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57、第五十六章 五月激流,尘香如故,碧殊,新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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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祺跟着起身,“母亲,儿子跟浩天这就去医院看望父亲大人,儿子、女儿都回来了,您也放下心,好好歇着。”

同远祺走出卧室,远祺关切地问道:“小妹,你就预备着这么守下去?”

现在唯一能说点知心话的,大概就是远祺了。我看看远祺,红了眼圈,涩涩回道:“大哥,现在我无路可选啊。”

远祺歉然道:“要是当初在上海拦住梦泽就好了。都怪大哥立场不坚,没想害了你。”

我低声回说:“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命该如此。”

远祺正色道:“小妹也别灰心,先把孩子生下来。过几年,心结自然会消减掉,我寻空跟梦泽谈谈,让他给你时间。”

我幽幽长叹一声,“大哥,振中哥的事,我穷极一生也是清洗不净了。梦泽哥喜欢的,是以前的那个我。现在的我,只徒留一张相似的躯壳,内里,已是一团败絮。这样的我实在配不上他。而且,时间越长,两人之间的距离会越大,物是人非,怎样子看都是一场悲剧。大哥还是劝他放手,今生只能做朋友了。”

远祺拍拍我的肩,劝道:“小妹,梦泽说你只会鼓励别人,真的一点没错。你看陈小姐出了那么大的事,现在不也好好的?还有,你的灵魂还是你的,能变到哪里去?你搞慈善办义学,难道是别人打着你旗号搞的?你现在缺的,是时间的沉淀,不要轻易否定了梦泽。大哥去看父亲了,相信大哥的话,嗯。”

望着一大一小远去的身影,回味着远祺的话。时间,这是我劝慰别人惯用的词汇,可是,即使时间能治愈伤口,还是会留下难以抹去的疤痕。抛却心中的障碍,比起背负障碍,要难得多。人都是旁观者清,但并不意味,当局者都迷。而是,知道和做到,实有天壤之别。

罢了,就让时间说话吧。

第二日,天空阴沉,见不到日头。下午午睡过后,我穿着略微宽松白色的衣裙,带着浩天去黎家看望干爹干娘。因原本身材细挑,虽有四个多月的身孕,粗看并不显形。

汽车开到黎家门口,门前聚集了几个学生,里面有张半熟的面孔,是一年未见的映飞,听说他考上了京大。见他们焦虑的神色,忽记起梦泽说要组织抗议,不知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忙牵着浩天下车,映飞认出我,大步过来,激愤地说道:“苏小姐,梦泽哥被抓了,黎校长现在去交涉去了。”

我攥紧浩天的手,不可置信地问道:“梦泽哥被谁抓了?为什么?”

映飞连忙解释,“那些军警抓了几十个学生代表。因为我们有个同学,放火烧了卢家的宅子。”

这下我更惊诧了,“卢家?为什么要烧卢家,卢家的家人有没事?”

映飞摇摇头,又激动地把事情经过,描述了一番。“昨天梦泽哥召集举行了学生大会,联络了十三所学校,定在今天,到□□前□□抗议。政府派了好多的军警,想要阻挠我们,我们冲破了封锁,汇集到□□,后来到使馆区,想要与英意美法四国公使约谈,可是只有美国使馆,接受了我们的陈词,其它几国都拒绝接受。大家群起激昂,开始大□□。这个条约,是以前卢副总理签定了,所以队伍就游到卢家,偏巧卢副总理不在家,有同学义愤之下,放火烧了卢宅,后来军警赶来镇压,抓了三十几名同学,我们几个跑来报信,黎校长找政府交涉去了。”

我稳住紧张紊乱的心绪,让映飞他们进屋,映飞说:“校长也要我们在客厅里等消息,可这时候哪里坐得住?”

我一边担心着梦泽,一边又担心着慕书慕彦,忧心忡忡,转到正屋的廊道,黎太太已站在堂屋前等着我。黎太太止住我行礼,摸摸浩天的头,慈爱说道:“咱们娘俩,讲什么客套。韵洋,你干爹说了,不用太担心梦泽,只是不知要关多久。你干爹联合了其它几所学校的校长斡旋。听说卢家没有人员伤亡,他们回天津老宅去了,放心好了。”

闻言,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焦急的大脑安定下来,想到梦泽作为带头闹事的,在牢里恐难逃皮肉之苦,担心变成揪心。我快速搜寻起可以相帮的人名,父亲重病瘫在床上,蓝家移师回关外,在京的只有振兴,他刚参与蓝家事务,恐没多少情面,他未必会为梦泽出面,说不定又白捞些冷嘲热讽。失望中忽地想到靖义,如今驻京的部队,是由靖义负责的杨家军队。虽说与他一直势同水火,但还有份交情,如果他能出面,应该会好办许多。一念后,我摇头否定掉,暗嘲自己病急乱投医,如果是其他人兴许还成,去为梦泽求情实在不妥。为今之计,只有耐下性子,等待黎先生的消息。

直到晚饭时间,黎先生才面色疲惫返回家,说是事情有些眉目,政府答应,会人道地对待被捕的学生,他已经授意学生,继续罢课施压。

一夜辗转忐忑,真个是,谁道闲情抛弃旧,不思量自难忘。始知想忘掉梦泽,终是自欺欺人。直到第二天的下午,黎先生亲自打电话,告知政府同意放人,方才松了口气。思念的闸口一经打开,奔涌喧嚣,难以控制,向母亲告了假,坐车来到看守所。此处早已被学生们围得水泻不通,小吴将车停到路边,陪我坐在车上静等。

过了一会儿,人群突然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大家都拼命往前涌去,我身不由己走下汽车,顺着人流往前走去。口号声此起彼伏,忽见梦泽的身影矗立在人群之中,他站在一个用两只木箱临时搭起的台子上,拿着话筒发表起激情洋溢的演说。一夜的牢狱之灾,无损他的斗志和精神,依旧意气风发,神采奕奕。

梦泽讲完,又是一阵暴风雨般的喝彩和掌声。咏梅的身影陡然出现在梦泽的身侧,她一手拉着梦泽,一手接过话筒,做着动员和号召,梦泽在一旁面带微笑看着咏梅。

我的手脚霎时冰凉,呼吸变得困难,低头拼命往人群外钻去。可眼前尽是晃动的人影,不知缝隙在哪,崩裂的心不停地狂呼,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来,不该到不属于我的地方来,那么,请让我悄悄地离开吧。人群突然波动起来,就在我要摔倒刹那,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托起,同时耳畔钻进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轻唤。

我定定神,暗地咬牙站直身体,温和地转望梦泽,说:“梦泽哥,我只是想看看你。现在我放心了,我知道,你还有很多事要做,不打扰你了。”

梦泽松开手,目光直视我的眼睛,轻声道:“韵洋,照顾好自己,我说过的话永无更改。”

我冲梦泽笑笑,转身从大家闪开的缝隙中快步走回车上,对小吴说完走字,闭上眼睛。过了半分钟,不见汽车发动声,睁眼的同时,车门被人打开,进来的是梦泽。他拉住我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韵洋,你来看我,我很高兴。韵洋,请不要退回去,不要又把我扔回到雪原之中。”

梦泽总怕我曲解逃避,爱把话说得清清楚楚,从不给我发挥的余地。我微笑道:“我知道了,梦泽哥。大家都在等着呢,别让我成了大家的公敌,正事要紧,现在全国都在关注着这件事,要做就要做好,我父亲也不白病一场。”

梦泽的双眸,牢牢看了我半分钟,渐渐燃起两簇炙热的火焰,轻轻捧着我的脸庞,深情低语道:“韵洋,我爱你!等我。”

说罢,修指拉起我的右手,搁到他的心口,双掌包紧用力摁摁,郑重的神色好似在进行某种仪式。停顿片刻,他快速转身下车,少时,消失在喧腾的人海之中。

我阖上濡湿的眼睛,无力靠到椅背。从未想到,头次听梦泽郑重其事说出这三个字,竟是在这样的处境。梦泽素来大方,但爱字很少说出口,还曾遗憾,此生恐难以从梦泽嘴中听到这句浅白的恋爱话语。现猝不及防钻进耳里,没有期盼的甜蜜,只有深深的惘然……

人生活在这个世界里,都有自己要扮演的角色和位置。梦泽身边的那个位置,已经不再属于我,梦泽需要的,是能和他并肩迎接风雨之人,咏梅,正是那种类型的女子,而我,背负的太多,多到跟不上他的步伐。

梦泽,我也爱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只除了一件,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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