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签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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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漾是被喧闹声给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叶如佩凑到她身边低声说：“孟荷和陈缨子吵起来了。”

姜漾的瞌睡一下就醒了，披上衣服就往外走去。

其他机组还在拍摄，但在另一个空地上，几个导演和工作人员围着两个穿着古装戏服的女子，气氛僵持不下。

姜漾走近了，听见周围的窃窃私语才明白，原来是有个剧情孟荷不满意，想给改了，但那集又和陈缨子有关，不知怎的，孟荷偷偷跟编剧说的话，传到了陈缨子耳里。

这个时候孟荷还在装嘴硬，咬死不承认，说起话来，拐弯抹角地损着陈缨子。

汪导一个头两个大，徐易明左右为难，其他几个演员站在一旁看热闹，纷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改戏虽然在圈里已经司空见惯，但落在对手演员头上也是吃不消的。

“小姜，要改的那片段，也有你的戏份，但你没多少句台词，我的意思是把前面你和缨子的给先删了，看后面补一下，因为前面却是有点累赘了，节奏感没出来。”

几天不露面的编剧，一开口就精确定位到姜漾身上，把风头又转移到了她这小配角头上。

姜漾好脾气地笑着说：“我刚刚都听明白了，其实只需要删我的部分就行了。”

她是个小配角，哪儿能真的有她说话的份，不过是把陈缨子的怒火转到她这儿而已。

她语气柔和地指出这场戏如果删掉了她的部分，直接拍陈缨子的特写镜头，再切镜头接孟荷的台词，整个画面不仅流畅了，还能有一种意味深长的感觉，留个悬念后面揭晓。

这也给了孟荷台阶下，孟荷脸色缓和了些：“倒也不是不可以。”

陈缨子一言不发地双手抱肘看着她。

等到人群都散的差不多了，叶如佩在一旁看了半天戏，长叹一口气，拍了拍姜漾的肩膀：“你真的是老好人，你自己的戏份掰着手指头都数得过来，还给自己删戏，你图什么？”

姜漾笑了笑，“太久没演戏了，这几天都是大夜戏，有点吃不消，想休息一下。”

编剧现场修改剧本，今天就没姜漾的活儿了，她叫上叶如佩准备回宾馆休息。

却被一旁的陈缨子叫住：“等一下，请你喝杯咖啡。”

陈缨子不愧是当红爱豆，早就有粉丝专门叫了餐车给剧组的各位分发咖啡。

姜漾捧着纸杯站在一旁，看着与粉丝亲切地打招呼的陈缨子，突然有些恍如隔世。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也渐渐接受了自己不再是当红女演员姜漾的事实。

往日里的应援粉丝，广告大屏，都已经没有属于她的位置。

“你是姜小瑜的姐姐吗？”陈缨子拢着外套走过来，“之前没听她说过，还有一个姐姐。”

“一直住在外面，才被接回来。”

陈缨子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今天想讨好我？”

“你太客气了。”姜漾礼貌地说：“只是我觉得我有必要这样做而已。”

她用不着跟陈缨子假惺惺地演戏，陈缨子和姜小瑜搭档这么久，就是因为姜小瑜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性格所以才心生厌恶。

对陈缨子，说实话就行了。

“我今天上午都看见了。”陈缨子突然开口说。

姜漾抬眸看她。

“你早上是故意的吧，”陈缨子平静地说：“你打安娜的时候，是故意没打准吧，就是想惹怒她。”

“她最后的一个巴掌，根本就没扇得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