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二章 破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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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犬夜叉露出得意的神色，“我早就想那么做了，把萤火虫翅膀弄断，在水中放出去，嘿嘿！很漂亮吧！”犬夜叉有些邀功的说。原来刚才在水中半天不出来是为了弄断虫子的翅膀，“蠢货！”杀生丸脱口而出。

“啊？”犬夜叉不明白怎么又招惹到这位有些面瘫的哥哥了。

杀生丸鄙视的瞥了他一眼，“在岸上不可以么。”

“对哦！”犬夜叉恍然大悟。

“……”杀生丸扭过头，心想果然半妖的智力是不全的。

犬夜叉盯着杀生丸的脸，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说了出来：“上次……那个，对不起！”犬夜叉的脸涨得通红，“我已经知道不是你抢走了妈妈了。”

杀生丸淡淡说道：“我对愚蠢的人类没兴趣。”

犬夜叉有些泄气，一脸幽怨的看着自己的“哥哥”，自己积攒了那么久的歉意居然被这样冷淡的打发，如果不是早领教了杀生丸的冷酷，估计现在早和她打起来了。

气氛又恢复成诡异，杀生丸很想直接问他关于父亲的事，但却预感到问了也是白问，所以开始想其他的鬼主意了。犬夜叉忍不住又开了口：“……杀生丸，你怎么会在这里？”是单门来找我的吗？后半句没说出来，因为似乎有些太抬举自己了。

“……”杀生丸愣了愣，“路过而已。”胡扯了一个理由。

“哦……”果然不是来找自己的。犬夜叉没有细想，失落的用脚趾蹭着地面。

水珠依旧在滴，杀生丸看着犬夜叉潮湿的头发，有些碍眼，皱起眉，准备走人。

“……杀生丸……”犬夜叉小声的叫了他一声，却垂着头。杀生丸奇怪的看着他，不明白为什么刚才还大大咧咧的一个家伙怎么突然间扭捏起来。

犬夜叉有些小心翼翼的偷瞟了杀生丸一眼，又迅速低下头。杀生丸一语不发等待下文。犬夜叉有些紧张，心怦怦的跳，深呼吸一口，这才问道：“杀生丸……是我的哥哥吧？”抬头，满眼的期待。

犬夜叉是一只想有个兄弟姐妹的，小时候和别的小孩子打架，打赢了却还是会遭到对方的兄姐来报复，然后看着别家的孩子在兄姐的宠爱下破涕为笑。那时候犬夜叉就会问妈妈：为什么我没有兄弟姐妹。而妈妈是怎么回答的呢？对了，她说自己是有个哥哥的，一个比任何人都厉害的哥哥。所以从那以后再受欺负，犬夜叉就会像其他小孩子一样负气的吼道：我要告诉我的哥哥！于是就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他了，第二天对方的家长领着小孩子惶恐的来道歉，小小的犬夜叉并不知道他们是的确害怕着犬夜叉的大妖怪哥哥的。后来？……后来没有小孩子再敢跟他玩了，犬夜叉一个人抱着球呆呆的望着天空，心想，不要紧的，就算你们不跟我玩，我还有哥哥……哥哥……哥哥……

哥哥……多么温柔的字眼啊。犬夜叉一直期待着哥哥的出现，于是他问十六夜：为什么哥哥不和我们一起生活呢？

十六夜没有回答他，静静的哭了。犬夜叉乖乖的为她擦干眼泪，不再去问，然而心里……

哥哥，我们会见面的吧？！

当从弥戒口中得知朔月是父亲的正室时，他并未惊诧于母亲妾室的身份，而是想：原来杀生丸就是我的哥哥！心中长久以来攒积的疑问终于得到答案。为什么哥哥不和他一起生活呢？因为哥哥也有妈妈要照顾啊。为什么哥哥会在鬼门大开之夜出现呢？原来是来救自己的啊！犬夜叉恍然大悟，心中那个温柔的代名词“哥哥”便和杀生丸融在了一起。杀生丸就是他的哥哥么？……妈妈没有骗他，自己的哥哥果然是世上最厉害的哥哥了，也是最漂亮的哥哥……犬夜叉红了脸，于是一直期待着，期待着再次相遇。

于是拼命的修行，希望自己变得强大，觉得只有这样才配的上哥哥，才能和哥哥并驾齐驱。所以才会坚定了想要成为大妖怪的信念。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为了保护妈妈，也是为了他期待许久的哥哥啊！……

杀生丸的身子僵住了，月光从犬夜叉的眸子中射出点点亮光，竟是比那星光还要璀璨，那双眸子里，到底蕴含着怎样的情感？杀生丸无从得知，但却被感化了，他几乎想立马点头，但眼角的余光却不小心瞥上了犬夜叉头顶的尖耳……半妖！杀生丸惊醒了。

这是一个错误！杀生丸想，这是父亲大人留下的一个错误！心中有一个信念在叫嚣，激起杀生丸的毁灭欲，对犬夜叉的厌恶感开始苏醒，脸色也越来越冷。“哼！”杀生丸冷笑，“我从未认可有个半妖做弟弟，”杀生丸的眸光泛出寒意，“你还没有那个资格。”低沉而悠缓的语调，毫无情感的吐出伤人的话语。

犬夜叉的热情被杀生丸突来的冷漠而浇灭，目瞪口呆的立在原地。整个人就像是从天堂堕入地狱一般，所有的幻想刹那泯灭，那个名为“哥哥”的温暖代名词逐渐变得灰暗，犬夜叉无法相信，自己盼了许久的亲人居然用这种口气拒绝了自己的感情。

“杀生丸……”

“你和你那卑贱的人类母亲一样，”低沉的语调再次响起，“都只是父亲大人的一个败笔。”

“现在的你真是弱到连被我杀死的资格都没有。”

“杀、生丸……”

“所以这一次，我放过你。”杀生丸高傲的吊起头，“犬夜叉，我等待你变强大的那一天。”

“然后，再以一个大妖怪的身份，正式的杀死你。”

风过如利剑，寒彻人心。

“真是……”犬夜叉垂着头，肩膀不住的抖动，“真是令人讨厌的家伙……”犬夜叉的声音充满了压抑，突然猛地抬头，冲杀生丸大吼：“我最讨厌杀生丸了！”强忍着委屈的红色眼睛沁满了晶亮的液体，因为猛地抬头的缘故而滑落。

“我讨厌你！杀生丸！”犬夜叉狠狠的吼完这句话，转身向黑漆漆的森林深处跑去，洒了一地的水渍，分不清是水痕，亦或泪迹。

夜风过，杀生丸呆在原处不知过了多久，最终也不过是冷“哼”了一声而离去。树影摇曳，归于沉寂，似乎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一般，水痕升华，连最后一抹证据也被风干了……

犬夜叉，你终究也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罢了，但到底是什么原因却可以让你哭的那么悲伤呢？杀生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