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相思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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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俢香道长人已经消失在原地。

“师傅”楚狂背着行李跑出来惊讶道：“师傅,原来香香道长也和小静奈一样不是这里的人啊！”

孔邱:“你都看见了？”

“嗯嗯，看见了，不过师傅香香道长会和小静奈一样再回来吗？”楚狂道。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

“师傅您有没有发现香香道长看起来好面善啊？”楚小呆摸着光头纳闷道：“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一样。”

“你这样一说，我也这么觉得”孔邱揪着下巴思索道：“你说会不会...嗨...算了反正有缘还是会再见的。”

楚狂点点头颇为赞同:“师傅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不知道”

“师傅，你快看”一望无际的曼陀罗竟然在一夜之间全部枯萎了,像是地狱里屠杀恶鬼的修罗场,让人心生悲凉：“师傅，不妄城是不是再也不会有人住在这里了？”

“嗯？不会吧，我听说这里可是个风水宝地啊”孔邱小声道：“龙脉知道吗？听说这里有龙脉喔！”

“龙脉！”楚狂小心的看了看四周：“师傅这是真的吗？”

孔邱:“当然是真的，我敢说不出二十年这里将会成为全天下最繁华的国都。”

楚狂:“最繁华的国都,师傅，哪里的国都啊？如果是西夏国那不就惨了！”

“不会是西夏国的，将来会有个全天下最英明神武，最雄才大略的千古名君住在这里的。”西夏国早晚灭了他!

楚狂:“师傅,您怎么知道？”

孔邱:“我有轮回眼当然能看到未来。”

楚狂:“真的？”

孔邱:“真的，比真金还真！”

楚狂:“师傅,您这算不算泄露天机啊？”

孔邱:“嗯？就泄露了怎么了？”

楚狂:“听说泄露天机会遭天谴的哎！”

孔邱⊙▽⊙“嗯,嗯？！”砰砰砰！

“嗷！”

.............

中原战乱,群雄割据，战事如火如荼,女国也不不太平，昭华女王坚持出兵中原，相反以凤大祭祀为首的保守派坚持遵守女国千百年来的祖训,至此双方一直僵持不下。

昭华六年，昭华女帝突然抱来一个刚满月幼儿，封为太女取名昭衡，人称昭衡太女。

昭华十年，女国出现一则新的传闻，听说凤大祭祀以及长老们在功德庙内卜了一卦，上天预警女帝昭华有失德行，将有新的国主出现取而代之，而这个新国主就是昭华女帝最信任的近臣凤素挽，听说这个卦象可是不得了，万万人之上的最尊贵的卦象！

孔邱独自站在通天台上远望，直到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素挽？”

“陛下”

“你来了”

“是的，陛下。”

“一定要回去吗？站在我身边吧，不要再回去了。”

身后的人带着苦楚和无奈道了声：“陛下。”

“你答应过我的，永远在我身边的，你都忘了吗？”身后的人沉默的靠上来抱住她，一会儿打湿了她背后的衣襟。

矛盾到达了高潮，终究要爆发，凤大祭司人等终于反了。

天色昏暗，军旗瑟瑟在风中发抖。

左手边威风凛凛的战马之上是她的鬼将军楚泠风，像一把随时出鞘的钢刀所到之处战无不胜，孔邱身穿重甲望着对面的人，一如曾经初见时的样子依旧是一身淡绿色衣衫，清新绝艳，心想两军对垒怎能不尊重一下对手呢？说什么也不能穿着一身家常服来打仗吧！至少穿个软甲也好啊！

那个人的旁边是一身戎装的风大祭祀，满目狰狞，像是阴间来讨债的恶鬼，实在让人看着就不舒服，孔邱大声道：“凤大祭司，孤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乖乖来认个错，孤可以既往不咎。”

“认错？”风大祭祀大笑犹如鬼魅般的桀骜：“笑话，你违背我女国千万年来的祖训，倒行逆施，大逆不道，天要罚你，我等是替天行道。”

“天？”孔邱道：“孤就是女国的天，孤的旨意就是天意，谁能保证千百年后孤说的话就不是祖训了？”

“狂妄，那你就等到千百年之后再让别人遵循你的祖训吧”风大祭祀大喝一声：“杀！”

两军厮杀起来，孔邱立在红马上岿然不动。

对面的风大祭祀杀红了眼，她提着滴血的刀满身戾气，对着同样立在马上不动的风素挽吼道：“你这样要死不活的给谁看？如果你还记得你爹爹的死就冲过去取了她昭华的项上人头祭奠你爹爹的灵魂。”

凤素挽立在马上充耳不闻，风大祭祀恨声道：“好，好，你不去，我去！我隐忍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日，昭德和凤三欠我的，他们死了还不了，就由他们的女儿和孙女还！”

“母亲，这么多年您心底只有恨吗？”刮着风，风素挽坐在马上吹得眼睛酸涩，她强睁着眼一眨也不眨，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单纯的想知道一个答案。

“恨，只有恨！这么多年只有仇恨才让我支撑了这么多年，若是你爹爹还在，我们一家三口还和以前一样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是他们见死不救，是他们做了孽遭到了天谴，却要报应在我们身上，何其不公，这滔天的恨意啊！怎能不恨！我儿你难道还没想通吗？”

风素挽一颤，抽出腰间的鞭子道：“素挽想通了。”

风大祭祀畅快的大笑一声举起刀大喝一声：“那就随我一起杀了这狗贼，为你爹爹报仇！”说罢已经提着刀杀上来，孔邱仍坐在马上没有动。

滴血的大刀几乎与长鞭同时攻上来，长鞭缠绕着大刀瞬间转了个方向，大刀刚猛的力道带有强大的惯性，噗嗤一声扎在那个淡绿色的身影上！

四周的嘈杂瞬间静止了一般，万籁俱静，孔邱的双手无力几乎承受不住胸前滑落的身影:“素挽？”

“陛下，不要看”凤素挽伸手捂住她的双眼，看向同样震惊的母亲道:“娘，对不起。”

“我儿？素挽，你这是做什么？”风大祭祀愣愣的站着盯着自己手里的刀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素挽，为什么？”孔邱紧紧抱着她，仿佛能留住她正在流失的生命。

“陛下，等过了这一阵子，您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踏足中原了，再也没有什么障碍和顾虑，素挽只希望您能爱惜女国和女国千千万万的百姓，他们都是陛下的臣民。”她的身体越来越冰冷，孔邱心底发慌，结局真的是已经注定了吗？“素挽，我带你回宫，我可以.”

“阿邱...阿邱总说自己来自另一个时空，虽然荒唐，但只要是阿邱说的话我都信”风素挽宠溺的微笑着：“阿邱来的地方可有女国..女国是不是也曾发生过天罚？”

“有女国，没有天罚，什么都还没有发生。”

“没有发生太好了！”

“阿邱，我有个心愿。”

“素挽，你说，我什么都答应你。”

“我有一个妹妹聪明可爱阳光明媚，在那一年被我母亲送到中原避祸，很不幸她和爹爹一样再也没有回来，如果阿邱再回到那个地方帮我...帮我找到她，替我好好保护她，记住她的名字，她叫...她叫凤小斋。”

“小斋？”眼前的冰凉的素手滑落，心底的刺痛犹如万箭穿心，耳边的厮杀声带给她无边的恨意，滔天的戾气令时空撕裂：“杀无赦！”

空气凝固，时空在颤抖，天仿佛要塌了，所有的人丢了武器捂着耳朵在地上中邪了一般打滚！腰间的青玉佩也感应到了，挣脱束缚，不安的围着她来回打转，楚凌风大喝一声：“陛下，凤大人不希望您这样啊！”

那个被老虎追，躲在树上瑟瑟发抖的少女，第一次落在她的怀里，眼神懵懂好奇的摘掉了她的面具，那是她们的相识，第二次落在她怀里却是永别！

大殿上，风大祭祀脚上拴着铁链一身狼狈的跪坐在地上，额前灰白干枯的乱发被鲜血干凝在皮肤上，根据狱卒说法是她自己一晚上在牢房的门上撞的，眼神直勾勾的全是疲惫和麻木见了王座上的孔邱像是看到怪物一样叫道：“是你蛊惑了素挽，对不对？你蛊惑了她，你害死了她，你和你那个母亲一样都是个妖孽，是个祸害！”

孔邱心口起伏的厉害，她心底愧对素挽，却听不得任何人说她害死了素挽，大声叫道：“是你害死了她，不是我，若不是你没事偏偏和那一群老家伙去功德庙给她算什么卦，她也不会从开始就存了必死的心思。”

“对，那个卦，那个卦，明明卦象显示素挽是万人之上的卦象啊，是天下间最尊贵的命格，是天的旨意要她当女国的王，我们是遵循天的旨意，拨乱反正！”风大祭祀拍着手大恨：“不，这个傻孩子，我明明教过她要做万人之上的王就要冷情绝爱，不能优柔寡断，我让她去杀你，她偏偏心软，你赢了，你比她冷酷无情，所以现在你还能坐在这个位置上”她站起来又笑又跳脚上的镣铐哐当哐当的摩擦在地上：“你果然比你祖母还无情，还会笼络人心！哈哈，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那年大祸到地方生了什么？你对祖母的恨意这么大。"孔邱道。

“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风大祭祀笑得诡异眼泪流的满脸都是，直到笑得喘不过气来：“也是，这毕竟是皇家密闻，额...不，应该是皇家丑闻吧！哈哈哈，你祖母不告诉你那是因为她没脸说，哈哈哈”

孔邱冷静下来默默地看她演戏，直到笑得累了或者是觉得只有自己笑起来也没有什么意思，她摸了摸脸上的眼泪和鼻涕歪坐在地上道：“你母亲凤三是天选的下一任女帝，去了一趟中原竟被一个男人迷了心窍，不惜舍弃了自己的族人不说还要和那个男人移魂换命，这才导致命碑陨落，通天碑上除了名。"

孔邱:“既然是移魂换命，为何命碑也会陨落？”

凤大祭司:“这天命岂是一个凡人想换就换的，违背天命，天才会降下天罚来惩罚我们，那才紧紧是一个开始，那年大祸，女国的人都得了病，就连我夫也不列外，我和几位长老苦苦寻找解决的方法，终于在功德庙里我们请出了先祖典籍才找到了方法。”

“是天赦？”孔邱想起曾经大姬说过要想避过天罚唯有天赦。

凤大祭司:“你知道？”

孔邱:“是大姬告诉过我的。”

“那个孩子”凤大祭司想起那个温润病弱却才华横溢的孩子摇摇头叹息道:“可惜了，她可曾告诉你天赦是什么？”

孔邱:“大姬说先祖典籍上只有寥寥数语并没有说什么是天赦。”

凤大祭司:“你果然是天选之人，幸运至极，连遇见人的都是善解人意的好人”

孔邱:“我也去了功德庙看了先祖典籍确实是寥寥数语确实没有详说什么是天赦。”

“还不是你那个伪善的祖母做的好事”凤大祭司讥笑一声:“先祖典籍总共三千六百四十页，现在是不是少了几页？”

孔邱:“是少了最后几页，你怎么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母亲也曾经是女国的大祭司先祖典籍什么样子我又怎会不知道，先祖典籍明明有三千六百四十页，结果那天就少了好几页”凤大祭司冷笑道:“你祖母早就知道先祖典籍上有躲避天罚的方法，她偷偷的提早进了功德庙撕掉了最关键的几页，还假惺惺的说万民至于水火纵然一死也愿。”

孔邱尴尬道:“后来呢？”

“后来我夫也得了病，我就偷偷进宫去求她”凤大祭司神情激动:“我告诉她，我谁也没告诉他先祖典籍少了几页的事情，只求她告诉我解救天罚的方法，她骗我说天赦就是拿她一人的命去换另一条命，国不可一日无君，要是拿了她的命去换了我夫的命，女国就彻底的完了，她骗我！”

凤大祭司激动的锤着地，铁链在地上摩擦的吱吱响:“她骗我!我找遍了我母亲的笔记，才知几百年前的天罚，是当时的女帝舍弃了一魂一魄拯救的玄幻大陆，这才是天赦，根本就不需要她这条命，是她不敢，她怕死，她舍不了手里的王权富贵，她宁愿冷眼看着得病的人都挣扎着死去，她宁愿看着女国的百姓生不如死她也不愿意舍弃她的一魂一魄！”

“一魂一魄？”

“不错，就是女王陛下的一魂一魄”凤大祭司讥讽刺的反问道:“你们都是女国的王，王啊！不是天吗？为什么天却连你们的子民都不保护？”

外面突然传来一声轰隆声，凤大祭司神秘的悄声道:“你听!”

外面的守卫惊慌来报:“陛下，大事不好了，功德庙那边好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