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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元徽肆意将方苡墨的病情透露给第三个人,这种没有医德的行为,方苡墨表示很气愤,也很无奈。

这头元徽还在对照着药方慢吞吞的给方苡墨抓药,那厢不知在干些什么,动静很大。

“今日,咱们妙手回春堂来了位贵人,联合隔壁合欢楼搞个活动,在座的选出一名容貌最俊的姑娘,让这屏风后的贵人描一幅丹青,今天的药钱他就全包了!”小二站在大厅中央,清朗的小嗓子一提,压着丹田吆喝。

众人一听药钱全免,雷打的掌声响起来,个个喜笑颜开。

元徽抓好了药,对着药方噼里啪啦的打起算盘,方苡墨全程默然,这时突然想起一茬,她好像没带钱……

哎哟,都是风君皓这家伙闹得,她只顾着甩掉这个小尾巴,竟忘了这事儿!

方苡墨心里生煎油炸,面上平静如一滩泓水,冷这个脸问风君皓:“那什么,你两个多月前欠本护法的一千两,还还不还了?”

风君皓手中的折扇一顿。

哎呀呀,在下就这道方护法你没带钱。

手里的折扇又不疾不徐的摇起来:“要钱没有,烂命一条。”

这无赖……

方苡墨觉得头顶有只乌鸦飞过。

元徽做了多少年生意,瞧瞧这二人恨天的样子,就猜到了七八分,但他妙手回春堂可不赊账,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赊,但与方苡墨还是有情义的在的,于是他道:“今天店里来了个神秘人,抬手撒了一把金元宝,都这么大个儿。”元徽右手一握,比了一下大小,随后他给方苡墨指了一条明路:“就一副像而已,让他意·淫意·淫能怎的。”

这话引起了风君皓的怀疑。

不过他关心的重点彼不在此:“那金元宝多大个?”

元徽奇怪起他的关注点来,身子后仰一些,打量打量他,道:“地上这板砖,竖切三下,就差不多了。”

这个大小的金元宝,根本就不是元宝,分明就是未经加工的金矿。

什么人出门不带银子、银票,带金子?

这厢方苡墨脸越发的黑了。

但她从不欠别人什么。

僵硬的走到人群积攒的地方,大家正在兴致勃勃的讨论,方苡墨尴尬的无所适从,冷着脸站在原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她也很绝望,毕竟总不能让她多这众人说:画我吧画我吧,我是这儿最漂亮的。

那方苡墨宁愿一头撞死。

所以说,人有的时候出门带个小尾巴总是会方便许多。

风君皓煞有其事的从元徽那头的抓药区走过来,一路走一路直勾勾的盯着方苡墨,不安分的折扇都收了,老远处开始就指着她,像是见到活宝了:“呀呀呀哎呀呀,细眉弯弯、点漆明眸、螓首柔肩、弱柳扶风,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在下不才,实在不知该用什么来形容姑娘的窈窕身姿,冒昧相问,敢问姑娘芳名?”

方苡墨鸡皮疙瘩掉一地,心想这纨绔子真是脸皮厚到登峰造极。

风君皓这番感叹,其一是给方苡墨一个台阶,其二是给众人一个心理暗示。

大家都注意到方苡墨的存在,见她墨衣纹花,气质出尘,的的确确是很俊的姑娘,经过风君皓这一起头,都赞同了。

毕竟免药钱要紧。

于是方苡墨就中选了。

不过她留了个心眼,她带着风君皓一同进了那道屏风后,花花绿绿的衣裳,男人端坐在案前,手中执着一只上好的狼毫,案上铺就一张镶金粉的宣纸,两旁是各色的墨。

风君皓眸子顿时敛起。

作庸!

这不是封长极身边的那个谋臣吗?

果然,果然是慕容山庄的人。

方苡墨那日被困在昙花阵中,对于这个人没有多大的印象,见他穿的不男不女,心下揣摩此人的非同寻常,面行依旧是原来的神情:“我、我受众人之托,前来,应你的邀。”

虽说面无表情,但这番话中的的不在然大家都看在眼里,其中的不情愿,大家都能感觉到。

作庸并不计较,一摆手,示意方苡墨坐下。

风君皓自然懂礼数,他跟进来已经是与礼不合,直到方苡墨坐下了,他也没有靠近,只站在屏风口观望着。

作庸垂首画着,寥寥几笔,就将方苡墨脸部的轮廓描出大概,他执笔未停,缓缓道:“方护法这是怎么了,来妙手回春堂?”

方苡墨就算被临摹着,也不会搔首弄姿、惺惺作态,她依旧是原来那副样子,常常垂下的眸子,微微扬起的下颌,仿佛要不可攀的雪山,更不能亵渎。

此刻她更奇怪的是,这个人怎么知道她是一字慧剑门的方苡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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