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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风灰幢幢的双眸看着前方,仿佛青年正在讲述的故事和他没用任何关系,仿佛青年口中的风家、荥心剑,都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听别人提及此事林浩风一点都不难过,人是会力竭的,难过也会耗竭。
李绿玉半点都阻拦不住青年,此时又一个人跃上了擂台,那是一个少年人,他长得十分俊美,混杂着女子柔美与男子清俊的那种俊美,阳光下皮肤是养尊处优的象牙白,姿态与眼神都透着从骨子里带出来的傲意。
他眸子还带着饶有兴趣的笑意,他开口:“画皮客,别演了,我来给你们说另一个故事如何?”
李绿玉瞥了一眼少年人,她很敏锐的察觉到他们之间关系的不寻常,因为她不止敏锐,她还了解这个少年人:“李碧痕!你认识他们?!”
李碧痕点头,表情无辜,嘴角挂笑:“对,我认识他们,这位演皮影的,临江仙大名鼎鼎的丹青画皮客,那边那位无踪剑派林浩风,自称风家后人,但是却是十年前在菱州令人闻风丧胆的临江仙鬼童子。”
刚说到李家深居简出的三小姐李碧痕是男子,他就这样化作少年出现在大家面前了,还没来得及震惊,众人的注意力就被临江仙三个字吸引走了。
听到临江仙,大家都皱起了眉,临江仙并没什么名气,对于整个江湖来说也并不显眼,他们是菱州黑夜里的传说,居于阔河大船之中,行踪不定,时常拦截过往船只以获取钱财,有关他们的流言也很少,没有杀人越货的恐怖名声,有的只是一艘艘无声沉没的船只,等待着货物的人甚至连失去了货物的消息都等不到,所有的一切都消失在了水中,没有人知道这条宽阔如海的河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直到彦飞白提剑下菱州,如意出鞘带回三颗人头,也宣告临江仙的存在,之后临江仙便立下规矩,不杀河道来往之人,他们每次都会派出一人前往他们选中的船只中带走他们想要的东西,来往船只以物品供奉他们,他们保船只的一路顺遂。
这是最早的临江仙,之后历经十多年,临江仙依然还在江上,但是临江仙的不少人却来到了菱州,他们大多行事诡异,亦正亦邪,武功高强可以跻身江湖第一流,却选择默默无闻的活在黑夜里。
他们是神话,但也仅仅只是菱州的神话,他们从不在菱州之外的地方活动,即使出了菱州,他们也不会带上自己临江仙里的那份名号。
高阁上的正道巨擘名门弟子们自然知道临江仙的可怕,而江湖众人中有的初出茅庐还未去过菱州的人却是第一次听说临江仙这个组织
丹青画皮客勾起嘴角看向李碧痕:“怎么不一起说一说‘你’是谁呢?”
李碧痕指了指自己:“我嘛?是李松柏的三儿子,也是临江仙近两年新晋的红人妙公子。”他说得理直气壮,好像他当了李松柏的三儿子再去当临江仙的妙公子是件很寻常的事。
不少人都看向了李松柏,想要知道他此刻是什么想法。
李碧痕道:“若非作为妙公子,我怎么能勘破你们的阴谋呢?一个徐遗侠,一个风家,故事都由你们来说了,什么不相干的边角都被你们千丝万缕的扯在一起了,尔等精心谋划,为了不过是损毁我正道威信,天璇天玑杀徐遗侠,北斗失信于江湖,我父灭门风家,武林盟失信于江湖,如此正道崩坏,你们的目的不就正好达成了吗?”
李碧痕巧言善辩,说得很像那么一回事,但是孟立鼎都已经认了罪,天玑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徐少图杀了,将此事怪罪到临江仙的身上,已经不足以令人相信了。
李碧痕继续道:“当初我察觉到有人在调查我的父亲母亲,以及北斗派的叔叔伯伯们的过往时,我便觉得奇怪,而且追寻下去这些人还是传闻中的临江仙,后来我便隐藏身份进入了临江仙,直至今日我才知道他们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天璇天玑师伯的罪责是真,以真引假,将风家灭门案藏在徐遗侠的故事里,我父亲历任武林盟主二十年,性情朴素不喜奢靡,为人正直重情重义,有永义之称,十年前瞑宫扰乱江湖,我父亲与瞑宫教主刖屠在雪顶峰一战,击退刖屠换来其间十年安宁,之后因内伤难愈而自请卸任武林盟主,卸任之前慧眼如炬发觉了那时的彦盟主,不顾正道非议力荐那时籍籍无名的彦盟主为下一任武林盟主,他与彦盟主并无私交,只是明晰了彦盟主的本性,知晓只有他能让江湖继续安宁下去,便不顾一切的帮助那时与他不过萍水之交的彦盟主,我父亲一生如此,却偏要去灭风家满门?要是你们觉得这事是真的,那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就像他说的那么可笑,为了一把连名兵利刃都不算的剑?”
李碧痕说话的声音比不算大,也没有慷慨激昂,他就这样述说着,反问大家为什么,不少人昏沉的脑袋都清醒了一些,或许一切就如丹丘画皮客说的一样,一切都很可疑,但是如果那个可疑的对象变成了李松柏,他们没办法去怀疑。
李松柏作为正道的前辈,他的经历,他这一生一步步走出来的轨迹都是他们身为后辈可以清晰看见的,也是他们中很多人都崇敬而且想要模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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