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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020.12.06据临安公主墓考古相关报道,改临安公主名“玉凤”为“镜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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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仪华进宫月余,还没见过燕王。
每日到皇后跟前晨昏定省,竟从未打过照面。
临安公主朱镜静与仪华做针线时闲谈得知,大为惊讶:“未婚妻子就住在母后宫里,以四弟的性子,早该赖在母后身边等着见你才是,怎的忽然转了性儿?”
仪华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燕王爷,平日里做事是急性子吗?”马皇后嘴里,燕王是个稳重识大体的好孩子。不过马皇后宅心仁厚,提起谁都只有好话,因此她的话仪华都打个折扣来听。
镜静想了想:“你这么问,我倒难以形容了。若说他是急性子,大事儿上一步一脚印,从不犯半点错的;可若说稳重,他又整日闯祸不断,从小看他零零碎碎挨了父皇不知多少打。”她是皇帝长女,孙贵妃所出,与朱棣是同年出生,只比他大几个月,比仪华则大两岁。
大事稳重,小事马虎。那么婚事对燕王来说,到底算“大事”还是“小事”?
仪华隐约感到燕王在躲她,否则怎么就这样刚巧见不到?总是前后脚错开。
或许燕王也不满意这桩婚事。若真是如此,她该怎么办?仪华不免陷入沉思。
临安公主笑道:“妹妹你莫担心,老四若不喜欢这门婚事,赶在你进宫前,他早就去跟母后软磨硬泡了,这回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况且你入宫前,宫里人就听说你‘女诸生’的贤名,依我猜,或许是他遥慕你,反倒害羞不敢冒昧相见。”
临安公主是好心安慰,仪华却暗暗心惊。她隐藏心事的功夫还是不到家,看来若要在这宫里修炼得不被人看透,她终究还太嫩了。
正主儿碰不上面,倒是从家里带进宫的婢女阿蓝,时时说起关于燕王的消息。
今天说燕王读书上进,被大本堂的师傅夸了。
明天说燕王武艺高强,百步穿杨,被皇帝赏了。
后天又说冬至日,皇帝到南郊祭天,太子及诸王随行助祭,燕王身穿衮冕,如何器宇轩昂。
“说得就好像你见过似的。”仪华笑她。
阿蓝局促道:“宦官宫女们都这么传。”
仪华收了笑,看着她:“我不信。有太子在,宫里怎么会尽传燕王的事?”燕王若张狂至此,盖过太子风头,那她嫁过去,岂不要像在家时日夜担心母亲出格言行触怒皇帝一般?
阿蓝红了脸道:“众人也说太子殿下好的,只是小姐要嫁燕王,婢子就只留心听燕王的事了。”
仪华道:“我未必有本事看透别人,至少能看得透你。阿蓝,你是不是私下与什么人传递消息了?”
阿蓝忙跪下,脸庞涨红,交待说是刚进宫时蒙一个小宦官照顾,熟络起来,消息都是从那宦官处听来的。
“哪个宦官?在哪宫承奉的?”
“刘禄存,燕、燕王身边的。”
幸而是自己先发现了,若哪天被外人抓包,要怎么想她和燕王?仪华气不打一处来:“进宫前我是怎么教你们的?在这宫里,要事事谨慎。你们一言一行,会被当成我的意思;我的一言一行,又会被当成老爷夫人的意思。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
仪华平素温和,极少训斥下人,因此一旦板起脸来格外显得严厉,吓得阿蓝磕头道:“奴婢时时记得小姐的话,不敢妄为。旁人来套话,奴婢都装傻。只是,奴婢想着,他将腰牌给奴婢看过,确实是燕王身边的人,既然是燕王,迟早一家人……”
仪华扶额。又气这婢子被那个叫刘禄存的哄了,又觉得燕王好笑:躲着她不见,却又派手下来四处散布他自己的好话。
爹爹为什么觉得这样的人好?
不过燕王这通鼓捣,倒确实令终日规行矩步的无趣宫廷,多了些色彩。
另一厢,燕王一面喝茶,一面冲着刘禄存满脸打量。
禄存正蹲在地上给燕王砸核桃,砸一个核桃,偷眼看一眼主子。只见他主子茶碗搁在嘴边不动,一直盯着他瞧,也不说话。
禄存心里知道何事,但说不出口,一味发慌,绞尽脑汁想蒙混过关。
这时在旁给燕王剥瓜子的长庚开口了:“刘禄存,往常每晚回来都说几件趣事儿给爷解闷,今儿怎么成了锯嘴的葫芦?”他忍着笑。
哪壶不开他偏要提哪壶。禄存抬头想狠狠剜长庚一眼,不料却跟主子的眼神撞个正着,瞬间缩回目光乖顺笑道:“有一件,下午奴婢亲眼见的。散了学,楚王爷和齐王爷合伙,楚王爷假装请教李希颜,齐王爷悄悄儿跑到李师傅背后,拿糨糊往他背后贴纸,上头写着‘糟老儿’三个大字,结果被李师傅察觉,回身顺手拿戒尺敲了头,奴婢眼看着齐王爷头顶鼓起碗底大的包。哈哈哈哈哈哈……”
朱棣赏脸笑了一笑,收了笑,又等他继续说话。
禄存咽口唾沫,继续道:“这事儿还有后续呢!奴婢听说,达定妃娘娘心疼齐王爷挨打,牵着王爷去跟皇上闹,皇上大怒,要扔李师傅下狱,还是皇后娘娘拦下了。”
这回朱棣连笑都没挤出一个,只严肃道:“母后贤惠。”
刘禄存搜肠刮肚实在没词儿,长庚还给他挖坑:“谁要听糟老儿打了哪个?‘那边儿’的,‘那边儿’的!爷要你打听‘那边儿’的事儿。你小子天天拿来献宝邀功,今天怎么不说了?是不是事儿没打听到,还把自己给暴露了?”长庚看禄存的热闹从来不嫌事大。“爷面前,你可闭嘴吧!”禄存恨得牙痒,只得实话禀道:“爷,徐姑娘警觉,奴婢和她身边婢女通消息,被她发现了,那婢女再不敢跟奴婢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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