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翻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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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姨娘和卫攸亲妈长得一模一样，就连性格都有很大的相近之处。他妈就是脾气太好，待人和善，耽误了一辈子。和他爸离婚后，也没有再婚，一心带他。

卫攸见到尹姨娘就忍不住很高兴，想和她亲近，又想要给她买胭脂水粉，让她过得舒舒服服的。可是他不是她的亲儿子，她也不是他亲妈。

尹姨娘对于卫攸的爱是真的，即便儿子是假的，感情也是真的。而卫攸对于尹姨娘的喜欢也不是假，只是他不是他的儿子，因此真情也是假的。

卫攸正想着，就看到尹姨娘走过来，因为服丧，她身着一身素色。如今方才入秋，今日天还不冷，她穿得也轻薄。

“喏，我顺手带的。”卫攸倾情演绎口嫌体直，指指桌上的胭脂。尹姨娘捂住嘴，笑盈盈地看他。看起来儿子现在真是出息了，懂得体贴娘亲了。

“攸儿，娘给你做了件新衣服。”尹姨娘将手里的包裹放下，拿出里面缝制好的衣物。如今这个年代，就算是大户人家的女子，大多数时间也要纺织，做衣服，再不济也要绣荷包。尹姨娘平时也没什么事做，卫尚书用不着她，她想着最近换季了，便给卫攸新做了一身衣服。

十岁以后，原主对于她做的衣服都很嫌弃，不到迫不得已不会穿。不是说尹姨娘手艺不好，只是原主觉得她做得不及外面买的好，看不上她。

“你先出去，别看。”卫攸想起以前他妈也会给自己打毛衣，那会儿穿着亲妈做的衣服还会和小朋友炫耀，嘴上还是不太客气。他进房间里去试衣服，尹姨娘在外面拿着胭脂看了又看，闻了又闻，正巧被穿着新衣服出来的卫攸看到。

卫攸看到她这样开心的样子，将纷乱的思绪收了收。如果他和尹姨娘摊牌，不知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八成他会被知道身份赶出去，尹姨娘也会痛不欲生。如果不摊牌，他可以享受到久违的母爱，而尹姨娘也会永远被儿子孝顺，除非她哪日分辨出了不同。

不过，卫攸拥有原主的所有记忆，虽然有所改变，但都能圆谎过去，尹姨娘这样的傻白甜应该很难看出问题来。

很多时候，诚实并不能换来幸福，反而会让人痛苦。卫攸是人，有自己的缺点，因此他决定先隐瞒下来，替原主来孝敬母亲，这也不算很过分吧。

“真好看，我儿子长大了。”尹姨娘看着卫攸，她带着亲妈滤镜，看儿子自然怎么看怎么好看。不过卫攸确实长得不错。他随了母亲的长相，眉目清秀，生了一双圆圆眼，皮肤白皙，个子不算矮但很纤细，一头黑发茂密，不说话的时候乖乖巧巧的，特别招中老年女士的喜欢。

卫攸虽然没说话，但脸色有点红。

“我去写字了。”他红着脸走了，今日的功课还没完成。尹姨娘看着儿子的背影，一点也没觉得异样，反而异常满足，还想着给儿子做点什么好吃的。

卫攸回去写了两篇字，静下心来看了一会儿书，将之前所记的笔记拿出来，在边上用小字又做了一些注解。

第二日一早，卫攸便返回太学，这次卫邕想要让南山跟着，不过被卫攸拒绝了。

“我能照顾好自己，现在家里事情多，还是让南山留在家里吧。”卫攸说道，卫邕打量他半晌，想起昨天他爹说考校课业的事情，实在是觉得不认识这个弟弟了。

“若是需要便和我说，不要委屈自己。”卫邕说完，转过身去吩咐了南山几句，没过多久，南山便拿了些东西过来。

“这里是我上太学时做的笔记，这里是一点银子，缺什么便去买点。”卫邕长卫攸十岁，进士及第，虽说考上进士也有家庭的关系，真才实学还是有几分的，特别是他的字写得不错。

他将当年的笔记留下，早就想送人，奈何一直没有机会，如今见卫攸洗心革面，便拿来给他。

“谢谢五哥。”卫攸谢过他哥，抱着书，揣着银子，坐车去上学去了。学堂里没有陆元澈，卫攸对于花花世界丝毫不感兴趣，也不想和纨绔们溜出去喝酒。不过他想着之前的事情，还是与那几位虚与委蛇一番，要想办法给他们长长记性。

纨绔们还不知道这平时被他们欺负的卫攸在想什么，他们的父兄都是高官，从来不缺鞍前马后的小角色，不过别的小角色没有卫攸那般漂亮好看，欺负的时候也更让人舒爽。

作为同学，林衍简直被卫攸吓死，他为了不做小厮，只好和卫攸一起学习。开始的时候苦不堪言，后来渐渐习惯也还好了些，他心想着，难道他们两个真能考上进士？他本想着自己能够考上明经就好了。卫攸惦记着带陆元澈一起学习，晚上睡觉的时候，看看手机，发现积分系统竟然有更新提示。于是他点了更新，没有过多久，应用更新完毕，再打开的时候，便不似之前那样空荡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