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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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百里流川站在窗边，另外三人坐在沙发上。

何魏动来动去，不时伸头看向门外。

江云眼睛转了转，看向窗边的身影：“老妖，你怎么想起来要见那副画的作者？难道，你怀疑她就是玲珑晓月？”

何魏瞬间转过头来，神色激动：“什么，是小月月？”

刘启：“宋幽，应该是女生的名字吧。”

何魏不高兴了：“女生怎么了！我们小月月那么可爱，是女生一定很受欢迎。”听他的意思，像是已经认定了对方的身份。

江云嗤了一声：“我说老三，不知道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说，她一定是个抠脚大汉的。”

何魏摸了摸鼻子，哼哼道：“抠脚大汉哪有我家小月月可爱。再说了，小月月是抠脚大汉也是可爱的抠脚大汉。”

听到他不讲道理的护短，刘启江云好笑，并没有否定他的说法。短短十几天，他们跟玲珑晓月的感情倒是比跟游戏里其他人都要来得深厚，毕竟是实打实打出来的。而且，玲珑晓月的性格的确讨人喜欢，无关男女。尤其是何魏，他们几人中，他的操作偏弱，每次都是玲珑晓月护着他。

人就是这样，看不顺眼的时候哪儿哪儿都不好，一旦成了自己人，真香，

四人等了一会儿，美术社社长带着一个女生走了进来。

“抱歉，久等了，这就是宋幽。宋幽，这就是帮你推荐美术导师的百里学长。”

百里流川回头，门口站了一个眉目温婉的女生，长发及肩，碎花连衣裙，长相并不出挑，但白净耐看。

百里流川只扫了一眼，目光直接落在她的手上。白皙柔弱纤细，是一双艺术家的手，不像是长期与鼠标键盘为伍的。

其他三人在宋幽进来的瞬间，目光嗖地落在她身上。宋幽被几人吓了一跳，不禁朝后退了一步。

何魏蹭地站了起来，几大步走过去，好奇地盯着她看，还围着她转了两圈，为难地挠挠头。这么一个娇滴滴的淑女，他实在无法想象，她操作着长年黑衣的女刺客将他们踩在脚下的画面。

他试着喊了一声：“小月月？”

宋幽疑惑：“你是在喊我吗？”

看到这样的反应，何魏心凉了半截，不死心问道：“你玩游戏吗？”

宋幽摇头。

果然只是巧合，何魏失望地坐了回去。

宋幽一脸莫名，看向百里流川，弯腰鞠躬，真心感谢：“多谢百里学长！”

B大美术系有个传统，导师会收一些有天分，又勤奋好学的弟子。她不是美术系的，想要被导师关注，几乎不可能。百里流川看了她的画后，将她推荐给了一位老师。那位导师严厉要求高在学校是出了名的，但他教出的学生，都是成就非凡。

她收到社长的信息时，险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连忙请他帮忙留住他们，一定要亲自感谢。

百里流川：“只是刚好认识那位老师，能不能行，还要看你自己。”

宋幽由衷感激：“我知道，但能有这样的机会，仍然要感谢百里学长。”

百里流川眸光微动：“你画得很好，尤其是那棵树。”

“我还差得远，还有很多需要进步的地方。”宋幽被夸得有些害羞，不禁多说了几句，“我也很喜欢那棵树。其实那副画是我看到同学的电脑桌面背景产生的灵感。原本是没有那棵树的，我觉得少了些意境，便画了一棵树。秋风叶落时，我遇见了你。所以，那幅画的名字叫《初遇》。”

“《初遇》。”百里流川轻轻呢喃，微微勾起了唇角，“名字很好。”

宋幽笑了：“是吧，我也觉得好。可我同学却坚持说不合适，还开玩笑说叫孽缘还差不多。”

百里流川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从展厅出来时，何魏还在因为对方不是玲珑晓月一脸可惜。

江云拍了拍他的肩：“世界这么大，哪有这么容易遇到。网络两端，谁都不知道彼此在哪里。如果这样就能遇到，那就不叫缘分了，应该叫命中注定。”

刘启一直看着百里流川：“老妖，你好像很高兴。”

百里流川抿唇：“只是觉得，老二难得说了一句不错的话。”

四人朝停车场走去，旁边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百里同学，等等。”

百里流川回头，道路另一边跑来一个胖子，他微微点头行礼：“张老师。”

来人是B大教导主任，看到百里流川，平日严厉的神色也变得和蔼可亲：“百里同学，我刚好有事找你，听说你在这里，就直接过来了。”

“老师找我有什么事？”

教导主任脸上的笑容更亲切了几分：“百里同学，国庆之后的那个星期天，经济学院有个辩论赛。除了邀请国内外的经济学专家之外，我们也想邀请百里同学作为优秀学生代表和青年商场精英，加入评委团，展现我校风采。”

百里流川：“张老师，我不懂经济学。”

这一点教导主任早就想好了说辞：“百里同学不用担心，专业部分，自然有经济学专家来判断。百里同学在商场上如此成功，一定有自己独到的见解。”教导主任心里敞亮，百里家族，百年商家，出来的人，对经济的理解，能差到哪儿去。

见百里流川不是很感兴趣的模样，教导主任有些急了：“百里同学啊，此次辩论赛轮到我校举办，学校工作还需要你们这些有为青年支持啊。”

四人终于明白了，原来教导主任和美术社社长打的是一样的主意，有百里流川的地方，就有绝对的关注度。

百里流川沉思片刻：“张老师，抱歉，那天我们已经约好了客户谈合作，没有办法参加。”

刘启三人同时点头，那天他们已经约好跟一家大公司谈合作。这一个月的订单，已经让他们的产能已经趋近饱和，那是近期他们准备谈的最后一个客户，也是最大的一个客户。

教导主任惋惜：“这样啊，那只能算了。”

百里流川转身正要离开，刚走出一步，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顿住。

他回过头：“张老师，您方才说，经济学院辩论赛？什么时候开始的？”

教导主任点头：“不错，市教委举办的活动，九月初开始筹备，定于十月第一个星期天举行，选手们都已经准备了近一个月。”

百里流川眼中闪过一抹亮光：“辩论赛几点开始？”

“早上九点，预计十二点才能结束。”

百里流川垂眸不知在思考什么，过了一会儿，抬起头：“好，我会参加。”

刘启惊讶：“老妖……”

百里流川：“没事，来得及。”

教导主任怔了怔，惊喜道：“那太好了，百里同学，我让负责人提前跟你联系。”

教导主任心满意足地走了，江云眯着眼，一副福尔摩斯发现什么真相的模样:“老妖，你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有问题！”

对上三双怀疑的目光，百里流川神色不变：“支持学校活动，有什么问题。”

刘启直接拆穿他：“你不是会参加这种活动的人。”江云何魏连连点头。

百里流川深意一笑，也不否认：“只是想确定一件事情。”

忙碌的时候，时间总是觉得不够用，转眼就到了国庆节。

夏月和丁雪的准备工作已经基本完成，国庆后就是辩论赛，国庆期间，是最后的冲刺阶段。夏月仅在国庆节当天回家了一趟，其它时候都跟辩论小组的人一起对资料，准备辩论赛的事宜。

辩论小组一共四人，另外两人都是大四的学生。九月初，参赛名单刚定下来时，大四的两个选手很不满学院选了两个大二的学妹拖后腿，

夏月和丁雪自然能看出两人的想法，什么也没说，直接用实际行动打在两人脸上。

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夏月和丁雪的知识积累有了质的飞跃。几次模拟辩论下来，两个学妹思维敏捷，逻辑严谨，气场十足，常常压得他们都接不上话。

尤其是夏月，更是让人惊艳。作为院花，外貌本就加分，而她一开口，更是气场立现，那是一种自信沉淀出的气质，足以震惊全场。而另外一个学妹看起来无害，但基础扎实，知识广泛，对经济学也有自己独到的见解。两个大四的学生心悦诚服。

经过国庆七天的集训，四人渐渐融合成一个默契团队，连一向要求高的林语教授都满意地笑了。

时间很快到了辩论赛这一天。

辩论赛在学校最大的礼堂举行，星期天一大早，礼堂内外就人满为患，有来看比赛的，也有来看人的。

作为参赛辩手，一大早，夏月和丁雪就到了赛场，宋幽坐在两人身边，不停给她们加油鼓劲。

丁雪左右看了看：“思思呢？还没起床吗？”

宋幽笑道：“怎么会，你们比赛，她比你们还激动呢。她最近接了不少翻译的工作，一大早就爬起来。说是把活儿干完了就过来，专心给你们加油。”

夏月丁雪听了都为姚思思高兴，姚思思学习成绩普通，但在语言方面极有天赋，英语和法语都很好。能在学习之余，找到自己喜欢做擅长做的事情，是再好不过的事。

礼堂另一边，作为裁判，百里流川也早早到了礼堂，正坐在礼堂一角闭目养神，刘启三人坐在他身边。

江云朝四周看了看，啧啧感叹：“老妖不愧是老妖，听到你要来，全校的美女恐怕都来了。”

何魏嘿嘿一笑：“可不是，看，连校花白悠然都来了呢。”说到这里，忽然像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目光骤亮，“咦，白悠然，梦悠然。白悠然也是大二的，难道，白悠然就是小月月？！”

江云一愣，往白悠然的方向看去。此时，白悠然和几个同学坐在礼堂中间。不愧是校花，无论出现在哪里，都是众星捧月，周围不少男同学女同学都偷偷看她，其受关注程度丝毫不比自家老妖差。

白悠然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一张脸总是冷冷的，就像现在，即便在众目睽睽之下，也是处变不惊。

江云看了一会儿，摇头：“不像。”

何魏不明所以：“什么不像。”

“白悠然不像晓月，晓月应该是个爱笑的人。”

何魏不同意：“网上不是有人说嘛，人都有两面，现实中是一面，在网上就会变成完全不一样的人。”他兴奋地转向百里流川，“老妖，你说是不是？”

百里流川闭着眼没有理他。

何魏明白了他的意思，显然是不同意他的说法。他不死心，转头又问刘启和江云：“如果白悠然就是小月月，嘿嘿，是不是就是老二说的，命中注定。”

江云：“你这么想知道，自己过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何魏有些跃跃欲试，但看着被众人围在中间的白悠然，脑中闪过他一出现，就丧于眼刀之下的画面，立时怂了，很快注意力又转向了别处。

此时，距离比赛开始已经不远，礼堂已经坐满了人，还有很多来晚的人站在后面。高台上，主持人正组织各校进行抽签。

此次大学生辩论大赛，共有八个学校参加，全程淘汰制，以抽签的形式决定对手和内容。

刚好轮到B大抽签，何魏抬头看去，一眼便看到队伍里有个女生，高扎马尾，穿着校服的小西装，青春有干练。其他参赛者都紧张地进行赛前准备，唯有她，正跟旁边的女生悄悄说着什么，说到高兴处，嫣然一笑，一笑倾城。

何魏眼睛一亮，惊艳：“咦，那是我们学校的？长得真好看。”

刘启和江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参赛选手，应该是经济学院的学生。”

何魏饶有兴致道：“你们说，是她好看，还是白悠然好看？”

江云拍了拍他：“谁好看，都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何魏嗤了一声拍开他的手：“万一她们其中一个就是我们小月月呢？”

江云白了他一眼：“你现在看到谁都觉得是晓月，是不是？”

何魏转头问刘启：“老大你说。”

一向沉稳的刘启难得开口：“单以长相来说，白悠然更能吸引眼球，以气质来说，这个女生更胜一筹。”

何魏拍手：“还是老大有眼光。”江云切了一声，没有否定刘启的话。台子上不少人，那个学妹却能让人第一眼就看到，本身就已经很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