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媚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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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离第一次如此近距离观察柳玉然的脸，明明是看了多年的面孔，熟悉的眉眼，他却觉得今日格外好看，让人惊艳。脑海里不由浮现出前世柳玉然的面容，那是成年之后的长相，秀雅白皙的脸庞，宛如上好的瓷器，天生一双桃花眼，流眸百转，让她整个人神采飞扬。

一笔一划勾勒着最美好的模样，当真眉目如画。

想到这里，姜云离似乎见到眼前的柳玉然渐渐成长，脸庞张开，出落成亭亭玉立的模样，他情不自禁地伸手去触摸，却在即将碰到的那一刻，忽然听闻一声“小白哥哥”，清醒了过来。

姜云离惊吓得站了起来，回想起脑海里的绮念，斥责道：“胡闹。”

清冷疏离的嗓音，含着几分别人不知的窘迫与慌张，不知道是斥责柳玉然胡闹，还是暗自责怪自己胡闹。

柳玉然第一次见到姜云离对自己发脾气，慌神了，连连站了起来，解释道：“小白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师尊最近检查了我的功课，认为我的媚术修行得还行，让我找人练练手。”

姜云离冷静下来，又坐了下来，喝喝茶冷静，他问道：“你可知随便找男人试炼媚术有多危险？万一中了你的媚术，对你起了歹心，你怎么办？”

“我知道的，这不，不敢找同门师兄练手，才找的你。”柳玉然的声音越说越小，她第一次施展媚术，师尊说找个异性成功的可能性高一些，谁知道还是失败了。

那么，他是第一个人吗？

姜云离心里这么一想，又缓和多了，他道：“以后切不可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找女修施展媚术也可行。”

柳玉然：你太看得起我了，一上来就用到同性身上，这个难度有点大。

异性之间有一种微妙的磁场，男人总能捕捉到女人最美丽的一面，深深被吸引，如果换做是同性，效果大打折扣。所以，胡千媚见到柳玉然的媚术小有所成，才让她试炼一番。

如果胡千媚知道柳玉然第一个练手的对象是姜云离，估计得一口茶喷出来，再感叹一句后生可畏，竟然拿修真界第一人练媚术。

姜云离不想再回想刚刚沉迷的一幕，道：“昨日教你的剑法可学会了？”

这将近一个月，姜云离一直留在江陵，与柳玉然约定，教她一套剑法用于自保。

前世的柳玉然一手剑法使得出神入化，九霄剑主名不虚传。今生姜云离已经让她留在江陵，又怜惜她那上好的剑道天赋，一时不舍让她荒废掉，教了她剑术。

长剑出鞘，一挥，一挑，尽显逍遥洒脱之意，而舞剑之人，姿态更是飘逸轻盈，翩若惊鸿，宛如游龙。

柳玉然得意地问道：“如何？”

姜云离道：“尚可。苍梧修仙界时下崇尚剑道，修士佩剑，以显君子风范。以后必定会遇到与人切磋的情况，且不可荒废。”

若是寻常之人，姜云离不会让对方同时学这么多法术，但是柳玉然，却是他教了多年的徒弟，最了解她的天赋，同时学两样绰绰有余。

柳玉然收剑，问道：“您是准备离开江陵了吗？”

如玉的脸庞一瞬间黯淡了不少，离别之际，她没有挽留，沉默了下来，低眉垂眼的，像被抛弃的小媳妇。

姜云离想揉一揉她的脑袋，又觉得不妥，端着高冷的模样，从袖里拿出一个乾坤袋，道：“临别之际，留给你做个念想。”

就当做全了他们前世师徒之情。

乾坤袋这种储物用的东西，柳玉然拜入合欢宗第一天就会用了，师尊胡千媚给了一个，师姐阿蔻也送了一个，但是都没有眼前这个高级。蓝色香囊模样，上面金线银丝勾勒着莲花，蕴含着淡淡的灵气。

她接了过去，脸色郁郁，没有心思打开看，顺手就揣在身上。

沉默了许久，柳玉然知道离别在即，说再多也是徒劳无功，她想到了前几日合欢宗的某位师兄赠送的见面礼，好像是一瓶酒。

她伸手一掏，从乾坤袋里拿了出来，又故作笑嘻嘻地道：“小白哥哥要离开了，不如咱们小酌一杯，为你践行。”

顺手倒了两杯，一杯放到姜云离面前，一杯自己端着，示意同饮。

姜云离道：“我不善饮酒，你年纪小，也不要……”

还未说完，柳玉然已经豪爽地一饮而尽，看得他微愣，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柳玉然饮下一杯清酒，初入喉是辛辣的，慢慢的，五脏六腑变得暖融融的，她揉了揉额头眉心，嘀咕道：“我怎么感觉这天地在旋转？”

她将醉未醉之时，才想起来，前世的自己是可以饮酒的，今世还是一个小姑娘，这是第一次喝酒。

她这身体不会是一杯倒吧？