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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上了山,去寻那棵梅花树。雪堆遍满四山中,何处俏枝独自开,幽香一缕愈凛然。唉……

坐在白梅树下,背靠着树,不时有雪跟花瓣飘落下来。多好啊,自给自足,环境优美,真想这样一直待下去……罗曼蒂克的情怀刚刚涌上心头,就被现实给击散了,因为有几十只狼也跑过来,想浪漫一把,顺便用我加个餐。几匹狼还好对付,几根银针就可以撩倒,可多了就麻烦了,狼是一种会协同作战的动物,群起而攻,我就难免被它们其中一只咬中,虽然一时死不了,但一定会感染,草原上的人都知道,羊就算没被狼咬死,只要咬过,就很难再活了,原因就在狼牙上,狼是肉食动物,血呼呼地用完餐后,它们可不会去刷个牙,漱个口,日积月累,牙齿上就培养出了终极细菌,一但被咬到,病毒就会立即从伤口随血液进入身体,造成感染、引发炎症……光是想想通常会导致的系列病发症就让我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原来我在山上一感觉到有狼,常常是不等它们靠近就马上离开,今天被梅花伴雪的美景所迷,竟然失去了起码的警惕。现在我人坐在地上,要逃,要打,都很被动,事实多次告诉我,人永远不要为了不实在的东西,而忘记保护自己,过多的情感只会是一种麻烦。

现在便是智慧、气势、速度的较量。狼群慢慢向我靠近,围上来,我的背贴着树慢慢站起来,一只手探向腰际,握住腰上的剑柄,准备随时软剑出鞘,一只手,用食指和中指,悄悄取出手臂上的银针,同时用眼睛的余光找寻离我最近的大树。在左边六步有一棵槐树,树体要二人合抱,就是这棵了。狼群离我只有三步,要快了,不能再少于这个距离,我顿时飞身而起,奔向槐树,这时狼群也扑了过来,我一手甩出银针,射了过去,前面已经有几只狼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挥舞软剑,砍杀过去,四步,五步,六步,我终于上树了,一下子窜到树的高处。呼,我长出了一口气,真是的,我没事抒什么情啊,小命差点玩完。原来还想着把梅树挖出来移植到家里去,美化居室环境,现在,我只想把那棵白梅树砍了,火烧。狼群还在树下,其中几只还立着身子,前爪刨树。

想要我的命,你们等下辈子吧。狼还很有耐心地等在下面,我呢,也很有耐心地给槐树去枝,冬天雨雪,树枝很难烧着,我只好把腰包里的酒精拿出来,倒在一根相对较干枯的树枝上,然后用火柴点了,我非常小心,注意着别烧过了头,把整个槐树给点了,看着火烧实了,我就拿起另一根树枝,并在一起烧,把它烧旺了,我就扔向狼群……唉,今天太失败了,浪费了十多根银针,且都是大号加长的,真是让我心痛啊,刚才情况紧急,挥针没有准头,特别是有一根还射到狼尾巴上了,再加上这些个狼作风彪悍,生命力顽强,几个身上中了银针的家伙,到现在,还坚持在蹲守我的工作岗位上。我这厢里也着磨,如何将它们都干掉,省得它们挟我的银针潜逃了。那一根根都是钱啊。

树下的狼群不堪我一会儿银针,一会儿火把的扰袭,终于离开了,叼走了几具也留下了几具同伴的尸体,我可以下树了,在地上和狼尸身上找回了几根银针,还有几根想来是被它们带走了,我跟狼群耗得时间太长了,再过些时辰就该天黑了,我四下里想寻找山鸡,希望能活抓几只,回家养,可惜只遇上了几只兔子,今天有狼肉,就不打兔子了。不想再多做停留,我背着一大包肥皂,又左肩上扛着二匹狼,右手上拖着一只,感觉有点跟歌里唱地媳妇回娘家似的,“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身上还背着一个胖娃娃呀,依呀依得喂……”哼着歌我下山了。

回到家,前院里正遇见峙礼帮着柳洵洗头呢,一个倒水,一个揉发,哈,颇有点‘百年润发’广告的感觉。放下了背上的肥皂包裹,甩落了肩上的死狼,我又把手里那只狼丢上去。然后走到水缸边,从里面舀了一勺水,洗了洗手。柳洵一边撮头发一边问我:“你的大背包呢。”我没回答,看了看他,见到木盆边上的洗衣皂。他见我在看洗衣皂,就说:“我觉得这个洗头,挺干净的。”我心想用洗衣皂洗头,您还挺有创意的,也不嫌粗糙。想着我从身上掏出几块月饼式肥皂,至少这种我做得时候细细滤过,样子也好看,我伸手递给他,“这个好一点。”

小礼帮着接过去,给他看,他笑着说:“今天已经洗好了,下次再用吧。”他一边说,一边用布开始擦干头发,然后他又想到了什么似的,跟我说:“晚上洗头,总是不干,湿着头老睡不好,家里的事都做得差不多了。”

“哦,我回屋去了。”我跟他们说,准备回屋去,柳洵抬手要把长发翻到背后,两个袖子就顺着他的手臂滑下来,我正走过去,无意间瞥见他露出的手臂,此刻我的瞳孔缩了一下,便装做没看见,走进东屋。

回屋,我一边准备纸笔,要趁天没黑前,抄一些手稿,一边想:这二个骗子,哼,我先不揭穿,看他们要干嘛。

根据我现在的抄录速度,十天左右便能抄好,但看熟这本书却还要一些时间,我准备半个月后交稿。抄到天黑,我停了下来,舒了一下筋骨,准备到前院,处理那几匹狼。院子里肥皂包裹他们已经收起来了,只有那三匹死狼,狰狞的堆在地上。我拿着刀,开始剥皮,肉皮分离后,骨肉斩成块,刚才还张牙舞爪的家伙,现在只剩下三张皮,一堆骨肉、肠子杂碎,还有三个脑袋。我左手抵溜着一个狼头,右手背托着腮帮子,这狼头怎么处理?挂在门口吓人,钉在墙上当挂钩……突然我想到,刚才跟狼对峙时,最怕的是被狼咬到手,这么说,我一定要准备一副护腕才好……既然要做护腕何不做一整套护具,保护自己呢。用什么呢,金属以现在的情况,很难做薄,厚了不舒适也太重,会影响行动速度……我为什么老是想搞得跟机器战警似的,全身铁板呢,要害部位护住了再说。护腕,护心先准备起来,其它的东西,慢慢去置办……咝,好象还漏掉了什么……是什么呢?

对了,是狼牙,现在我怎么越来越呆了,反应迟钝,是不是在这里人老得快啊?唉,狼牙,嗯……一个恶毒的想法在我脑子里成形……

我虽然认真学习过中医药学,可毕竟只是兴趣,以理论为主,平时地应用停留在养身,调理,治治感冒、上火,拉肚子上,还远远没到坐堂,开医馆的水平。来到这里,很多草药都不一样,原来的《本草新编》等于白白地默背了。弄个小方子还可以,要是想在关键时刻靠什么药粉把别人拿下,那就是在作梦了。万一跟今天似的遇上一群对头怎么办,这种事,虽然可能性很小,但不得不考虑,正所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所以,狼牙上的病毒是可以利用的。今天丢了几根针,只好用牙齿补回来,我把狼的牙齿都敲下来,一个个磨尖细了。从包里把几个碘棉片插出来,合放在一起封好,腾出几个塑料袋,我把袋子都翻了个面,可不能让碘酒把这些牙上的病毒都杀死了。把牙齿一个个放进去,这样还不够,有什么铁锈之类的东西,我都要放进去一起发酵一下。当然我自己也要注意,不要对手没干掉,先把自己给害了,就得不偿失了。

天气冷了,这三张狼皮可以做衣服,特别是这狼尾巴,不正好是条毛围巾。这肉嘛,就用盐腌一些,不能太多,老是吃腌制食品对身体不好。再送一些肉给田岚夫妇,剩下的肉还是太多,就算我跟屋里那二位,天天拼了老命地吃,也得吃十来天,到时候剩下的肉早不新鲜了。还是让柳洵他们拿一些给廟里的老弱病残去吧。

狼的里脊肉我留下,狼的通脊肉很嫩就留给田岚了,其它的,我也不洗了,让柳洵、小礼看着办吧。我把通脊肉包好,扎起来,舀出水洗洗刀,再洗干净双手,擦干了,就带着肉去找田岚。来到田岚家口门,我敲了门,不一会儿,田岚就出来了,我把肉递给她,“今天上山遇着狼,这个给你,挺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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