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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让骑士团以亚特兰斯为圆心,朝外源源不断地寻找黏土。可亚特兰斯安全地带范围还是太小,新找来的黏土勉勉强强加起来,也只能够盖一间大房子,和两件小房子。
大房子希尔还没公布用途,但他心里已经有了成算——他打算,在城里开一个食堂。
现在每个家庭都是各吃各的,一到饭点,每家每户都需要单独开灶,很浪费人力。倒是玩家们,因为没人做饭,他们都交钱交粮食的,跟着商队里的人一块儿吃。
希尔琢磨着,反正城里人也不算多,等哪天雇两个厨娘,就把食堂开起来。
至于那两栋小房子,一栋当然是分给了他这个领主,等红砖房烘干了,他就和老管家还有魔龙搬进去。
至于另一栋,希尔分给了清炒蒜苗。
毕竟,清炒蒜苗最近又搞出了一个大动静——拔火罐。
那一日,商队照旧来给清炒蒜苗送东西顺便看望躺床上修养的莱茵,闲聊的时候,提到了自己的关节痛。
清炒蒜苗瞬间从针管上抬起头:“你们一到下雨,关节就痛?”
商队里的那个络腮胡名字叫做安托万,闻言不由抱怨道:“是啊,这也算是常年跑商的老毛病了,一到下雨天下雪天就痛得不行。最近亚特兰斯这天天下雪的,实在是有点吃不消。”
清炒蒜苗一听就明白了——这不就是风湿么?
“这个根治很难,不过暂时性缓解还是可以的。”清炒蒜苗敲了敲刚到手的竹筒罐子,笑吟吟,“刚好做了这个,怎么样,拔火罐不?”
安托万:拔什么玩意儿?
结果就是一晃神的功夫,他已经被清炒蒜苗按在了床上,还被扒了衣服。
好好的一个彪形大汉,硬是露出了小闺女被轻薄的惊恐表情,惶恐地扯着自己的外袍,撕心裂肺:“医生你要干什么?!”
清炒蒜苗翻了个白眼:“你激动什么?还要不要看病了?你不让我脱也行,自己把衣服脱了,躺床上,背朝上。”
彪形大汉心里呐喊——谁家治病要脱衣服的?!
不过,就在他要拒绝的时候,一回头,正好看到了清炒蒜苗从桌子上拿出了一指长的针,还放在火苗上烤啊烤。
安托万:!!!
拒绝的话瞬间说不出口。
清炒蒜苗拿了针,很是和善地问了一句:“拔火罐和针灸搭配效果最佳,亲,扎两针吗?”
安托万疯狂摇头:“不不不不不真的不用了……”
清炒蒜苗有些失望:“哦,好吧,那你躺好。”
和扎针相比,脱个衣服显然简单多了。
安托万十分乖巧地脱掉上衣,脸朝下,瑟瑟发抖地闭着眼自我安慰,他现在就是一具尸体,感觉不到疼也感觉不到痛……
清炒蒜苗把竹罐子在火苗上烤了烤,指尖在他背上按了按,然后快速地往下一怼。
“嗷——”
安托万身子一抖,失声痛呼。
清炒蒜苗被他吓了一跳:“你吼什么?很痛?”
“当然痛……咦?”
安托万脱口而出,但他话还没说完,就恍然意识到,背后好像一点都不疼?
感觉背上好像有一块肉绷得紧紧的,又烫又绷,但是痛感却很微乎其微。
“不、不疼。”
安托万羞耻地把头埋进去。
清炒蒜苗嘴角一抽,又眼疾手快地在他背后对称地按下七个罐子。八个罐子直挺挺地“钉”在宽厚的背上,看山去还有些喜感。
安托万从一开始的紧张,慢慢地放松下来,背后的那点不适也被他慢慢习惯,过了一会儿,这位大汉居然就趴在床上,打起了呼噜。
清炒蒜苗:……
半个多小时后,安托万终于醒来。
这一起身,他就察觉到身体上的变化——背上的火罐已经被拔掉了,而原本常年隐痛的几处关节,舒服了很多。
腰不痛了腿不疼了,浑身上下都有力气了。
安托万长长地舒了口气,一脸享受:“医生,你这儿睡觉好舒服。”
清炒蒜苗:“……这个就是拔罐的功效。今天你注意不要洗澡,好好待在屋里,不要吹风受凉。”
安托万憨厚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傻笑道:“医生你放心吧,我一般也不洗澡,上次洗澡都是大半年前的事情了。”
清炒蒜苗:……靠!
他分分钟想把手边的竹筒丢去烧了。
安托万整理好衣服,看着清炒蒜苗的眼神却无比的崇拜。
这位医生,真的是太不一样了!
看起来,对方的治疗手段没一个是正常的,安托万基本已经能确定,这就是位巫医。教会说,被巫医治疗过的灵魂都会被黑暗腐蚀,死后只能下地狱受罪,原本安托万还有点相信,可现在,他才不信了。
这位巫医明明很善良,无论是救治他们的前领队,还是今天帮他治疗关节痛,对方都是非常耐心,而且快速见效。如果巫医是这样的“好东西”,怎么可能会腐蚀灵魂呢?
只是,这些年在教会的管制下,巫医基本已经绝迹。一旦清炒蒜苗的巫医身份被人发现,就会被绑起来烧了。
安托万看似粗心,但其实作为商人走南闯北的他,情商和看人的眼光都很准。比如说,城里的那位领主,和眼前的神医,他就觉得都是好人——城里没有教会的力量,那位领主也很开明,那么只要他们管住嘴,医生的身份就能瞒得住。
安托万下定决心道:“神医您放心,我绝对会保护好您的身份,不让教廷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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