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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气里的威胁意味甚浓,杜浮亭没敢在老虎头上拔须,摇了摇头,乖乖地道:“不用了,我记着了。”“那唤一声让朕听听。”
杜浮亭愣怔了下,很快回过神,指尖勾着帝王衣带,依照他意思,唤了“萧律”二字。
她不如同他人避讳帝王名讳,她从前就这般喊陆笙、阿笙,清清脆脆的嗓音,比外面叫卖糖水的人还要甜。
她见帝王没应声,以为帝王不满意,她又唤了种语调,趴在崇德帝硬朗胸膛上,睁着无辜眼神,在帝王耳边亲昵:“萧律,萧律?萧律~”
“就这?”崇德帝喉结上下滚动,语调颇有磁性,含着沙砾般的质感,意外的惑人。
杜浮亭迷惘地抬头,恰好撞入帝王浓烈而黑暗的眼底,里面藏着疾风暴雨,似乎只要有副引子,就能骤然急降。
她被帝王眼底的浓情惊到,好久没能找到自己的声音,帝王欺身压下,她“呀”了下,小嘴翕张惊呼出声,嫩滑白肌的藕臂挽上帝王脖颈。
帝王俯头将她的惊呼堵在嘴里,勾着香舌与他嬉戏玩闹,浓烈的男人气息铺面而来萦绕鼻尖,让她呼吸瞬间不顺畅,火热的唇舌似乎犹觉不够,不断在自己口中撩拨她的舌尖。
杜浮亭似小兔子通红着眼睛,紧紧盯着崇德帝,霎时桃腮羞红如火、惊娇绝艳,待到好不容易喘口气,帝王似探宝般向其他地方索取,她慌神变得紧张,脑海里炸开了绚丽的烟花,忽然呢喃道:“萧~郎~”
帝王却似备受鼓舞,如同藏在暗处的凶狠恶狼般,觊觎窥窃着诱人的美味,将她既娇且媚的诱人声,悉数吞入腹中。
苏全福在小间内守着喝茶,听到崇德帝唤水的声音,忙让宫人抬水入内,待到宫人皆出来,浴间传出稀里哗啦的水声,夹杂着女人娇啼和男人低哄的声音。
看来闹些小矛盾,倒是叫皇上和贵妃的关系越发好了,苏全福也无需提着心,总觉得自己在空中踩着钢丝飘忽不定。
先前帝王让苏全福留在麒麟殿,他将事情如实禀告,不敢添油加醋,但是也没有隐瞒,嘉羡大长公主确实无故让贵妃娘娘多行礼。贵妃在嘉羡大长公主手里受了委屈,立马到麒麟殿求见帝王,很像是想寻求帝王安慰。
可崇德帝眼眸微暗,道:“嘉羡大长公主府里养了不少伶人,今儿可是将人带到皇后宫里了。”皇后还不算蠢,没有依照嘉羡大长公主的意思,把人往他面前推。
此时的苏全福心中咯噔一下,这事都叫帝王知晓了?皇后算不得受宠,至少是东宫正主,所以他不敢无故将此事提起,不过现下帝王主动提及,他也没好避讳的,嘉羡大长公主确实有此意图。就是不知道帝王为何突然问起此事,这与贵妃扯上干系了?
他似乎听到崇德帝低嗤了声:“朕何以要惯着她?”
苏全福却不明白内里到底何意,嘉羡大长公主想送女人给帝王,怎么到头来牵连的是贵妃娘娘。
百思不得其解下,苏全福觉得还是那回贵妃无意惹怒帝王的缘故,至今叫帝王心里不舒坦,今儿心情不好迁怒贵妃。
结果帝王处理完手中要事,用了晚膳欲前往御花园消食,离开麒麟殿前,意味不明地询问了句,“良妃是否还在病中。”
语气不像是关心良妃病好没好,倒像是不想让人打扰,苏全福立马想起,上回良妃的宫人擅自拦住帝王,自云水殿出来,帝王面色就没好过。
苏全福只能回,“良妃尚病着,云水殿的宫人都忙着照顾良妃。”良妃病没好也没机会再请帝王,他着人下去先打点清理了。
如此帝王神色稍缓,安心消食散步,散着散着一行人就到了椒房殿,他们来得十分凑巧,椒房殿宫人恰好准备落锁,见到圣驾到临,宫人们齐刷刷下跪请安,没叫他们吃闭门羹。
在良妃那里的帝王,巴不得良妃早些休息,良妃绞尽脑汁与帝王攀谈,帝王还是坐了一刻钟不到就起身离开,轮到椒房殿这边截然不同,帝王得知贵妃早早入内室,反而阔步踱入殿内。
经此一回他算是明白,自己担心的事不会发生,后宫的天一时半会变不了。苏全福手持拂尘,找了让自己舒服的姿势,然后如老僧入定般立住。这一晚上到现在,帝王可唤了三回水啊。
第二日清晨,所有人都知道崇德帝又宿在了椒房殿,就是皇后听闻此消息,都不由得愣怔了。昨日送了母亲与章氏出宫,她就让人打探帝王行踪,只说回了帝王麒麟殿处理政事,任何人都不见,结果没成想还是去了椒房殿。
“娘娘,奴婢斗胆说一句,其实大长公主别的话或许有错,可唯独有句话没错,杜氏恩宠太盛。”银翠瞥了眼萧皇后神色,没有在她脸上见到怒气,很是平静无波,没有阻止她说下去,她便继续壮着胆子道:“杜氏如今安分守己,可人总是会变的,娘娘心慈宽容,不见得杜氏承您的恩情。皇上会去椒房殿八成是因为杜氏撞见了大长公主,就跑去了麒麟殿,她这番举动不能叫人不深思,不知道还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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