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妙手回春【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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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仁和帝叫其他人跟他一起盘膝坐在蒲团上。

“我这些年已轻易不动怒,要说有什么事让你这样提着心禀奏，那也就是那一桩了。怎么，城里那两个死者的凶手找到了？”

仁和帝心平气和，看起来今日不打算生气。寺庙简陋，也没什么可叫他摔的。段正明于是安心许多，示意九月说话。

九月轻咳一声,却并不直接说案,而看向于镜：“于姐姐，储帝的病因可有同皇上解释？”

“哦，忘了，”于镜道,“他脑子里有一只蛊虫……”

话还没说完珠珠立刻惊呼一声，面孔上的五官都在说，恶心！恐怖！于镜无语，终于还是没忍住,瞪了珠珠一眼。

“蛊虫的刺……我给取出来了。”变戏法一样手里出现一条小刺。

“就这个，那虫子看着不起眼,但是剧毒无比。这条刺留在他脑中,麻痹脑中经元,所以他一直看起来疯疯癫癫。要不是这虫子在他之前祸害过另外一个人，他早死了。”

段正明扶额,这个于镜说话也太不斟词酌句了些。

“咱们苗疆盛产蛊虫，但这刺的主人是蛊中之王，长得很小,样子还不比一只苍蝇威武。唯独两只翅膀上各有一个白环，状如水滴，所以叫做落雨。”

晚钟响起，佛香袅袅，给于镜的声音也染上了一点庄重意味。

但众人不免有些心惊。

珠珠刚听说不是一只虫子在皇兄脑袋里，面孔松了一松，听到这个，又忍不住骇然问：“这个‘落雨’跟那个‘落雨’有什么关系吗？”

于镜解释：“江湖上有个叫‘落雨’的杀手组织，蛊王是他们门派的圣物，只有他们才知道如何饲养不受反噬。”

“为何‘落雨’的毒物，会伤了珮华？”仁和帝不解。

“这个就不清楚了……”

“臣的猜测是这样，近日城里死了的那两个富商，均是当年灭风掣军的黑甲军中的兵卒。但他们还有另外一个身份，‘落雨’的杀手。”

听到风掣军三字，仁和帝的眉毛还是忍不住一挑。

段正明继续道：“卷宗中提及昭希将军誓死不降，普通兵将皆进不了身。为救出储帝，只好请三位江湖高手在千军万马中出手救人。而三位高手神龙见首不见尾，救出储帝后就飘然离去。

“臣怀疑，卷宗里说的这三人，就是‘落雨’的人，当年就是这些人刺伤了储帝。其中两个已经死了，沈醉和周午安。”

“你是说高祥泰欺瞒主上？”

九月接口说：“有两种可能，第一他真的以为得到了江湖高手的帮助，住他救出储帝。但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因为当时昭希将军劫走储帝的事，本就是假的。”

“假的？”仁和帝的声音陡然高了几分。

“昭希将军通敌叛国的事，我没有证据证明是假，因为卷宗天衣无缝，昭希将军通敌的信函文件也无漏洞，我暂时并未看出不妥来。”九月并不畏惧，定定看着皇上，眼神清明。

仁和帝突然觉得悲从中来，这姑娘的眼睛太亮了。

不由地让他想起当年的昭希公主，她眼睛里的坚韧和倔强，最后都化成一片大火，将他燃烧成灰。

“那你为何知道，昭希她没有劫持佩华？”仁和帝的声音低下来，沉沉的，但语气却强硬起来，段正明觉得，“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意味呼之欲出。

气氛就这样严肃了起来。

“这件事，其实并非是我的推理或是猜测。而是，有人当时看见了……”

“看见了？什么意思。”

九月请示仁和帝，请萧坤和叶恒进来。

看一眼萧坤，九月声音里带上了一小点局促：“他是萧家玉庄十五杀首领，叫萧坤。”

“萧远的儿子是吧，坐吧。”萧家是皇室御用翡翠雕琢商，仁和帝见过几次萧坤父亲萧远。

萧坤人高马大，坐在蒲团上一双长腿无处安放。九月的眼睛忍不住酿起笑意。

“萧少爷当时带着人路过西境，恰巧路过水木崖，看见了昭希公主死前情景。”仁和帝不说话，只是看向萧坤。萧坤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较为舒适的坐姿，回答道：“嗯，当时我们在水木崖中，因为看见崖顶掉落什么东西，便上去一探究竟。没来得及救公主，只看见她被三个蒙面人围攻，浑身是伤，终于力竭而亡。但她直到临死，还拼死护着身后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