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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衡书房里的香一直是同一种,从来没有变过,往日里段衡自己在书房的时候都是好好的,怎的今日凤锦去了,就有问题了。
段衡盛怒,喝斥她:“还在诡辩!”
凤锦大冤:“若少门主不信,去查查那香炉就知道了!”
赶在二人说话空挡,方苡墨道:“若香炉里的香真有问题,那人既能悄无声息的动手脚,此刻也能悄无声息的销毁证据,查不出什么的。”
凤锦眸子一闪,随即指着方苡墨:“是不是你!那个人就是你!你恨我请走少门主,才想出的毒计!少门主,凤锦冤枉,凤锦好冤枉啊!”
方苡墨最烦她这样,不耐烦的靠在椅子上,道:“以往你设计我,我不想与你计较,如今你自己被设计了,还要栽赃我?随你的便,你想怎么认为就怎么认为,我无话可说。”
段衡听了这番话,想起以往自己为了凤锦,多次寒了方苡墨的心,越发愧疚。
他多处偏袒凤锦,说到底还是可怜她无父无母无依无靠,她这样的命运,为了活下去会算计不奇怪,只要她不过分,段衡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如今,她竟然自甘堕落,和小厮……
这样的凤锦就失去了原先的风骨。
她可以不如方苡墨磊落,也可以不如门里其他人善良,但她一定要有一个女孩子的骨气,这才是他在一种乞丐中救下凤锦最根本的原因。
那样明亮的眼睛,像晶莹的琉璃,注定和别人不一样。
像丢掉一块肮脏的抹布一样,段衡将纸条扔到凤锦膝盖边:“现在来狡辩了?你送这张纸条来邀我去书房的时候在想什么?你不就是要我看你与别人苟且?你不就是要我难堪?”
凤锦哆哆嗦嗦的抹着泪捡起纸条,在看清内容的那一刹那眼睛瞪大,连殷红的唇都在筛抖,话都说不完整:“不不不,这不是我写的,不可能,我从来么写过这几个字,不可能,这不能!我从来没写过!也没叫人送信!少门主,真的没有……”
“这信上的笔迹不是你的?你做梦写的你不知道?呵!”段衡气的发抖。
从来只会抵赖,以前是,如今也是!
“不可能,这不可能的……”凤锦拼命重复这句话,声音越来越低,漂亮的眸子忽明忽暗,忽然,眸中所有的神采都定格在一刹那。
他绝对没写过这六个字,而她最近一次动笔写字昨日,她在风君皓的屋子里,替他写了一首诗,那首诗是什么……
藏头诗!
凤锦全身的血液都停顿了,冷汗一瞬间从脊梁骨窜上脑门。
难怪,难怪突然作了首狗屁不通的诗,哪里是作诗,分明就是随口报,只哄骗她把第一列的那六个字写出来罢了!
凤锦发了疯一样,歇斯底里的对着堂上一派悠闲的人嘶吼:“风君皓,风君皓!”
众人皆一滞。
从头至尾关一个门客什么事?
她一定是想开脱罪名想疯了!
凤锦疯狂的笑出声,一双眸子饿狼一样盯着白衣胜雪的男子:“好一个工于心计的风公子,莲花宗的门客真不是谁都能当的!”
她如今被骗的有苦说不出。
她若说这列字是风君皓“断章取义”搞来的,就必须供出她昨日确实去了风君皓屋里,在外人眼里,她凤锦与风君皓根本不熟,她跑人家屋里去做什么?
一旦牵扯出了风君皓,小羽中毒这件事也会翻案重差,在这件事上,她与风君皓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船翻了,谁也活不成。
再者,暗格的秘密他至今还没告诉她,她根本动不了他!
风君皓被指的一脸无辜,耸肩摆手,示意自己也不知道凤锦发的哪门子疯。又道:“在下还没来贵门派之前,风锦姑娘你便多次前往段门主的书房,不能说今日你东窗事发,正巧赶上在下这个外来客拜访,就‘口不择言’啊,在下吃瓜群众一枚,上来讨口茶喝,也得罪你喽?”
风君皓这番话看似在为自己买无辜、撇关系,实则是坐实凤锦罪名。
的确,凤锦每隔几日就要去段衡的书房,一待就是一天,这件事维持了很久,门里都知道。现在想想,她一个女子,是多爱看书,隔三差五的就往书房跑,多爱看书,一待就是一天,如此以往,反复了许久?
这太可疑了。
而如今,被段衡抓个正着——私通
这样一来,可疑的地方就不再可疑了。
风君皓,老娘问候你祖宗十八代!
凤锦死死的瞪着风君皓,如果她的眼神具有一点点的杀伤力,那么风君皓绝对死了不下十次了。
别人闹不清楚,方苡墨再明白不过。
她说不上相信凤锦,但她绝对恩怨分明,若是凤锦没做过这桩事,她绝不冤枉她。
风君皓从头至尾都没参与过一字慧剑门的任何事情,每件事事发的时候,他都居在旁观者的位置上,这像他的作风。
可凤锦绝不是干出这种事的人,偏偏又在这么紧要的时候指着风君皓。
凤锦一开始诬陷她的时候理直气壮,到了风君皓,凌厉皆敛,所有的一切都化成了幽暗的火焰,藏进眸子里,燃在风君皓的衣角。
她为什么要提起风君皓,她没有理由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后来众人眼瞧着凤锦被拽着两臂拖下去,自始至终,她盯着白衣男子,就像钉子钉住了木头,怎么也不肯放开。
那眼神简直是把刀子,能凌迟别人的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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