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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出声阻拦,“四哥,大过年的,不要让大家担心,也不吉利,你们不是有跌打的药膏吗?给我贴一副就行。”群生思忖片刻,吩咐群民道:“你带小妹去图书室,我去拿药膏。”
群民背着我来到图书室,将我平放到沙发上,生起火盆移到我的面前,从柜子里拿出厚羊毛毯,铺到我的身上。看着群民满脸自责,忙前忙后,我叫住他,“三哥,雪仗是我要打的,脚是我不小心弄伤的,都不关三哥的事。来,把外面的长衫脱了烤烤,你瞧,都湿透了,好不容易匡来的衣服,没了,怎么玉树临风?”
群民微红起脸,背身脱下长衫,搬过椅子,群生气喘吁吁地快步进来,手上拿了两个布包放到桌子上,他解开其中大点的布包,里面是药膏、纱布、一个烧杯和一瓶跌打酒。
群民问道:“群生,你要帮小妹赶酒火?”许因黎太太那次的重病,这几年,群生对医学极有兴趣,阅读了许多医类书籍,快成了黎家的家庭医生。群民爱运动,磕磕碰碰免不了,群生学了些治疗跌打的方法。
群生点点头,拿过烧杯跌打酒,群民帮着倒药酒,群生脱下我的袜子,皱着眉查看扭伤部位,和声说道:“小妹等会我替你揉搓时,可能会比较痛,你可得忍住。不过你要想哭,哥哥们不会笑你。”
我笑道:“四哥,你忘了?我可是南丁格尔的崇拜者。”
群生定定看了看我,点燃药酒,伸手沾了酒火揉搓,轻柔快捷。酒火温通熨贴,舒缓了疼痛,旁边火盆里的火炭噼啪作响,散着热气,一时熏然闭上眼睛,竟迷糊睡去。
悠悠醒来,迷糊地扫望暗淡的室内,黎太太的丫鬟翠凤在一旁出声问候。应答着想要起身,翠凤忙扶住我,“小姐,小心别碰着脚,太太请过大夫,瞧过小姐的脚伤,没伤到筋骨,这几日您得少走路。您休息时,府上来人,说是安府的安大老爷回来了,苏老爷和太太同着老爷太太和少爷赶去看望,太太临走时吩咐,让您安心养伤,您错过午饭,想必是饿了,是回屋用呢?还是在这儿用呢?”
我看看身上泥水印渍,说回屋用方便些,此次来黎家虽没带行装,屋里还有几套备用的衣物。翠凤见了,拿过群生上午带来的小布包,解开取过一套丁香色衣裙,“瞧我都忘了,四少爷央我给小姐准备了一套干净衣裳。”
回屋用完餐后,倚在烧得暖暖的炕头罩架边,拿过床头柜上的书翻阅了一小会儿,门外传来翠凤的声音,“小姐,安家少爷同三少爷和四少爷看您来了。”
我理理衣衫转身下床,群民群生是自家人,随便点无妨,梦泽虽说是亲戚,但到底不同。尚不及穿鞋,屋门嘎吱一声被推开,床边的屏风随之一摇。
群民率先绕过屏风,见我忙着穿鞋,出声阻止道:“小妹,你的脚还伤着,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群生陪着一个身着驼色大衣、围着白色和咖啡色相间格子围巾的青年,紧随其后,帮腔道:“就是,听翠凤姐姐说,小妹在看书,就是怕小妹多礼,我们才擅自先进来,小妹回床坐着吧。”
我抬眼扫向群生身旁之人,眉若刀裁,星目如炬,挺鼻薄唇,面如石雕,正是三年未见的梦泽。梦泽大方走到我面前,面带微笑地问候道:“韵洋妹妹,好久不见,一直都有听闻你的情况,看来你回国前的心愿灵验了。”
梦泽声音低磁,已无三年前变声期的干哑。听完,我回了一个微笑,归国晚宴上的少年,与眼前之人重叠,退去了陌生感,方发现,小时觉得他身上特有的丰采,应为清流风雅。礼貌道过谢,等三人坐下,向梦泽询问起他的父母亲,梦泽眼眸噙起笑意,回道:“家父家母均安好,方才苏世伯提起韵洋妹妹的物以类聚,不想韵洋妹妹受伤,家父还深以为憾呢。”
屋内拘谨的气氛被哄笑声冲散掉,我无声陪着笑了笑,微红着脸转问群民,“家父可是与三哥你们一同离开?”
群民笑着说:“他们还在看戏,这一吃一闹,还不知什么时候散场呢,我和群生都不爱看那些古董戏,梦泽哥就陪我们回来看看小妹。”
安先生一向倡导文学改良,却钟爱京剧,言谈兴余,常会摇头清唱一段,我朝梦泽客套了一句,“倒是韵洋扰了梦泽哥哥的雅兴。”
群民抢先接过话说:“梦泽哥和我们一样,刚才在路上,梦泽哥还提议以后成立剧社团呢。”
“剧社团?”我倍感新鲜地反问。
梦泽侃侃解释道:“我可能和群民群生同一所学校,想一起把我们知道的一些先进理念传给大家,组织剧社团是个途径,将有意义的西洋名著改编成白话剧,演出风格力求真实,让大家明白,什么是自由民主平等博爱,破除腐朽愚昧迷信的思想,韵洋妹妹要有兴趣,也可以参加。”
“这是梦泽哥哥的心之向往吗?”
“其中之一”,梦泽答得简单诚恳。
快速思考了一下梦泽新颖的想法,我点头表态:“我虽不会演戏,但可以帮你们准备服装道具。”
“谁又天生会呢?”群民大声嚷道。
“群民说的对,重要的,是参与。”
“群生,你觉得怎样?”群民听到梦泽的肯定,高兴地征询一直没有开口的群生。
“作为一种新的文化形式当然是不错,但是想要靠它普及新思想,恐怕还不如那些铛铛作响的戏剧受欢迎。其实安伯父说的,借用报纸杂志传播新思想,象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才是行之有效的方法。”群生平静地娓娓回道。
“我也赞成家父的意见,可文化的推行,不只一种方式,白话剧是个新事物,定会引起大家的注意,更容易制造出效果,使之成为一种年轻人的时尚,有何不可?”梦泽目光投向群生,阐述自己的想法。
群民走到群生身边,摇摇群生,“eon,不要整天像个小先生,不试怎会知道不行?”
群生噙笑拉下群民的手,“我又没说不同意,我虽更喜欢动笔,多一种尝试,未尝不可。你呀,小妹也没你会撒娇。”
群民红着脸,扰扰头,偷看我一眼,捶了群生一拳,屋里霎时充满融融的笑意。春日,好似提前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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