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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教授似乎也没料到萧时光会选这个方向,大概是对他的学业有更好的计划和安排,所以格外生气:“你之前不是倾向知识工程吗?研究生复试过后不一直在学知识工程的原理,到了课题组做图纸库这个项目也做得也挺顺手,怎么突然想到要换?”
同为研一的另外两人已经被教授严厉的语气吓得噤声了,但萧时光不见丝毫慌色,礼貌却不惧地说了句:“教授对不起,之前我有点没想好,现在觉得机器视觉更火一些,比较好就业。”
说着转向林鸿,笑容变得不那么正经:“大师兄,你能不能也带带我?”
林鸿闻言惊喜不已,立刻滑着转椅奔过来,滚轮和地板摩擦产生刺耳的哗啦声响,他无视严教授的鄙夷,直接抱住萧时光的胳膊生怕这人动摇:“师弟你说到做到,不能反悔哈!我手里可攒了太多项目了!正好缺人!”
严教授收紧眼眶,眼尾的皱纹因此加深许多,语气也更严苛,还带着点儿失望:“要是什么火就选什么,那科研的冷板凳谁来做?还有你不想读博这个事儿,我建议你再考虑考虑,现阶段硕士学历都很普遍了,放在外头竞争力越来越弱,别到时候工作两年又回来读博。”
萧时光规规矩矩地微笑,回答得却很敷衍:“好的教授,我一定认真考虑。”
大师兄暗暗捅了他一圈:别考虑了!
导师办公室本来就不大,所以那边邹于遥压着嗓子跟胡泊交流的时候,被陶尔听到了个大概:“看到没,笔试复试双第一的人,导师都是提前给任务,师兄都是抢着要的。不说教授,你就看大师兄,对萧时光明显比对小师妹热情。”
她就这样从别人嘴里知道了萧时光是今年计算机学院研究生笔试、复试双第一,也听出了邹于遥话里的酸意。
但怎么说呢,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也知道自己刻苦的阈值、智商的限位在哪儿,所以不但没觉得大师兄在区别对待,反而觉得作为已婚有女的男士,对她保持恰到好处的礼貌客气,是无比正确也无可挑剔的,因此更加钦佩大师兄的为人。
当然,萧时光和她选了同一方向这件事属实意外。
偶有一瞬,她觉得惊喜化成小苗,招摇着从心底长出来,交错向上蔓延至大脑,顷刻之间长出葳蕤树冠,填满她整个脑海。阳光倾泻而下,树叶闪着粼粼的光,蓝天倒映着海洋的颜色,风像穿梭其中的大鱼,撞上茂密树叶、撞出哗啦啦的如浪花拍打岸石那般的声音,大鱼扭头游走,世界却还在回响这欢快的乐章。
现在想想啊。
萧时光好像总是会在她孤立无援的时候,给她一些支撑和倚靠。或许给的不多,或许给的方式很冷漠,但却恰恰是她所需要的,是她在无望之时只敢侥幸期盼,却不曾好意思说出口来的。
比如今年暑假,令她愁苦多日的通讯协议,让她感到迷茫的研究生选题;
比如那个夏天,带她走下城际火车、穿越地下长廊,阴差阳错地满足了,她想多聊一会儿的小愿望;
还有那天深夜,跟他进入电子厂宿舍,跟姗姗姐走进公共浴室洗澡,回来的时候忧心着一张床该怎么睡,推门就发现垒在床中间、让她感到尊重和心安的一道书墙;
试穿姗姗姐最小号的裙子仍然很大,清早醒来不知该怎么出门的时候,扭头就看到挂在窗外晾衣杆上随着晨风飘扬的、已经瞧不出血迹的白裙子;
在狭小的房子里转悠了两圈,捏着现金惆怅着该去哪里吃早饭,她也没有钥匙、出去之后该不该锁门呢,意外发现生锈的铁栏杆上比她高一头的位置,挂着一把崭新的钥匙,她抬手刚好能够到;
惊喜不已,想到姗姗姐应该也没吃早饭,就拿起书桌上的饭盒准备帮她带一份回来,却发现饭盒沉甸甸的还带着温热,打开后,发现里面有袋豆浆,有透着油亮肉馅儿的薄皮小笼包。
前夜还对她爱答不理、自顾自地休息的人,很凶很冷漠很不耐烦的人,在那一天里,并没有弃她不顾,反而在离开时已经把她需要的东西准备妥帖了。
这或许就是,她从不曾忘记萧时光,也无法专心致志讨厌他的原因之一。
他有那么多的缺点,也有太多专门针对她的凶狠责骂与铁石心肠,但也在很多时候,变成静雅清凉的风和光,完美又柔软地照拂到她身上。
从严教授办公室出来。
陶尔故意放慢速度,等待步态迟缓的他。
“你在乐什么?”男生看出了她的愉悦,虽然轻嗤着,但也露出跟她一般明快的笑容,“该不会觉得我选机器视觉这个课题是为了你吧?”
见他面虚体弱,陶尔就主动接过他手里的电脑包挂在肩上,压住唇畔不自意的抽搐,否认:“没有啊,我怎么敢幻想看我不顺眼的萧师兄为了我才换方向呢?”
听到这句后,男生停驻楼梯窗边,于漫漫光线中垂眸看过来。
“真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期盼过?”他问。
“当然了。”陶尔实话实说。
男生缓缓勾起唇角,优雅又斯文地笑,依旧是菩萨面容、地府口条:
“你是不是不知道,你选的这个方向是咱组横向课题最多的方向?已经有很多乱七八糟的公司带着大大小小的项目找上来了。
“学校和学院现在又鼓励导师和企业合作,甚至允诺了很可观的项目收入分成比例,所以严教授几乎是来者不拒,但他不会自己做这些,都是让大师兄来做。
“这就是大师兄读博6年,还没毕业的原因。要不是他家里不缺钱,不催着他毕业、找工作,被这么多项目压着,估计从9号楼跳下去的心都有——而你刚才,义无反顾地选了这个课题方向。”听完这些,陶尔真真切切地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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