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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拉起我,嗔道:“好端端,有什么哭头?前阵子唉声叹气的,对着梦泽的照片抹眼泪,一副恨不马上能飞过去的模样,我还真怕把你留成仇了呢。快把你鳄鱼的眼泪收起来,不要让我才吃了饭,添堵不消化。”
母亲惯用的嬉骂,把我逗笑了,生长在这样的家庭何其有幸。
第二日,我先到黎家辞行,黎先生和黎太太留我吃了午饭,也是殷殷告诫和嘱托了一番。回来再与父母磕头话别,收点行李,坐上汽车,同远山留下的两名精干的卫兵上路。
回头望着宅门,渐渐远去,强忍多时的眼泪,扑棱棱地掉落下来。再次离开熟悉的家,记载着我少女生涯的四合院,虽没离开英国时的抗拒和茫然,可痛心和留恋,却是远远不可比拟的。
父母都是刚性之人,不愿在外人面前落泪,刚才拜别时,大家也是笑语晏晏,可他们眼里密布的红丝,却是遮掩不住骨肉分离的伤痛。父母育有四名子女,别家都是儿孙绕膝,乐乐融融,而他们却是为儿女的前途,放弃天伦之乐,独自承受老年生活的孤寂。于心何忍,焉能不痛。可小鸟终要离巢,取舍都需顺势,不得已却要为之,生活是不会因为痛而停止脚步。
到了车站,小吴和护卫小李,帮我办理行李的托运,另一名护卫小何,拎着随身行李,陪我来到车站的月台,静雅正和她的一大家人话别。只见她一边一个,搂着她的两个宝贝弟弟,摆着大姐的派头,叮嘱着什么。
静雅家姐弟三人,年岁相差不大,都只隔了一岁多,可是静雅大姐的架势十足,她的两个弟弟,总是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对她言听计从。有时在她家看不过眼,不想她的弟弟们坠了岳氏后人的威名,鼓动他们奋起反抗,结果只要静雅弯着月牙,望着他们撇撇嘴,两个立马识时务者为俊杰,倒戈相向,我只有无奈望着两个挺硬气的小男生,感叹这静雅大有当慈禧老佛爷的潜质。
上前向静雅的父母打过招呼,静雅看见我,丢开她的弟弟,瞧了瞧我的身后,紧张地悄声问:“这又是哪出戏?你家的人呢?”
我笑着把远山的好意告诉了静雅,静雅撇撇嘴,“苏家的小姐出行,就是与众不同,咱也狐假虎威一次,过过瘾。”
我微微一笑,说:“那也赶不上杨家小姐出行,这车站都封了好几家。”
静雅闻言,乱没形象地哈哈大笑,“韵洋,谁让人家是皇上,天子出巡的排场,咱是享受不到了。”
静雅的大笑,引来身边人的目光,我摇摇静雅的衣袖,想让她人如其名,文静娴雅点。她的弟弟们过来,同我见过礼,对他们大姐失当的举止,熟视无睹,乖如绵羊立在一旁。我对静雅说:“你这老佛爷的派头,又抛过皇上好几条街了,可怜的友直、友闻,终于守得云开,可以自立门户亲政了。”
静雅扬着脸,对着比她高出半个头的弟弟们,弯起月牙儿,“你们的韵洋妹妹、姐姐说的可属实?”
两个半大小伙子看了一眼临走还要陷他们于不义的我,忙给静雅赔笑表忠心,我偷笑带着小何登上车厢,不再打扰静雅一家的最后相处时光。
到了和静雅合住的包间,小何帮我放置好行李,行礼退出门外,坐到门外走道坐板守卫。静雅踏着笛声,红着眼睛进到房间,友直和友闻站在窗前,和我们握手告别。挥别间,火车缓缓开动离开,静雅探出身,拼命喊着她弟弟们的名字,直到车站无影无踪,方声嘶力竭地颓然坐回坐板上。
我拿出手帕,递给泪水涟涟的静雅,谑道:“既然要做这重色轻弟的事情,就坦坦然然做下去,瞧你哭得满头大汗的,用我母亲的话,就是鳄鱼的眼泪。”
静雅歪着脸,瞧着我愣了片刻,破涕为笑。“伯母总是能那么一针见血,撕开你伪善的面目。”
我倒了一缸子水,放在小桌上凉着,从纸袋中取出两只水蜜桃,削了皮,递给静雅一个,出门将另一个连同茶水,送给小何。回到房间,静雅也帮我削好了一个水蜜桃,塞到我嘴边。我失笑道:“刚才还在说我伪善,这假惺惺的又是做什么?”
静雅笑眯眯地说:“还不是我比你更伪善,这一路,还得多仰仗苏家小姐的护持,人命关天,自然得口腹蜜剑。”
我学着静雅,撇嘴道:“知道人命关天,也不知道捡点投桃报李这样的好词。”
静雅做出坦然样,“把剑藏在肚子里,总比把果子扔来扔去安全点吧。”
我笑着从纸袋里再掏出个桃子,扔过去,“狡诈”。
静雅回扔过来,“虚伪”。
两人一来一往,用笑闹排解掉心中离家的愁闷。
年轻女孩子愁多痛多,总是以为愁有多真,痛有多深。其实往往来得快,去得也快,自我修复能力极强。就像出身疹子,把毒排除,瞬间痊愈,即使心里还有点阴影,也是雁过留声不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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