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血口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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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他们是小圣尊亲收弟子,孤舟城弟子相互对视一眼,二话不说直接握着剑冲了上来。若是能将宫梧桐亲收的弟子打得屁滚尿流,定能将小圣尊的脸面狠狠往地上摔。
这一打,险些废了演武场的阵法。
最后受演武场的规矩点到为止限制,景澈他们占了上风,但还是不情不愿地收了剑,没把孤舟城弟子打成猪头。
景澈看着互相搀扶的手下败将,恨不得大笑三声,搂着最强战力明修诣的肩膀,笑眯眯道:“不愧是明少尊嗷,天赋就是强。你这件是传说中的玉钩吧,等会让我瞧瞧。”
明修诣收了剑,正要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故意说给他们听的恶言。
一句接着一句,根本不堪入耳。
明修诣脚步倏地停在原地,缓缓抬头,如琉璃似的眼睛面无表情盯着那群孤舟城弟子。
“他们……”
景澈听得拳头都硬了,但离了演武场无法私斗,他很守规矩,强行忍耐着:“算了,他们是故意的,就是看准离了演武场不许私斗。你先……诶,宁儿拦住越师弟!哎!!”
后面的污言秽语还在继续。
一向脾气最好的明修诣终于听不下去,拂开景澈的手,面无表情拔了剑。
宫梧桐听到这里,诧异道:“所以真的是你们先动的手?”
明修诣垂眸:“是。”
“那他们说了什么恶言?”
能让一向能忍能狠的明修诣气成这样?
明修诣抬起头一一看了看那几个口吐恶言的弟子。
那三个人被打得最惨,一个被越既望剃了头发眉毛、一个被明修诣的玉钩剑冻得现在还在发抖,另外一个则是手臂发肿,应是被睢相逢咬上时注入的毒。
明修诣眼底冷意一闪而逝,轻声道:“师尊还是不要听了,会污了您的耳朵。”
宫梧桐“啧”了一声,觉得他小徒儿就是这点不好,太守规矩了。
他看向越既望,一旁的睢相逢突然开口了——只是发出的却是方才那几个鬼哭狼嚎的孤舟城弟子的声音。
“呵,就算身份再尊贵,奈何却有个最放荡的身子,总归是要被人采补的,有何用呢?”
“这话就说错了,万人采摘的头牌花魁能和无人碰过的高岭之花一样吗?”
“无人碰过?我怎么听说江师兄曾经……”
“九方宗人人都说那是传言,可那朵最尊贵的九方花指不定都被采烂了。”
四下皆静,被这番胆大包天的话给震惊住了。
周围一阵死寂,孤舟城的长老被这番话震得灵台一片空白,就连说过这些话的孤舟城弟子也没想到睢相逢竟然真的敢一字不差地复述。
当年江巳之事还是孤舟城城主亲自过来赔罪,尘无瑕才既往不咎,这些年孤舟城弟子在千仞学府除了一些小打小闹外,没受过九方宗多少刁难。
只是却没想到,孤舟城弟子竟敢在九方宗山脚下当着九方宗弟子骂九方宗小圣尊。
孤舟城长老本来还要为自家弟子讨回公道,这下子,小圣尊不让他们赔罪已是好的,还公什么道!
他胆战心惊想着,狠狠瞪了那些不成器的弟子一眼。
那五个弟子踉跄着跪倒在地,还想要狡辩:“这、这不是我们所言!是他们污蔑!”
可他们自己也知道此事已没了转机。
一旁冷眼旁观的秋却蝉终于开口了,他声音嘶哑,手上的玉蝉也不知何时被捏了个粉碎:“要我搜你们的记忆吗?”
众人一惊,直接额头触地,浑身发抖。
他们当时被景澈几人打出了火气,却又无法找回场子,一时怒火上头阴阳怪气说了话妄图报复一番,却没想到那三人竟然敢违反规矩直接杀过来了。
等到冲动消退,清醒过来时,秋却蝉已经到了。
能进入千仞学府的根骨定是上乘极佳,孤舟城的长老颇有些可惜地看了那几个弟子一眼,叹息道:“掌院息怒,他们妄议师长出言不逊,我定会严罚,给小圣尊一个交代。”
宫梧桐全程都在眯着眼睛看戏,哪怕听到那些诋毁之语,脸色也丝毫未变,反而饶有兴致地笑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又在霜下客那听说书。
这出戏十分合小圣尊胃口,若面前有琉璃碗,他甚至能大手一挥打赏一堆灵石。
长老并未说口中的“严罚”是什么,但自从当年江巳之事后宫梧桐险些去了半条命后,孤舟城便一直想方设法同宫梧桐赔罪。
——先不说宫梧桐的身份,就单单他炼丹师的身份,三界无数人也想法设法同他交好。
只是宫梧桐什么都不缺,更不会将过错记在无关人身上,他们一直都没能有当面赔礼道歉的机会。
几个弟子不敬师长的污言秽语,若是平常许是发个禁闭半月便算了了,但他们谩骂得却是宫梧桐。
那些少年小小的错处,被孤舟城之人有心拿来奉承宫梧桐后,所得到的严罚会让他们根本承受不起。
一时的冲动,葬送了一生的道途。
少年们冷汗涔涔,整个人几乎瘫软在地上。
此事到了现在,已不必追究谁对谁错了。
孤舟城长老将失魂落魄的弟子带走,明修诣三人终归是私斗了,景澈身为斋长也要连坐,也蔫哒哒地跟着走了。
长老带着明修诣等人出了长老院,突然想起了什么,忙折返回来。
“掌院,玄斋门口的石头……”
他刚刚跨进门槛,就瞧见方才满脸威严冷漠气势十足的秋却蝉正抱着宫梧桐的脖子,像是一只大狗似的撒着欢,声音都哑得不成样子还在那叨逼。
“前几天二师兄禁了我两日的言我都要憋疯了昨日刚解禁就逮着三师兄说了一天一夜他还把我打了一顿,师兄我嗓子好疼还有没有药甜丝丝的那种?”
他一口气说完后,“唔啊”一声吐出一口血,应该是嗓子伤到了,却还在身“残”志坚继续叨叨。
宫梧桐任由他在自己脖颈处蹭来蹭去,满脸想把他捣碎了制药的漠然。
“却蝉你为什么不是个哑巴?”
长老:“……”
长老一个踉跄,差点五体投地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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