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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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正音轻微颦了下眉，淡漠的目光，均匀地掠过湖边那片除姜勤武以外，用各种参差不齐的姿势休息的每一个人。乐正音觉得?，有点碍眼。

他拿出手机，给姜勤武打了个电话过去，电话没通。

那边湖边正给昨天才新鲜出炉正热腾腾的“徒弟”展示武术招式的姜勤武，太入神了，没感受到手机的响动。

乐正音眉心又拢深了些。

他收了手机，让张叔按一下喇叭，试图唤醒前面沉迷“师徒游戏”的某人。

这声汽车喇叭，姜勤武听见了，抬头看去，就看见了熟悉的车身。

她小跑过去，刚到了车旁，车窗就滑到了底。

斜倾来的日光，照进车内，照见少年姣好的下巴和一点唇角，休闲T恤银灰运动裤，膝上的手根根修长，好似白玉。

乐正音懒散靠着座椅背，也没打算开车门，反正知道她现在肯定没打算走。

看着她从车窗伸进来的手，乐正音很自觉地提起身旁装满了之前路上在便利店买的吃的的塑料袋，递到她手里。

他抿着唇问：“你还?要多久？”

姜勤武接过吃的，拎出来拉开看一看里面都买了什么：“还?不知道，中午肯定不回去了，下午看情况吧，他们要是受得了的话，就晚点回去，要是受不住，就早点散。”

姜勤武确定吃的应该够，又抬起头，望进车里，见大半张脸都隐在日光照不见的地方的乐正音，瞧上去情绪不太好。

姜勤武觉得?，也是，大清早的才睡醒就被她使唤来当劳动力，情绪的确不大可能好。

她心虚地挥了挥手：“回去吧，等会儿太阳大了，你肯定要晒着难受。”

说完话，她便提着吃的往回走。

乐正音没有动，车窗也没合上。

他依旧保持着刚才跟姜勤武说话的姿势，目光从车窗里望出去，望见湖边石栏杆前，姜勤武把叫他买来的一大袋吃的，悉数分给了那些用奇形怪状的各种姿势休息喘气的男生。

又静了半晌，他才收回目光，摁住升降键，彻底合上车窗，对前面的张叔说：“送我去对面的咖啡店吧。”

“关你熊爷事”咖啡店，周六上午迎来的第一位客人，是位相貌极好，生得?白润，有种佛龛里小菩萨相的清瘦少年。

正在上大二的女店员，一扫周末兼职不能跟舍友去玩耍的苦闷，微笑起来，为这位看着就像弟弟，但弟弟长得太好看，就算是弟弟也让人相当可以的客人，耐心点餐。

说是耐心，但其实也没用多少耐心，因为少年只点了杯咖啡和一杯温开水。

大二女店员忍不住推荐自家的烤面包，说正好厨房刚烤出来一批，许多客人的反馈都说味道很好，问他需不需要试试看？

乐正音微垂首，客气谢绝：“不用，谢谢。”

他声音清冷，神?情太淡。

女店员：“……”

行吧，弟弟虽然有点生人勿进，但谁让人家长得好看呢。

女店员没好意思再说什么，为对方点好餐，便让对方稍等。

乐正音颔了颔首，手机支付后，问了一句是否必须自己取餐，得?到女店员承诺等会儿可以帮客人送到位子上。

乐正音又道了声谢，先拿了不需要什么制作流程已经放在他面前的温开水，走出咖啡店，在外面的户外遮阳伞下，寻了个面向对面湖边视觉角度良好的位子懒散坐下。

他看见马路对面的湖边，懒懒散散休息的一群人吃完他带来的东西后，又被召集了起来，被姜勤武分成两三个人为一组，一组寻一棵树，躲在树荫下扎起了马步。

旁边一棵一棵树挨个巡视的姜勤武，很有几分江叔武馆的武术师父的严谨姿态，双手背后，手里不知道哪里弄来根结实?的树枝，看见个腿抖的，就照着对方抖的地方抽一下，看着力气不大，约莫只是吓唬吓唬，让对方不敢松懈。

乐正音点的那杯咖啡，很快就被另一位被兼职同事告知、外面坐着个虽然有点生人勿进但颜值真的很神?仙的少年、为此特来瞻仰瞻仰的女店员端出来，放在他桌上，慢吞吞留下一句请慢用。

乐正音回了声谢谢，没有回头。

他望着对面因为日头渐高，油柏马路表面都被升高的温度晕出了一层晃动的波纹，慢慢把两管裤子卷到膝盖的姜勤武。

他拢了拢眉，像被日光刺着了眼睛，长睫落下些，掩住眼底渐生的烦躁。

乐正音目光无差别的、均匀的落在树荫下扎马步的那群人身上。

不高兴，想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