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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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接电话的时候并没有避讳花川弥月。

他的眼神仅仅只轻轻一瞥而过。

“森医生，”语调轻快，然后对面似乎说了什么，他唇弯起一点弧度，眼并没有看向什么，又仿佛投向某片虚无，“……问我吗？很乖。”

没有给对面人迟疑的机会，他飞快的便接上自己的评价。

语调是很认真的。

然而语气又是带着夸张点的轻飘飘。

明明很矛盾，但放在太宰治身上却令人说不出什么来。

……很乖。

是在说她吗？

乖巧坐在边上，没有离开，也没有特意去聆听，但弥月的位置本来就距离太宰治也就是手机很近，能够清楚的听到他的声音。也正如此，当这句‘很乖’顺着气流飘入她耳内的时候，女孩不由得抿唇安静而又开心的笑了起来，眼睛亮亮的，但克制着没发出声音。

如同得到嘉奖的孩子。

然后一点点调整着姿势，挺直身躯，端端正正，迫不及待地想要表现出更好、更好、更好的一面。

手机对面似乎安静了一秒，便又继续开始了这场通话。

而太宰治随着对话的继续进行，稍微调整了一下位置，看上去整个人都是轻松的。

“……她很认真的在照顾我呢。”

甚至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完完全全听不出一丝一毫的心虚来。

理直气壮到理所当然。

让听到的人有那么一瞬间被带走了节奏。

森鸥外将这句话与双方的年龄对上后，男人又沉默了一秒，然后笑着说道，“看来太宰君和弥月酱这些天相处得很好呢，那我就放心了。”

作为另一个听到这句话的人，弥月却是没能忍住，原本安静的笑容越发炫目起来，用手悄悄捂住自己的嘴。

就是看上去有点傻气。

——太宰治语。

而最后的最后，在这种状态下，弥月还记得的则是太宰治应下了来自对面人的不知名话语。

更多脑海中不停回放着的则是几句话：

太宰大人今天夸我了！！夸我了！！是太宰大人他夸我了！！！

次日，太宰治带着花川弥月再次来到了港口黑手党。

然后她就被扔给了一位女子。

眼前的女子穿着和服，脸上画着艳丽的妆容，眼角有一抹嫣红，随身携带着一把纸伞，正朝着她微微一笑。

“你就是弥月吧，”她语气亲密，“我是尾崎红叶，今天暂时由我负责照顾你。”

尾崎红叶看着身旁小小的女孩子，眼中自然的流露出几分怜惜，她伸出自己的手，放在对方的面前，然后在对方把手放在她手心的时候，握住了这软软的小手。

小得一手就能握住，同样也软得生怕人多用点力气就会捏碎。

看上去也格外的小。

栗色的发丝扎成两个小小的低马尾，随着走路时的动作一摆一摆的，白净的小脸上那双金色的眼睛中是没有被熄灭的光，整个人身上的色调都是偏浅的。也不知是不是太宰的恶趣味，还是被森鸥外给传染了，女孩身上穿的是一条以蝴蝶结、蕾丝等充满少女心的物品为主要元素的裙子，包裹住那纤细瘦弱的身躯。她的肌肤是长期处在黑暗情况下不健康的白，也正如此能撑起这件裙子。

怪甜美而又柔柔的样子。

也是很多女性心中完美的女儿形象。

花川弥月知道她的身份，港黑五大干部之一，同时也是唯一的女性干部。

在曾经偶然的几次遇见下，给弥月留下了不错的印象，也正是如此，此刻她在几秒的思考回忆后，便果断的同样伸出自己的手。年长女性的手是一种与其他截然不同的接触，让人不自觉的心生依赖。

尾崎红叶把她带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作为港黑的干部，她的待遇显然是可以的，明亮宽敞的房间，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各种物品，除去办公的区域，同样还有休息的地方，如果是个工作狂的话，完全可以把办公室当做家来扎根对待。

“弥月，”她的手虚虚指向了沙发那边的方向，“现在先在沙发这里待着哦，旁边有吃的，你可以随意拿，但记得不要吃太撑了。”

她低身朝着花川弥月说话的时候，有几抹头发顺着这个动作滑下，橘色的发丝明亮而又温柔。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是专门哄小孩子的那种，细腻的叮嘱着。

女孩乖巧的点头，“好的。”

她有几分依依不舍的放开对方的手，然后这才在对方的目光下走向了沙发，慢吞吞的。

柔软的毛毯覆盖在沙发上，坐上去满是舒适，而沙发前面的桌上正放着一堆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