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最后的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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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抚子，做个好梦。”

回到自己房间，将房门上锁后，花耶一直以来都挂在脸上的温和笑容荡然无存。她慢慢地转过身，一步步走到了化妆台前，坐下。镜子中映出了一张异常冷漠的容颜,和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眼睛。

“L.n.c.a.。”（连接）

话音一落,从镜面的中心点开始漾起了层层波纹，它们缓缓扩散开来，甚至溢出了镜面的范围，将整个房间都笼罩在内。空间像是被海水浸满一般,各种光线交织着回荡在空中，然后——碎裂了。

花耶再次抬眼时，前方不再是那面普通的圆镜，而是一道延伸到视线以外的360°环绕巨型玻璃窗。这里是S区,救世主联盟的中枢塔——因果之环的最高委员会议事厅。她已经身在圆桌的一角，铺着天鹅绒丝缎的椅子上。

“都到齐了吗？”议事厅其实占地面积并不大,厅中的景象可以说是一目了然,当然也包括了其他三位与会人员,和还空置着的另外两把椅子。

“在会议开始之前，我有个题外话要先说一下。”花耶安静地靠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瞬不移地正视前方，从不眨动，若不是她说话时嘴唇的翕动,甚至会让人产生一种，讲话的其实不是她本人，而是录音人偶的错觉。

“上次我提起的，关于凤凰院凶真，从现在起移出警戒等级。”

原本看似一直闭目养神的老人闻言看向她，露出了一双精光四射的锐利眼睛。

“已经确定了吗？”

“刚才找到了决定性证据，明天我会亲自进行最后确认。”沉默了两秒，花耶转向国常路大觉的方向补充道：“是世界线变动探测仪，你的非时院查不到并不奇怪，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目前所在世界的具体世界线数值是多少。由这个装置的存在可以判断出，凤凰院凶真无法确认时空跳跃的基点，还需要参照物进行分辨，连形态形成场能力都不具备，基本可以排除其回到这个世界的可能性了。”

“原来如此。”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后，老人家淡定地再次闭上了眼睛。

“无坐标定位能力的平行时空移动？”艾莉亚一手支腮，微皱着眉头，“真是自虐的能力。”

花耶闻言，瞥了她一眼，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那么开始吧，今天的特殊会议。”

没有人开口，只是都严肃地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从联盟成立至今已过千年，他们在座的是第二十代的掌权人了。但按照传统，联盟最高会议都是每年血月来临之日才会召开，除了没人知道的最后一人外，其他四人必须到场参加。若一年有数次血月，那也只在第一次会举行会议。

像今天这样突然召开临时会议是有史以来的第二次，上一次举行临时会议后——

整整三代最高委员会成员全部阵亡也没能阻止世界崩溃，贤者独自一人力挽狂澜才勉强保住了岌岌可危的地球。即便如此，地壳板块还是发生了剧变，人类的文明倒退了整整两百年。

而这一次，他们也是带着这样的觉悟来参加这场会议的。

“今天，拥有最高警戒等级的人已经确认出现了。”

花耶没有卖关子的意图，直截了当地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炸得与会者们刚才的从容淡定在一瞬间就消失无踪，艾莉亚更是失态地站起身来，掀翻了背后的椅子。

“怎，怎么会……这么突然？”

救世主联盟的警戒等级从低到高只分为四等，分别是：

低级——星球毁灭能力拥有者。

中级——宇宙毁灭能力拥有者。

高级——规则改写能力拥有者（形态形成场能力者也包括在内）。

超级——SHIFTER。

“哦？真正的SHIFTER吗？”虽然黄金之王表现地镇定自若，但他额头暴起的青筋还是出卖了它的主人，将他的紧张和焦虑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错，拥有Shift，即‘SpacetimeHumanInternalFluctuatingTransfer’，意识可以自由地在不同时空穿越的能力。而且……”花耶略微一停，又带着笃定的口吻补充道：“不需要付出任何代价。”

“对方是什么人，我们必须马上开始观察监视，确保那个人走上正确的……”

“已经晚了。”不慌不忙地打断了艾莉亚的话，花耶抬手向下压了压，“你忘了作为独立的SHIFTER个体觉醒的先决条件吗？”

“……形态形成场能力的完全成熟。”她坐倒在椅子上，倒抽了一口冷气。

所谓形态形成场，是指超越人类本身的次元，在更高维度存在的一个集合场，场中存储着不同世界的同一个人的共同记忆。正常状态下，每个世界的自己只能读取已经发生过的自己经历过的记忆，即普通的记忆。而拥有形态形成场能力的人，则可以获取其他世界自己的记忆，更有天赋者甚至可以获取到与自己波长匹配的其他形态形成场能力者的记忆。

“你的意思是，对方已经彻底掌握了无数个过去和未来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