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七十二、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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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二、

栗原清离哀伤的看着手掌,忽地一道剑光闪过。栗原清离不自觉的躲闪开，看到的是面无表情的栗原清介持刀的样子。

“清介……”

“……”回应栗原清离的是斩魄刀的再次砍来。

所有人看着，这场毫无章法的砍斗，栗原清介仿佛是虚化了般，刀法混乱，似乎不是真的想要砍人,只是追逐着穿着死霸装的女子。

栗原清离连刀都不拔出鞘,就这样的躲闪着，看不到栗原清介的表情，只有刀光在眼前闪耀。躲闪躲闪再躲闪……栗原清离心中的不安无限的扩大，她不知道清介心中所想为何,不知道这个已经成年了的栗原清介的心思，看到挥刀毫不含糊的青年，栗原清离心中一阵茫然。

——主人，这样下去不太好吧。

“……”

——嗨嗨,不说了不说了……你家的儿子真彪悍。

“……”

栗原清离无法对清介拔出刀，她明白,这个看似成熟的男子,其实内心对父母的感情很脆弱,这些都是她的责任。

“砰！——”

身后的乱石堆被砍碎，栗原清离仍是躲闪着。

空旷的训练场成为了栗原母子的发泄场地。所有的人看着,看着栗原清离的躲闪，看着栗原清介的失控。已经恢复了神志的平子真子，看着场中的两人的互动,默然无语的后退。

平子真子知道栗原清介的感受，一方面是恨，但是恨自己还是恨这个总是云淡风轻的女子，却是不清楚；另一方面是痛，痛惜过往的错误……

他和栗原清介追求过同一个问题，因为这同一个问题，有过很多的冲突。于是，在已经知道了他们追求的答案的时候，各种各样的情绪让他们分不清的如何反应才是正确的了。平子真子张开手掌捂住半面，露出惯常的微笑，这微笑今日有多少嘲讽，只有他自己知道。

日世里看着场中的情景，她没有看到过栗原清离的原身，今日看到后，激动之余，却沉静了。她明白了平子真子离开尸魂界后的沉默了，理解了平子真子对栗原清介的信任，也知道当日的情景……他们记忆中的小离消失了，又回来了，但是真正的回来了吗？

冷肃的气质，冰山一样温度，修长纤瘦的死神，时刻的带着淡漠的神情看着你，这样的雌雄莫辨的栗原清离是小离吗？日世里看着嘲讽的笑着的平子真子，看着场中失去控制的栗原清介，看着即使眼神哀伤，却表露出的神情仍是淡漠非常的栗原清离。

“混蛋！混蛋混蛋混蛋……小离是笨蛋——”

露着虎牙怒吼的小女孩，其中愤怒多少，其中伤感多少？

“唔……”日世里几乎是想要上前去拉开那对砍杀母子，这太荒谬了。却被制住，并捂住口。

“他们有他们的处理方式，清介需要发泄，小离……恐怕是记忆恢复了。”平子真子明白，即使记忆恢复了，感情也不在了。她看他的眼神，不是小离看他的眼神，他不会忘记的。

栗原清离和栗原清介与观战的众人渐渐拉开的距离，栗原清离额间尽是汗水，她很想就这样挨一刀了事。但她却明白，乖乖的躲着比较好。

就当他们的战斗身影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时，观战的众人无奈的对望，人家的母子相认，他们不会那么的脸皮厚去打扰的。

忽地斩魄刀从栗原清离的耳边划过，深入身后的巨大参天的石头上，栗原清离的右手臂被拽住，整个人被压在石壁上。

“……”

只觉得右手臂被狠狠的握着，依旧的沉默令栗原清离抬眼看清介的神情。那神情，让清离整个人一震，是什么……让他如此的痛苦，整个面容几乎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清介……”

猛地被抱住，狠狠的抱住，栗原清离有些不适应这些状况，清介不是在生她的气吗？

“对不起……”低低的，压低的声音在肩膀处传来，有着男子特有的浑厚嗓音。

“呃，不……”栗原清离刚想安抚，便又听到。

“对不起……”声音中有着哭腔。

“……”想要拍着男子背部的左手，抓住其外衣，顿住。

“对不起……”“对不起……”

感受到了肩上死霸装的湿意，栗原清离慌措，清介这是怎么了？该道歉的……不是她吗？

栗原清离不理解的是栗原清介的歉意与悔意，他与平子真子一样，当初对栗原清离的责难，现在看来是多么的荒谬可笑，也是多么的让她难堪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