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零一五：大逆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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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易之兄此言我不敢苟同，那些面首哪里能算是男人，我羞于与之为伍！”另一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露出一个大家都懂的猥琐笑容：“那肯定不算男人，若是真男人，七公主岂能找了一个又一个，显然是无法满足啊哈哈哈哈哈！”

“狗杂种！”

王二狗气得眼睛发红，就要跳下去找那些人算账。

楚骄阳伸手拦住了他道：“车骑将军这么容易动怒，若是两军交锋，战前叫阵，岂不是正中敌人下怀！”

“老子去他娘的正中下怀！公主是斯文人，忍得，老子这个粗人忍不得！”

王二狗心里对楚骄阳有很多幻想，楚骄阳对他来说就像是天上的月亮，容不得别人半点诋毁。他不明白，为什么楚骄阳听到这样的侮辱都可以无动于衷。

王二狗这次不等楚骄阳阻拦，便跳下了塔楼。

壮硕的身体像个炮仗一样冲进了人群，那几个还在高谈阔论的士子，瞬间就像是破布麻袋一样，被王二狗打得浑身是伤。

秦虑看着那几个士子的惨状，问道：“殿下现在为何又不阻止了？”

“车骑将军从战场下来公主府三月余，早就憋坏了，就让他发泄发泄。”

“殿下似乎对那些难以入耳的言辞不以为意？”秦虑收回视线，放在楚骄阳身上。

楚骄阳也转过头，看着秦虑，乍然一笑道：“还没感谢秦大人今日愿意赴约。至于那些人说的话，秦大人以为，他们可堪重任？”

秦虑又去看那几个被打的士子：“人品不等于能力。但，在公主府就敢妄议公主，如此无脑言行，确实难堪大任。”

“不错，既然是无用之人，本宫何必生气！”

楚骄阳也顺着秦虑的视线去看那几个士子，其中一个鼻子上挨了王二狗一拳，两行鼻血流了出来，看着甚是凄惨。

随后，楚骄阳开口问道：“秦大人可知周萍此人？”

秦虑眉头一跳，扶在栏杆上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前朝的山野村姑，妄想登基称帝。谎称自己是神女下凡，骗得几个村民与她一起造了反，很快便被朝廷打压了下去。”

“想不到秦大人如此高看周萍，她骗得几个村民，便能在一月之内连下四城，一年时间便席卷陕西全境，只可惜目光短浅，听信了朝廷假意诏安的旨意，落得个身死道消。”楚骄阳想到前朝这位以女人的身份造反的民妇，忍不住感叹。

秦虑听出了楚骄阳语气中的惋惜，忍不住将栏杆抓得更紧。

“殿下也想学那周萍，妄想染指至尊之位？”

“若本宫说是，秦大人你待如何？”

“杀了殿下，以绝后患！”

李明义听到这话瞬间绷紧了身体，他站在远处，紧紧盯着秦虑，生怕自己一动作秦虑就要轻举妄动，此时他已经顾不得去想这两人话里的意思了，他担心的唯有楚骄阳的安危，他弓着背蓄势待发，准备第一时间推开秦虑保护公主。

楚骄阳仰头大笑：“哈哈哈哈，想不到秦大人还是个忠勇之人。”

“报效朝廷，当仁不让！”

“敢问秦大人，报了什么？效了什么？”

“殿下这样的想法，恐怕要让国朝动荡，社稷不安。”

“想不到秦大人不仅忠勇，还忧国忧民，心怀大爱！没了本宫，这社稷就安了？没了本宫，这国朝就不动荡了？没了本宫，这皇位就无人去争了？没了本宫，这皇室子弟就和睦谦让了？”楚骄阳眼中酝酿着风云，她此时看秦虑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死人，秦虑这样的话，她上辈子听得太多太多了。

仿佛她一个女人就该安安分分，仿佛国朝动荡社稷不安了就是她一个女人搅合出来的。合着男人都能去争，女人掺和上了，就大逆不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