她伺候的还是废太子义忠亲王！

废太子是太上皇与太后所出嫡子，做了三十年太子，最后被废，被囚，死后又被追封为义忠亲王。

他与贾家关系匪浅，没有被废前，贾赦是他的伴读，后来贾赦又娶了太子妃张氏的亲妹妹，与废太子成为连襟。

如果当初废太子能够顺利登基，也许贾家就不是今天这副模样了。

“刘氏，你是刘侧妃最倚重的下人，她又是个心地善良的，如何会杀你全家？”神瑛声音一沉，悲痛的说：“你这个背主的贱婢，刘侧妃看错你了！”“没有啊殿下！”刘氏一慌，连忙跪着爬到神瑛脚边，嘶哑哀切的嚎道：“侧妃娘娘妒忌太子妃，对殿下您心生不满，这才红杏出墙的！”她忽然想到些什么，连忙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