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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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泽消太开门见山。“但是如果你凭借着这一点把自己的同学，我的学生耍的团团转的话，我是不可能视而不见的。”

清水空放在杯子上摩挲的手顿住，看过来。

“我耍了谁？”

他似乎真的不知道这句话的意思。

他的回答让相泽消太眉头微皱，黑发男人看的出来一个人是在说真话还是谎言，清水空这样尚未成年的少年，根本逃不过他敏锐的观察，他看的出来少年的情感上与他说出的话相一致，他是的确不知道自己口中被耍的团团转的人是谁。

虽然对学生的私生活并不感兴趣，他只要负责个性运用方面的训练还有文化课的成绩保持不要掉队就可以了，但是相泽消太却并不瞎，学生们私底下什么样子他都看的到，只不过他从来都懒得管罢了。

“绿谷出久，或许——”

相泽消太的目光紧盯着少年的异瞳，带着难以明说的压迫力。

“还有轰焦冻？”

他看的出来这位保送进来的安德瓦之子，一直都把目光放在清水空的身上，即便没有得到回应也已经没有放弃过跟随，不过这件事情他不了解前因后果，所以不会轻易置喙。

但是绿谷出久对清水空的态度变化他是看在眼睛里面的，而这些也导致了轰焦冻对其微妙的敌意，本来相泽消太认为这不过是不需要自己出面的一点小问题罢了，但是直到刚才他看到上鸣电气那个小子居然也开始往清水空的身边凑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不能在坐视不理了。

“老师从哪里看出来我在耍他们呢？”

少年没有变化坐姿，依旧姿态放松地坐在沙发上，即使黑发的男人就坐在他的身边，他也没有不自然的感觉。

的确，相泽消太仅仅凭借短时间的观察并不能够随便下结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即便他是班主任，也不能够把错误都归结在清水空一个人的身上。

“算了，既然你这么认为的话，就当做是这样好了。”

在与清水空对视许久之后，相泽消太无奈的摆摆手，或许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差也说不定。

他避而不谈少年这身打扮，似乎这不过只是一点小小的问题，比起这种私人的癖好，他更加关心的是清水空内心的想法。

他转而提起另外一个问题。

“之前我在银座，看到你与太宰治在一起，你知道他的身份吗？”

比起学校里面学生之间的打闹，横滨那边的人的身份要复杂许多。

清水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回答道：“知道。”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相泽消太的预料，他只以为两个人或许是认识却不熟识的关系，也可能清水空的这幅扮相太过美丽而引来太宰治的接近。

去没有想到太宰治那个即便在表世界都赫赫有名的人物，会主动告知一个普通高中生自己的身份。

“他的身份是？”会不会是太宰治用一个清白虚假的身份来进行交往呢？他抱着这样的怀疑。

清水空看了他一眼，然后垂眸看着手中的杯子。

“曾经的港黑干部。”

银发的少年回答道。

于是相泽消太的头更疼了。

他虽然对于学生交往的人员并没有什么严格要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清水空他就觉得不管什么交往都很奇怪却又很自然。

“他知道你的真正性别吗？”他问道，如果清水空用这个样子欺骗了对方的话，就算太宰治的风评远比其他的几个干部要好很多，但是也不担保对方不会恼羞成怒从而伤害到清水空。

“我只是出于你的老师的立场来提问，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就算这会让你觉得被冒犯或是不舒服，也请你诚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相泽消太靠在沙发背上，看着沉默不语的清水空。

银发的少年侧脸对着他，线条柔和，皮肤白皙，垂下的睫毛又长又直，像是振翅的蝶翼，坚强又脆弱，相泽消太不过是多看了几眼，竟然升起一股奇怪的感觉来。

对于清水空这个学生，他突然有些看不穿，从实战考试那天他进入办公室主动将分数给绿谷出久开始，他在相泽消太的眼中就是一个虽然看起来有些孤僻，但是内心很温暖的一个少年。

可是开学两周的时间，他与爆豪胜己打过不下两次架，对待同学的态度虽然算得上友善却仍旧是冷漠居多，个性运用的不成熟却不知道在实战课中修炼，从来都是抗拒老师的配合，态度敷衍的明显，此外，他还接到过其他年级班主任的反映，她的班级有男学生因为找到清水空告白而被打进了医务室。

等等等等，这些事情一直在推翻清水空在相泽消太心中留下的第一印象，而就在刚才，在他看到【清水雪】的那一刻，他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心累过，除却少年本身的性格问题，他简直不敢想他少女的模样又会带来多少麻烦。

“他知道。”就在相泽消太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清水空启唇回答。

他什么都知道。

清水空心里面这样想，却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因为太宰治对他而言，也是一个没有办法用语言来评价的人。

“如果你能够保证与他的交往不会给你带来伤害的话，出于人权的保护，我不会干涉。但是如果连你自己也确定不了这点的话，出于老师的立场，我建议你不要再和他见面了。”

清水空这一次同样沉默了许久，最后他轻轻摇头，说出的话更像是给自己听。

“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